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2)

張貴妃縱心下有異,麵上仍不顯露一絲,麵帶關切:“聽說之前給太子選的秀女出了岔子,可是真的?”

朝明帝附和著問:“聽說是沈侍衛輕薄了你的秀女?”

姬雍又看了眼張貴妃,見她垂下眼簾,這才收回目光,一筆帶過:“不過是誤會。”他歪了歪頭,略帶惡意地笑:“沈侍衛機巧能乾,甚得我心。”

這話說的張貴妃心下越發不安。

朝明帝倒沒想那麼多,見他這般說,便也不追問了:“朕也覺著是誤會,沈檀郎那般相貌,也不似急色之人。”

宮裡的侍衛沒有一萬也得八千,獨獨沈鹿溪能被皇帝記住,全是因為她生的太俊啊!這裡頭還有樁趣事,當初侍衛選拔的時候,沈鹿溪差點落選,隻因皇上瞧見她相貌,讚了句‘好個俊逸檀郎’,沈鹿溪這才順利成了禦前侍衛,還作為皇宮門臉,在太極殿當過差。

皇上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能讓他讚一句檀郎,那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俊俏啊!從此沈鹿溪還得一外號——沈檀郎。

皇上又瞧姬雍一眼,聲音沉了幾分:“沈檀郎一事暫且不說,你內宅無人,那些秀女你抽空多去瞧瞧,若是有喜歡的,多留幾個無妨。如今你都十九了,又居東宮之位,再無子嗣可如何是好?”

姬雍給朝明帝說的這外號惡心的撇了撇嘴,又懶怠聽皇上催生,也沒心思折磨張貴妃的神經了,抬手捏了捏眉心,眉眼間仍有病容:“前些日子太醫才叮囑兒臣要在女色上節製,父皇說,兒臣到底該聽誰的?”

皇上給他噎了個死,姬雍不欲多待,欠了欠身便出來了。

姬雍帶人到了宮外,他身畔侍衛首領徐衝這才出聲:“殿下...”他往張貴妃住的綾綺殿放心投去一眼:“您方才何不趁皇上發問,就勢打發了沈鹿溪?”

姬雍嘖了聲:“沈鹿溪算的了什麼,打發了又能如何?她到底是張氏宮裡出來的人,若她差事上出了什麼大疏漏,張氏焉能脫得了罪責?”

瞧殿下打的是一石二鳥,想利用沈鹿溪問責貴妃張氏的主意,徐衝暗讚一聲高明,這才不多說什麼。

姬雍其實還有樁心思沒說,張氏頗有野望,之前明裡暗裡也不是沒往他這裡送過人,不過他向來辣手,張氏暗裡派來的人人手,幾乎沒留下一個活口。

這就有點意思了,張氏明知道他出手狠辣,為什麼還要把沈鹿溪派過來當細作?要麼是她對沈鹿溪的能耐太過自信,這點現下倒是瞧不出來,要麼是...她也想讓沈鹿溪死,想要借刀殺人?

可如果是第二種,沈鹿溪哪裡得罪過張氏?照他看來,沈鹿溪分明對張貴妃忠心得緊,一絲不苟地乾著細作的活兒,或許她哪裡得罪了張氏,她自己也不知道?

姬雍琢磨了會兒,忽然覺著有意思極了。

......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沈鹿溪是細作——隻除了她自己。

所以她心態平穩得很,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回霜雪殿取東西。不怪她心氣不順,這事兒本來就是她被人陷害,那人模狗樣的太子指定有那個大病,居然把她調到馬廄裡去了。

昏庸!忒昏庸了!

沈鹿溪收拾好東西,到底還是心氣不順,於是砰砰去敲她庶姐沈鹿桃的大門。原身和這個庶姐雖然不親近,但畢竟是同姓,她也沒少幫襯沈鹿桃,這回她遇到事了,沈鹿桃連句公道話都不肯說,她可咽不下這口氣,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門很快被打開,出來的不是沈鹿桃,而是個丫鬟,她略帶幾分疏離地客套,一副急於撇清關係的姿態:“四郎君,我家女郎身子不適,不方便出來見您。”這丫鬟是按照家裡的稱呼來的。

沈鹿溪更怒,冷笑道:“她一天恨不能吃三大碗飯,這時候倒是身子不適了?”

丫鬟被擠兌的麵色不自在:“實是起不了身。”她頓了下,輕聲問:“不過女郎心裡還是關心您的,她托奴婢問一句,您和吳秀女那事...如何處置?”

這算個屁的關心,分明是她沈鹿桃害怕牽連到自己,所以才問一問結果。

沈鹿溪聽她這般說,那個火兒啊,蹭蹭往上竄:“我被打發去馬舍照料太子的駿馬了,大姐這般關心我,我心裡頭感動得緊,不如我去稟了太子,讓大姐跟我一道去馬舍如何?”

丫鬟哆嗦了下,本來有些畏沈鹿溪:“這,這如何使得...”

不過她轉念想到自家女郎已成了秀女就要飛黃騰達,反倒是這位嫡出郎君眼瞧著沒了前程,她便又重新高傲起來,矜持地抬了抬下巴:“三郎君彆急著說些怪話,我們女郎已經入了太子府,以後等她得了寵,自會在太子麵前美言幾句,讓太子重用您的。”

沈鹿溪嫌惡地撇了撇嘴,嘲諷道:“就太子那不近女色的架勢,我怎麼覺著他寵我都比寵大姐的幾率大呢?”

她不過為了堵人才嗶嗶一句,沒想到在不算太久的以後,居然一言成真了。

丫鬟給她這不要臉的話鎮住了,沈鹿溪懶得理她,收拾好東西之後,擠開她之後就走了。

沈鹿溪徑直去了馬廄,姬雍愛收集天下寶馬,光是太子府的馬舍裡就有二十多匹名馬,隻不過他這幾年沉屙,已經不大騎馬了,但這些馬兒也有專人照料,其實不用沈鹿溪操什麼心。

她在馬廄轉了一圈,大家各忙各的,也沒人來叮囑她什麼該乾什麼不該乾,她好聲問了幾句,旁人也就愛答不理的撂下一句‘記得給馬喂食’,就不再搭理她了。

她便隨意抱了幾捆蘿卜和十好幾塊方糖塞進馬槽裡,然後就自顧自地去一邊摸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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