宜圖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意識回攏之後, 最先感受到的則是渾身上下一種難言的酸痛,與其說是被卡車碾壓過,不如說是被玩廢掉的布娃娃。
尤其是腰部以下, 更是酸脹的讓宜圖倒抽氣。
“請進。”
宜圖費勁的坐起身,想要去夠另一側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 被子從他的身上滑落。
正巧推門而入的許蘅,看到的第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宜圖, 你——”
“我靠?江寒嶼是瘋了麼!”
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任何一寸肌膚, 就連宜圖的後脖頸上都有男人圓圓的牙印,不是很深,卻相當明顯。
宜圖被空調風吹的口乾舌燥,一時之間也來不及解釋, 隻能啞著嗓子拜托許蘅:
“幫我關一下空調, 謝謝。”
許蘅這才走過去, 快速關掉了空調,又將窗戶打開一點,以便通風。
“你們小江做的是不是太過了?”
看著宜圖這一身簡直受虐待般的痕跡, 他的眼眶也有些紅腫, 勢必是被弄哭了好幾次。
許蘅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後背更是發怵。
這樣的印子, 少則三天多則一周才能全部消下去,他可沒有忘記,經曆過陳氏雙子事件後, 宜圖就變得尤其怕痛。
而江寒嶼身為宜圖的配偶,他難道不知道麼?
許蘅越想越覺得,那人八成是故意的吧!?
宜圖重新躺了回去,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眯著眼睛沒多少力氣道:
“沒事,反正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江寒嶼疼愛他,越是愛也就越是疼,宜圖先是受不了的求饒,又哭又鬨。
而那人鐵了心要讓他克服心理陰影,當真連個安撫的吻都沒有。
江寒嶼是開了燈的,不準宜圖關掉,以便看清他任何的醜態。
宜圖哽咽到打嗝,江寒嶼就看著他哭,任由他梨花帶雨,眼睛微腫,不該停的,一下沒停。
這場兩人之間私密的較量,直到最後還是宜圖輸了。
當愛給的足夠多,疼痛感也是會被暫時麻痹的。
宜圖抓破了江寒嶼的後背,一半是被逼的,一半也是因為賭氣。
不過就算是這樣,折騰了一晚上,那人不僅沒感到絲毫不適,反而容光煥發的出去辦事去了。
隻剩下宜圖一人在房間裡昏睡。
許蘅給宜圖送來了飯菜,見他也吃不下多少,便收拾碗碟出去,讓宜圖好好休息。
雖然江寒嶼的這個辦法簡單粗暴,但確實是最快速的達到了目的。
宜圖對疼痛的畏懼感變輕很多,但陰影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能抹去。
儘管宜圖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將一張平平無奇、甚至是用不上的三階牌升到了滿階。
那張牌就是能暫時屏蔽疼痛的阿道靈之身。
升到一階以後,這張牌就變成了阿道靈本身,釋放的瞬間會免疫持牌者所受到的所有疼痛,持續時間為30分鐘。
在此時間內,阿道靈會主動承受所有的疼痛,並新增被動為解除任何進攻型控製。
如若阿道靈承受的疼痛值沒有達到上限的百分之三十,則返還玩家一半的冷卻時間。
若阿道靈承受的疼痛值達到上限,則身死魂滅,卡牌冷卻時間變為之前的兩倍。
由於阿道靈卡牌的等級上限就是一階,無法近一步升階不說,在江寒嶼的眼裡,這張牌簡直是一無是處。
它的存在,隻能為持牌者承受傷害,然而這種承傷是有上限的。
在絕大多數持有神階牌的頂尖玩家手裡,這樣的一張牌根本撐不了一回合。
神階和一階之間是無法跨越的鴻溝,以至於很少有一階能與神階相抗衡,除非領域不同。
而阿道靈身死之後,它所需要的雙倍冷卻時間,無疑就是在浪費玩家的jr積分。
江寒嶼所說的,宜圖心裡也清楚,阿道靈的升階讓他感到失望。
然而他卻對江寒嶼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男人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摸了摸自家配偶的臉頰,到底有些心疼。
二月轉眼即逝,十號的時候,傅恒一在宜圖的要求下,搬進了彆墅裡。
他自己挑的房間,就在宋景琛隔壁,除了沒有過多的交流之外,兩人暫時相安無事。
這之後,寒殿的所有成員,都在宜圖的安排下開始彼此熟悉、配合著進入牌場。
而身為隊長的宜圖卻很少進入牌場,就算是進,也隻會跟著江寒嶼一起。
沒有人過多詢問,也更不可能發生像是在夜鶯時的勾心鬥角。
所有人都無比的信任宜圖,儘管就在前不久,他深受重創,差點一蹶不起。
誰也沒有去說些什麼,即使宜圖將所有人的付出看在眼裡,內心感動非常。
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儘力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二十一號的深夜,就在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分,宜圖從衣櫃裡替男人拿出了便服。
“都和你說了,衣服不要亂放,找起來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