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姬雍的心思, 誰能猜得到?

徐衝亦是疑惑:“如果殿下真有了愛慕之人,隻要向太後和聖上稟明之後迎娶便是了,也不至於心緒輾轉啊。”他想了想, 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是因為那姑娘門第低微?可是太後也不是有門戶之見的,隻要太子真心喜歡, 太後也會幫著勸通皇上啊。”

沈鹿溪‘嗐’一聲, 瞪圓了眼睛:“難道...殿下看上的是個寡婦?”

徐衝也是一哆嗦:“不,不會吧。”

倆人瞎琢磨了會兒,徐衝忙道:“你去瞧瞧殿下吧。”隻要有沈鹿溪在身邊,姬雍的心情總是不錯,沒準頭痛還能緩解一二。

沈鹿溪也正有此意,她小心進了姬雍寢殿。

姬雍就躺在穠華沉肅的八柱拔步床裡,長睫低垂,眉尖若蹙,有點睡美人內味了, 看起來像是等待著某個公主(或寡婦?)吻醒。

沈鹿溪走到床邊才發現他睡的沉了,又不想驚擾他休息, 便轉身要退出去。

姬雍仿佛在被夢魘糾纏,這一覺睡的半是清醒半是迷離, 極不舒服, 迷蒙間感覺到她的氣息靠近, 他意識瞬間清明起來,一下子張開了眼。

他輕咳了聲:“水。”

沈鹿溪忙端上一盞蜜水來, 姬雍一口氣喝完,這才開口:“你來了怎麼不叫我?”

他嗓音還有些低啞, 卻出奇地勾人, 仿佛長出把小勾子似的, 撓的人心裡癢癢。

沈鹿溪道:“徐侍衛說您昨晚一宿沒睡,我不敢驚擾。”

他指了指床邊的位置:“坐。”

沈鹿溪隻敢坐半拉屁股,姬雍卻忽然湊過來,整個人無力地掛在她身上,滿足地咕噥了聲。

沈鹿溪隻當他傷重無力,小心問道:“要不我扶您再睡會兒?”

姬雍下巴靠在她肩頭,皺眉道:“用不著,睡也睡不踏實,煩死了。”他稍稍側頭,高挺的鼻子貼著沈鹿溪的脖子擦過,懶洋洋地道:“我派人去拿你那個大堂兄了。”

沈鹿溪脖子癢癢的,十分想把姬雍從身上撕下來。她聽到姬雍的話,不免怔了下:“為,為何?”

姬雍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越發過分地湊近,用鼻尖蹭她脖子:“藐視君上,這還不夠?”他慵懶地道:“若不是擔心你日後前程,我現在已經令刑部去拿人了,非得讓他掉層皮不可。”

這是個宗族觀念極重的時代,講究一人犯錯全族連坐,如果真讓刑部大張旗鼓地拿人,把沈鹿野關個幾年,不光沈鹿野和其父要留下案底,就見沈白和沈鹿溪也會受牽連,以後考評的時候都會提上一句‘此人的堂親曾犯大不敬之罪’,對沈鹿溪的官聲和前途極為不利。

他見沈鹿溪微怔,又補了句:“放心,我派私兵去拿的,沒走官麵,日後也不會留檔,不過...他隻會比在刑部大牢更難熬。”

沈鹿野倒黴她隻有幸災樂禍的,她嘿嘿笑了兩聲,又擔憂姬雍:“不過私下拿人...禦史台那邊會不會彈劾您藐視律法?您要把人關多久?”

姬雍嗅著她頸間的甜香,忍不住越靠越近,隨意道:“看心情咯。”

沈鹿溪頭回發現自己脖子還挺敏感,被他弄的聲音都有點發顫:“殿下,殿下...你乾嘛?”

姬雍平日裡已經是我行我素了,生病之後簡直無法無天,理直氣壯地道:“你管我?”

他看著沈鹿溪那截白白嫩嫩的小細脖子,心頭發癢,甚至想湊過去咬上一口,看能不能吮出蜜來,他喃喃道:“應該給你製個頸圈的。”

沈鹿溪:“...”你擱這兒玩奇跡暖暖呢?

他目光落在沈鹿溪脖頸間的細小喉結上,伸手想摸:“你這麼大點,居然就開始長喉結了?”

沈鹿溪這喉結看著像真的,手感和真的肉皮卻完全不一樣,她唬的險沒跳起來,匆匆起身:“殿下您肚子疼,突然想去如廁了,您先歇著吧,卑職等會再來看你。”她也不敢看姬雍反應,捂著肚子轉身跑了。

姬雍一手撐著床沿,微微蹙眉。

.......

因為姬雍頭疾複發,這些日子太子府來往的太醫都沒斷過,他也沒功夫再折騰沈鹿溪了。

他病情才好些,手底下管著刺探情報的江雲就來向他回報,因為姬雍頭疾複發,這些日子太子府來往的太醫都沒斷過,他也沒功夫再折騰沈鹿溪了。

他病情才好些,手底下管著刺探情報的江雲就來尋

沈鹿溪等到要換洗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少拿了換洗衣裳,跟徐衝私下求情:“徐參將,我換洗衣裳落家裡了,我能不能回家拿一趟?”

太子府的規矩跟宮裡差不多,落鑰和起鑰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不過她這也不是大事,徐衝想了想:“成,明天起鑰之後,你記得趕在上差的點回來。”

沈鹿溪當即應了,騎快馬回了沈府。

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她才到沈府,已經到了太子府落鑰的點,她索性也就不急了,在家安安生生睡了一晚,讓柳嬤嬤她們幫著收拾好換洗衣物,看著離上差的時間還早,她就要在花廳悠閒地用個早飯。

沈鹿溪因為身份原因,平時難得喝酒,正要偷偷給自己倒上一壺冷酒,身邊忽然就伸出一隻細白的纖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

蓮白的一把妙音徐徐傳來:“阿兄,早上飲冷酒,仔細傷了腸胃。”

沈鹿溪看了她一眼,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蓮白想著沈鹿溪這樣的少年,應當都喜歡溫柔知性些的,便把通身的嫵媚一斂,給自己捏了個溫柔優雅的人設,輕笑道:“自斟自飲易醉,不若我幫阿兄溫酒之後,再陪阿兄對飲。”

沈鹿溪眼睛微微睜大,蓮白以為她意動,正要去溫酒,沈鹿溪一把她的手拍開:“走開走開,你想喝酒自己買去。”

這酒幾十兩銀子一壺,她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蓮白:“...”

沈鹿溪一邊吃飯一邊護著碗,生怕她來搶食的架勢。

蓮白臉皮子直抽抽,終於意識到那些魅惑招數對她沒用,她暗暗咬了咬牙,忽然跪下抱著沈鹿溪雙腿,垂淚道:“求阿兄垂憐。”

她細白的手抹過眼淚:“那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義父將我贈與阿兄,我的名聲已是毀了,這些日子府裡府外風言風語不斷,我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斷不能受此輕辱!若是阿兄不救我,我隻有一死了之了。”

沈鹿溪見不得女人抹淚,登時頭大,不耐煩地皺眉道:“我能幫你什麼?又不是我把你送去做妾的。”

當她傻啊,沈鹿野才被關進去,這蓮白就找她來鬨死鬨活的了,不是為了沈鹿野那點破事才怪呢!

蓮白抽噎道:“隻求您能收下我,當個丫頭雜役都隨您,將我像阿貓阿狗似的丟在一旁,給口飯吃也就是了。”

沈鹿溪給這瓊瑤台詞整的一陣“...”

蓮白見她不語,身子越發嬌柔,整個人往她身上一撲:“阿兄救我。”

沈鹿溪急急忙忙地推開她:“姐姐你饒了我吧,我自己還在家裡啃老呢,沒錢給你吃飯啊,我要去當差了,走了啊!”

她也不等蓮白有反應,腳踩風火輪似的就走了。

蓮白:“...”

她還從沒在男人身上失手過,一時恨的牙癢,匆匆回去向沈白回報了。

沈白臉色異常難看:“她當真對你半點興致也無?”

沈鹿野被姬雍的人帶走,他的任令也被扣下,至今前程未卜,整個沈府,唯一能跟姬雍扯上關係的就隻有沈鹿溪了,所以他才令蓮白前去引誘,沒想到這是個油鹽不進的,居然給跑了!

蓮白倉惶地點了點頭,又麵有擔憂,她想著沈鹿野,柔腸百結地道:“咱們如今從沈三郎這裡探不出什麼口風,大,大郎君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這位倒也是個多情人,她一直被沈丹帶在身邊,和沈鹿野時時能見,兩人又都是正當年紀,早就有些乾係,為了情郎去勾引沈鹿溪也在所不惜。

沈丹氣喘籲籲,擰著濃眉:“這該如何是好...”

......

沈鹿溪本來時間還算寬裕,被蓮白這麼一耽擱,她還是遲了一刻才入春殿當差。

姬雍身上鬆鬆披了件大氅,正低頭看著公文,見她兩鬢汗濕,他微微蹙眉:“跑這麼急做什麼?身後又沒人攆你。”

他說完頓了下,忽然聞見一股甜膩的香氣,他皺了皺眉,走近了在沈鹿溪身邊細聞。

沈鹿溪給他整的不敢動彈了:“殿下,怎麼了?”

姬雍抿了抿唇,目光審視:“你身上的香是怎麼回事?你往日都不用香的,更彆說這種女香了。”

他還想說什麼,目光突的一凝,落在沈鹿溪襟口,那裡蹭著一點胭脂記,他臉色一下變了,扯起她的襟口:“這是什麼?”

沈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