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①①章(1 / 2)

因著路上發生的‘攔路劫匪’的事件, 耽誤了不少時間,季言之和蔡攸這對異性兄弟抵達汴京已是一月之後的事。

季言之一到汴京, 就直接進宮見了無聊到以酒帶茶的宋徽宗。

宋徽宗見了季言之,那是好一番長籲短歎, 那悲傷秋風的樣子讓季言之好一陣蛋疼!

宋徽宗道:“慶哥兒啊, 你可知最近為你了朕頂了多大的壓力嗎?”

季言之奇了:“……禦弟不知,禦兄不妨說說?”

宋徽宗又是一番長籲短歎後才道:“禦弟不在汴京的這段日子,總有大臣彈劾蔡京,就連向太後也讓朕順了彈劾大臣的意思,讓蔡京回家吃自己。朕想著蔡京好歹對禦弟你有知遇之恩, 如果不是那日朕偶起興致便服去了蔡京的府上, 說不定朕就遇不到秉性、脾氣、長相都甚和朕胃口的禦弟你了…”

“緣分這種東西, 誰也說不準,說不得不再這裡相遇相識, 也會在那兒相遇相識。所以…那個…”季言之頓了頓,很是鄭重的道:“其實禦兄大可不必給禦弟麵子, 直接讓老蔡回去修身養性,順便好生陶冶一下情操就是,說不得老蔡的書法會因此更上一層呢!”

文藝青年總能從尋常的話語中聽出其他的含義。

好比如現在的宋徽宗, 他硬是從季言之的話語中,延伸遙想到了自己要是也能專心致誌的進行書法創作,定也能成為一代大文豪,一代文學宗師。

宋徽宗不免又開始長籲短歎,自己怎麼就成了一代帝王了呢!

季言之:“……”

板磚在哪,

季言之表示自己真的很有一種衝動,

敲宋徽宗一記響亮的黑磚…

向太後為啥極力舉薦,長處隻在文學創作上的宋徽宗當皇帝?

答案很明顯,

因為宋徽宗風流浪蕩卻性子好,人看起來最是溫吞不過。

這樣的人最好控製,

還想垂簾聽政,乾涉朝政的向太後肯定首選宋徽宗繼承兄弟的寶座,

除了這個緣由,難不成還是某人認定他長得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緣故?

季言之嗬嗬表示,

人自戀很正常,但是自戀到這種程度,

嗬,怕是容易遭雷劈…

瞧瞧宋徽宗的確是沒遭雷劈,

但他全家,包括他,都一起去了金國唱鐵窗淚了啊!

隱晦翻了一記白眼,季言之笑著道:“禦兄這話慶並不怎麼認同,說句不怕禦兄生氣的話,禦兄的字畫之所以市價千金,何嘗不是有帝王這層身份的加成…”

宋徽宗緘默了,顯然季言之這大實話紮了他的心,讓他連長籲短歎都‘忘了’!

不過宋徽宗是真的很隨和的人,他的性格除了溫柔以外,還帶有文人特有的浪漫。雖說在季言之的眼中文人的浪漫泛指濫情、花心、放浪形骸、糜爛至極的生活,但不可否認,宋徽宗對和他同屬一個文化階層的文人墨客是很大度的!

嗯,參照宋徽宗因為欣賞老米的字畫,特賞賜老米一殿的東西……

宋徽宗緘默片刻,倒是認同起了季言之的紮心大實話。

“的確,朕要是沒了皇帝的身份,字帖書畫怕是連百金也賣不到!對了慶弟…”

宋徽宗頓了頓,轉變話題道:“聽楊戩說,你和居安(蔡攸的字),北上汴京的路上遇到了強盜劫匪…”

季言之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是突兀的一笑:“楊大人消息真夠靈通的,慶今日剛到,楊大人就收到了慶和君安兄長遇襲的事,怪不得百姓口耳皆傳,楊大人是禦兄的能力乾將,深得禦兄信任!”

宋徽宗一愣,繼而一笑:“楊戩是朕身邊的老人,朕自是信任他的。不過,要論最合朕心意者,最最信任者,還是當屬慶弟!”

季言之曬然一笑,倒沒將宋徽宗的話當真。

和宋徽宗小敘過後,季言之便去禦藥房走了一趟,將各種他用得上的草藥搜羅一大包,這才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

接下來,季言之自然是忙碌於煉藥。不過一周的時間,就把蔡攸需要的和不需要的,各種效果奇葩,對身體卻沒有很大損害性,說來算是整蠱人的藥丸子製作了出來。

蔡攸拿了好幾種他覺得不錯的藥,一回家迫不及待的就給蔡京吃了……

於是第二天,蔡京先是出了一臉的麻子,然後又不斷的放屁!

屁不臭,但是很響亮,

惹得宋徽宗都忍不住好奇的問蔡京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好克化的宵夜…

蔡京……

我說我昨晚隻喝了幾口濃茶,根本沒吃宵夜,你們信嗎!

坑爹很有一手的蔡攸自然是信的,但明顯不清楚蔡攸坑爹了的王公大臣們自然是不信。有好事者甚至以蔡京在朝堂之上公開放屁,有損朝廷命官的威嚴為由,強烈要求將蔡京開出國家公務員的行列… …

仗著年齡小,宋徽宗不在意,穿了一身品香色儒生服和著坑爹小能手——蔡攸站在一起的季言之囧了。

季言之一邊暗地裡朝著蔡攸豎了豎大拇指,一邊組織言辭,準備挽救一下蔡京的顏麵。雖說依著蔡京的厚臉皮多半不怎麼需要,但至少季言之良心要稍微過得過得去一點,畢竟蔡京對他比親兒子還親兒子… …

季言之開口:“陛下,微臣覺得……”

話未說完,就有一位擅長打嘴炮的言夫子抓住季言之話裡的‘語病’,跳出來打斷道。“尚未做官,談何論臣!”

“老大人這個問題問得好,憑啥,自然憑我乃是大宋開國以來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如今尚未出仕,不是本身才學問題,而是年齡的問題…不過陛下,古有甘羅十二拜相,沒道理今人還比不上古人啊。小子知陛下最是開明不過,定能如秦王一般讓小子以十二稚齡步入仕途… …”

龍椅之上的宋徽宗端坐了一下坐姿,故意板著臉,很認真嚴肅的點頭附和:“西門慶說得沒錯,朕最是英明神武不過,秦王能做到的事情,朕也能做到。這樣吧,既然蔡愛卿身體抱恙,就致仕回家好好休養。首相之位,就由大宋開國以來第一位六元及第的西門慶擔任如何?”

群臣鴉雀無聲,顯然都沒有料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如此神奇的事情…

這事兒到底怎麼起頭的,

哦,對了,是張郎中那個棒槌先開的頭,

對首相位置有意的大臣們紛紛惡狠狠的看向了張郎中。

如狼似虎的目光,即使嘴炮功力不錯的張郎中也倍感壓力,冷汗不自覺流了一身…

“陛下,任免官員之事,何況還是一國首相,怎麼能如此草率…”守舊派一係官員也顧不得欣喜‘成功’將蔡京‘拉下馬’,很是義正言辭的闡述季言之為人輕佻,無論怎麼看都比不上甘羅!

挨著蔡攸站的季言之就好像沒聽到守舊派一係官員對他的各種貶低一樣,神遊不知何方。反倒是蔡攸福至心靈,在這一刻充分感受到了已經逐漸將嘴皮子下拉的宋徽宗,此時此刻格外不爽的心情…

蔡攸故作很不解的道:“眾位大人如此看不上西門慶?可是自覺也做得到西門慶十二就六元及第,完美完成了光宗耀祖的人生幸事?”

各種貶低季言之的守舊派一係官員很想反駁說自己比西門慶這麼一個黃口小兒強。問題是他們還是黃口小兒之時,還在寒窗苦讀。

宋朝以文采取士,季言之能十二就六元及第,自然向天下讀書人表明自己文采非凡,而這也側麵闡述,這些混跡官場都成了老油條的官員們的的確確不如季言之…

大殿內再次雅雀無聲,當眾出醜,就被對手借機群而攻之的蔡京突然發出了嗤笑。於是就好像打破了‘沉睡’魔咒一般,先前對蔡攸的話無言以對的官員們一個接著一個,紛紛漲紅了臉。顯然他們都惱羞成怒了起來…

文人都擅長打嘴皮子仗,能夠在朝廷之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大臣自然也不例外。於是原先還雅雀無聲的大殿熱鬨了起來,那喧鬨程度甚至超過了菜市場…

作為蔡京的乾兒子,季言之自然也跟著坑爹小能手——蔡攸在對手的攻擊之列。不過季言之是誰,不管是文鬥武鬥都稱得上獨占鼇首的存在,即使隻一人也能舌戰群儒,也能將針對他的大臣們懟得臉紅脖子粗外加跳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