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封建社會可不比現代, 尤其是在太子身邊當差,沒有說不乾就不乾的道理,甚至壓根沒有辭職這個說法。

不過姬雍還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身子甚至僵了下, 毫不猶豫地道:“不行!”

這可把沈鹿溪後麵的話都堵了回去, 她怔了怔:“為,為何?”

原身和張貴妃暗中勾結, 姬雍看自己也不是很順眼的樣子,她以為她隻要一提離職, 姬雍肯定就立馬同意了,沒想到他居然說不行?見了鬼了哇!

不光她又氣又急, 姬雍亦是滿腹惱火,他哪裡待沈鹿溪不好了?沈鹿溪乾的那些事,足夠她被揍死好幾回了, 哪回不是他兜攬著?他長這麼大, 對誰這麼容忍過?他不過略說她幾句,她居然直接就不乾了?

脾氣還不小!

有她說話的份嗎?!

而且,而且...沈鹿溪之前不還意淫著他嗎?什麼‘...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奴為出來難, 教郎恣意憐’, 拿出來能惡心死半個長安城的人,就是這樣,他都沒把她怎麼樣,她現在怎麼說走就走?難道她看上彆的男狐狸精了?

姬雍給自己腦補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懶得跟她解釋, 硬邦邦扔下一句:“不為什麼。”

沈鹿溪火氣也上來了, 鼓著臉道:“殿下您這可就不講道理了, 卑職想要離職全都是為了您啊!卑職如今雖說改邪歸正了,但到底之前和張貴妃有過牽扯,您留我在身邊,就不覺得膈應嗎?再說您本來就看我不順眼,不若早散早好,也省的我留在這兒給您堵心!”

她大概是正在氣頭上,有怒氣buff加成,這一番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姬雍一時都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他雙手環胸,冷嗤了聲:“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沈鹿溪:“...”她見他油鹽不進,狠狠心,用了套激將法:“殿下莫不是舍不得卑職吧!”

“少跟我來這一套。”姬雍仿佛被戳中似的,眼裡很快掠過一絲尷尬和羞怒,冷聲道:“你是走是留,我心裡自有盤算,輪不到你來指點我。”

姬雍見沈鹿溪鼓著臉頰一臉不服氣,他努力平複了一下心緒,雖然她確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不代表他就沒法子了。

他緩了緩神色,用一種平靜但又帶著蠱惑的聲音道:“我之前早已想過,你雖不是一等一的機敏,卻也稱得上謹慎勤...”他本來想說勤奮,但又覺著侮辱了勤奮倆字,頓了頓,換了個詞“細心,若你願意和張貴妃那裡斷個乾淨,我未必不會重用你...”

他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沈鹿溪視為心腹,此時見她要走,他把心一橫,索性直言:“視你為心腹。”

他滿意地看到沈鹿溪瞪圓了眼睛,他心下滿意,繼續誘惑:“你堂堂丈夫,難道不想建功立業,不想名垂...”

沈鹿溪堅決打斷:“不想!”

姬雍:“...”

沈鹿溪簡直想一頭碰死,一臉仿佛被淩遲的表情:“我給殿下當近衛已經很辛苦了,殿下居然還想讓我當你心腹,天理難容啊!”

姬雍一時喪失了語言功能:“...”

沈鹿溪從頭發絲到腳指甲都寫著抗拒,乾脆往地上一躺,哭天抹淚地道:“您知道太子心腹一般都是什麼下場嗎?您要不趁現在一刀給我個痛快吧!”

為了不當什麼心腹,她連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法子都使出來了。

姬雍現在真挺想給她個痛快...

他深吸了口氣,壓抑著心口翻騰的怒火,冷冷道:“侍衛一職自有任期,你現在還沒到任期,更不知道下一任要去哪當差,給我好好地把剩下的幾個月乾完。”

打死他他也不可能說軟話挽留沈鹿溪,但要讓他放人走,他也絕不會允,隻好使用拖延一法了。

正準備打幾個滾的沈鹿溪一聽有門,眼睛亮了亮,把這話琢磨了下:“也就是說,隻要我任期滿了之後,找好下一任當差的地方,殿下就肯放人?”

到時候她爹再活動活動,這事有門啊!

姬雍沒搭話,冷冷地嗤了聲。

沈鹿溪如今是在編羽林衛,她功夫不行,皇上那裡她肯定去不了,當差的地方無非就是皇子和宮妃那幾處,他倒要看看,在他放出話之後,誰敢收她。

......

接下來幾日姬雍和沈鹿溪的氣氛莫名詭異,姬雍單方麵對沈鹿溪愛答不理的,往常他有些什麼小事都喜歡使喚沈鹿溪去辦,現在是徹底把人晾著了,就是君臣倆偶爾走在一處,姬雍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冷臉。

——不過沈鹿溪全然沒受影響,抽空還去摸魚嗑瓜子。

姬雍見她這般沒心沒肺,更氣惱了,遂把一腔怒火投向了張貴妃,第二天,一碗桃羹和那個負責太後膳食的禦廚就被帶到了皇上麵前。

朝明帝是個孝子,自然知道老娘對桃子的忌諱,他也一向小心,如今見了這碗差點送到他老娘麵前的桃羹,頓時勃然大怒,那禦廚沒見過世麵,被內侍司一審就什麼都招了,朝明帝很快查到張貴妃那裡。

張貴妃身邊那女官倒也忠心,直接站出來把此事大包大攬,說自己當初和沈鹿溪有私怨,這才蓄意陷害,說完就觸柱而死了,來了個死無對證。

但即便如此,朝明帝仍是龍顏震怒,也不顧三皇子的顏麵了,把張貴妃降為三品婕妤,比好幾個入宮不滿三年的得寵新人還不如,她失了位份,又斷了臂膀,險些沒昏厥過去,朝明帝這次卻是發了狠,任由她昏迷不醒,硬是沒去瞧她一眼。

沈鹿溪聽說此事,心裡直叫痛快,忍不住跟姬雍絮叨:“張貴...張婕妤這回算是倒了大黴了。”

張氏雖然可憎,但張氏一族卻不容小覷,更有老三強勢,估計她失勢也隻是一時,不過一時也好,夠姬雍乾很多事了。

轉瞬間,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隻是在跟沈鹿溪較勁,懶懶撩了撩眼皮,沒說話。

沈鹿溪討了個沒趣,懶得理他這陰陽怪氣的勁,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去外麵站崗了。

姬雍斜睨他一眼,招來內侍吩咐了一句,內侍抽抽著嘴角兩步跑到沈鹿溪跟前:“沈侍衛,殿下吩咐您,等會隨他去壽康宮一趟。”

沈鹿溪:“...”

她忍了又忍,才把到嘴邊的‘有病啊’三個字咽了回去。

她和姬雍之間就隔了一丈多遠,隻要姬雍張嘴她就能聽見,用得著特地使喚人傳話?!這是什麼小學雞行為?!

沈鹿溪嘴角抽抽,看了眼姬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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