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2 / 2)

她見姬雍表情詭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自己那隻賊手還搭在人家胸口處——更可怕的是,她剛才一時情急,還伸手捏了幾下,甚至有空回憶一下相當不錯的手感。

她心頭哆嗦了下,忙把手收回來:“事急從權,事急從權,殿下大人有大量,彆跟我計較了吧。”

姬雍麵含緋色,神情卻冷冷淡淡的:“你給我等著。”

沈鹿溪臉色一苦:“不至於吧...”她緊張道:“您想怎麼樣?”

姬雍撇了撇嘴:“以牙還牙。”

沈鹿溪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恍惚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在這一路有驚無險,一行人終於順利抵達了華將軍府,華將軍已經在二門處等著,見沈鹿溪和姬雍下了馬車,他才激動地拍了拍沈鹿溪的肩頭:“這次多虧了賢侄,不愧是你祖父的嫡親孫子,一樣的有勇有謀,膽識過人。”

沈鹿溪給他拍的身子一矮,華將軍目光又四下掃了掃,直直地掠過姬雍,往後看到:“殿下呢?他在何處?”

姬雍:“...”

沈鹿溪拚命憋笑,把身子讓開:“殿下在此。”

華將軍怔了怔,上下打量姬雍幾眼:“...”

他沉默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苦了您了。”

姬雍:“...”

幸好華將軍還是很有眼力價的,見姬雍一副殺人的表情,忙把他們二人迎入了花廳,主動商量起正事:“後日那朱右設宴邀請蜀中幾個要將和重臣,多虧殿下提醒,臣已經決定,後日宴會之後便動手。”

沈鹿溪都聽出不對來了:“這是明擺著的鴻門宴啊。”

華將軍顯然無懼於此,朗聲笑道:“鴻門宴便鴻門宴,朱右把這場宴會視為打壓我們的機會,我們亦是把這場宴會視為除掉他的良機,雙方既然早做了準備,那便趁此一決高下。”

姬雍頷首:“正是。”他又轉向沈鹿溪:“長風隻怕很快要亂上一陣,你立即動身返回長漢。”

沈鹿溪的使命就是把姬雍平安送進長風,送到華將軍府上,姬雍已經平安抵達,她的任務已經算完成了。

沈鹿溪略一猶豫,華將軍卻搖頭:“不妥,現在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這邊戰亂迭起,早有宵禁嚴令,縱然有我的手書,小沈怕也出不去城門,也會惹得朱右懷疑,影響咱們行動,不如讓小沈先留在此處,明日一早,我差人送小沈出城,如何?”

姬雍手指微頓:“好。”

華將軍又和姬雍就著細節商議一番,直到深更半夜,眾人才各自散去睡了。

沈鹿溪睡的不怎麼踏實,早上起來的也早,沒料到剛進花廳,就見華將軍神色凝重,姬雍更是麵沉如水。

她一驚,忙問道:“可是有什麼變故?”

華將軍看了眼姬雍,這才斟酌著開口:“方才朱右府上派人送來了一張帖子...”他頓了頓:“邀請你去參加明日那場晚宴。”

沈鹿溪緊張起來:“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華將軍卻搖頭:“若他真猜出來了,隻怕現在已經下令搜城了。”他提點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府侍衛,趕在這時候進城,朱右自然有所懷疑,大概是想借此試探你一番。”

沈鹿溪皺了下眉:“可是我在太子赴蜀之前,就已經給華將軍投過拜帖,約定要來長風了,朱右應當是知道的。”

華將軍道:“所以朱右隻是懷疑試探,若是咱們在太子赴蜀之後才聯絡起來,你現在估計都無法入城。”他又寬慰道:“你放心,他喚你去晚宴也隻是為了試探,我和其他幾位將領才是被他重點盯著的,你赴宴完便回...”

他話才說了一半,姬雍直接出聲打斷:“不可。”

他轉向沈鹿溪,直接吩咐道:“你現在就回去。”

華將軍暗暗詫異,這位太子可一向是以大局為重,何曾見他這般意氣用事?何況沈鹿溪也是他屬下,為臣子的幫主上分憂不是常事嗎?

他忙勸道:“不可,朱右才下了拜帖,小沈便急匆匆地回去,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朱右她這廂有鬼嗎?屆時朱右查出她來的時候帶了個小妾,回去之後人卻沒了,或者換了個人,那更是會暴露您的身份!我若是他,定會在出城的路上給小沈使絆子,暗中將她帶走拷問,那才叫麻煩,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赴宴。”

朱右的請帖便是試探,如果她大方去赴宴,那自然打消他的疑心,若是就這麼跑了,朱右定然會覺察不對,進而有下一步行動。

沈鹿溪雖然平時比較鹹魚,但這一路上見百姓流離失所,哀嚎遍地,她也於心不忍,能出一份力自然要出,何況又不是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去個晚宴而已,要說危險,姬雍華將軍和其他幾個將領可比她危險多了。

她也跟著勸:“華將軍說得對,而且您不是也在想用什麼身份潛入晚宴嗎?到時候您再假扮成我的妾侍,我帶您一道進去就成。”

姬雍:“...”沒完沒了了還。

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他何嘗不知道她此時留下比走要安全一些?方才不過是關心則亂,他垂眸思量片刻,終於頷首:“到時候彆離我太遠。”

他頓了下,又補一句:“一直在我身邊呆著。”

沈鹿溪忙不迭點頭。

好家夥,不就是赴個宴嗎?至於這麼膩歪?太子什麼時候這麼兒女情長了?

華將軍目光在他們兩個黏黏糊糊的‘大老爺們’之間逡巡,不由沉默片刻,又低頭看了眼腰間夫人親手給自己織的絛子,這才有種自己是正常人的安心感。

......

晚宴那日,沈鹿溪自己倒是沒什麼好收拾的,倒是姬雍得好好裝扮一番——有一說一,他盛裝打扮之後真正是眉目如畫,她眼珠子都快看直了。

不過姬雍自己臉色卻臭的很,用膳的時候仿佛嘴裡嚼的是朱右的骨頭。

華將軍帶著兩人去了朱右府上,這個擁兵自重的逆賊竟是半點遮掩也沒有,把一個將軍府修的如同王府一般,處處儘是雕欄畫棟,就見闌乾上的彩繪都是用金漆刷的,看的沈鹿溪眼睛都直了,攥著姬雍連連哎呦。

果然就如華將軍所說,見她乾脆來了,朱右反而越加放心,沒怎麼把她放在眼裡,按照身份給她安置了個末席。

沈鹿溪趁機打量了這位逆賊一眼,傳聞他當年也是蜀地一員為國儘忠的猛將,不過這些年不知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已經是個目光渾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凡這等宴會總少不了美人作陪,朱右在上首高笑了聲,拍了拍手,十幾個高鼻深目的胡姬便帶著香風入內,在堂中身姿曼妙地歌舞起來。

朱右抬手招了招,相貌最出挑的胡姬便盈盈上前,主動依偎在他懷裡,笑語闌珊地跟他說些什麼,纖纖手指撿了個鮮果喂進他嘴裡。

他吃下一枚果子,目光忽的投向沈鹿溪。

沈鹿溪還以為他瞧出了什麼,一時緊張起來,不著痕跡地擋了下後麵坐著的姬雍。

朱右卻在此時端著酒盞起身,衝沈鹿溪笑:“沈郎君不光自己生的美,就連屋裡的姬妾也這般貌美,勝過我府裡那幾個俗物許多,真是令我好生豔羨。”

沈鹿溪正要自謙幾句,朱右忽的把懷裡的胡姬往前一推,大笑道:“我拿此女和沈郎君的姬妾交換,另附珍珠十斛,黃金十兩,這府上的古董玉器隨你挑,如何?“

沈鹿溪:“...”

姬雍:“...”

她一時鬨不明白朱右是有點覺察不對了,還是真就被姬雍的美色所迷...她心頭緊了緊,忙道:“不行,我家妾侍柔弱不能自理。”

她頓了頓,又補了句:“我怕他離了我就不能活。”

姬雍:“...”

朱右也給噎了下,不過也不強求,隻搖頭笑道:“你這妾侍美則美矣,風情卻差了幾分,到底你年少,沒見過世麵。”他拍了拍自己懷中胡姬的翹臀:“來,月奴,給他們演練一番,讓沈侍衛也開開眼。”

胡姬並不起身,而是按照堂中樂師的拍子,在朱右懷裡扭動起來,也不知道她如何動作的,上身本就緊窄的抹胸直接擼了下去,堪堪留著一條三指寬的緞帶鬆鬆勒在胸前要緊處,上半身幾乎沒穿什麼,豔美至極。

華將軍素來板正,厭惡地皺了下眉。

姬雍更是嫌惡地扭開臉。

胡姬絲毫不以為羞,往朱右肥腫的脖頸間倒了盞美酒,探出香舌一點點劃過他身上酒液,慢慢地向上,最後咬上他嘴唇,還發出曖昧地嘖嘖聲,把口中酒液給他渡了過去。

朱右頗是得趣,含笑飲下美酒,哈哈笑了聲,衝沈鹿溪道:“沈郎君瞧見了嗎?這叫美人杯,這般才叫風情。”

咦,好油膩。

這不就是脫.衣舞嗎?沈鹿溪感覺自己都快長針眼了,隻嗬嗬兩聲。

朱右目光再次落到姬雍身上,隱約含著二分探究,笑道:“不如讓你這妾侍,也現場為我們表演一番,也不枉費月奴辛苦教導了。”

姬雍:“...”

作者有話要說:小沈:你是想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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