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個故事(2 / 2)

很顯然,陸太醫聽懂了烏拉那拉氏隱晦的含義,而他這麼回答,卻在不經意間讓季言之明了,這位號稱太醫院醫術最為精湛的陸太醫,很有可能是烏拉那拉一氏埋在宮裡的釘子。

季言之隱晦的挑了挑眉,便繼續做他的乖寶寶,窩在烏拉那拉氏的懷中。沒辦法,他現在虛歲才八歲,正是需要享受母愛的時候,至於搞事,等烏拉那拉氏宣布他‘病愈’的時候再說吧!

陸太醫留下幾張調理的方子,便離開了雍親王府。陸太醫離開之時,恰好碰到了處理完政務,匆匆趕回府邸的胤禛。人快到中年而立的胤禛充分貫徹了何謂行走的冰塊,即使心中為嫡長子弘暉的情況擔憂得要死,但還是板著臉兒問陸太醫。

“弘暉怎麼樣了?”

陸太醫恭謹的給胤禛行禮問安:“回稟雍親王,好讓雍親王知道,弘暉阿哥已經醒了過來,就是……”

“就是什麼?”胤禛語氣有點兒緊促,麵皮兒也有點繃得緊的追問。

“弘暉阿哥畢竟是從飛奔的馬兒背上摔下來的,即使沒有受到馬兒踐踏,但到底受了內傷。”陸太醫眼睛也不待眨的說著鬼話。“如今即便有長生天庇佑,弘暉阿哥即便醒了過來,但仍然需要一段時間,好好的靜養。”

胤禛點點頭,依然是麵無表情,但到底突然冷冽的氣息到底泄露了他少許的心思。

胤禛不再‘截留’陸太醫,轉身就進了雍親王府。胤禛沒做停留的踏足正院,剛進屋,就碰到了烏拉那拉氏拭淚的舉動。

胤禛突然感覺有些不自在,他的身子微微停頓,隨後便放緩了腳步,走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跟前。“福晉,”胤禛有些斟酌的說話:“弘暉沒事就好!”

烏拉那拉氏擦乾了眼淚,出現在胤禛麵前的,依然是端莊溫柔,善解人意的四福晉。“是啊,弘暉沒事就好!”烏拉那拉氏笑中帶淚的道:“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怕是要勞煩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了。弘暉的身體需要靜養,妾身真的分不開多餘的心思,處理家務瑣事。”

胤禛沒有否決烏拉那拉氏的意思,因為烏拉那拉氏以子為重的做法本就是人之常情,母子天性。胤禛有否決的必要嗎,即使他心中清楚,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共同管家的話,估計會讓雍親王府亂上一陣子。畢竟不管是李側福晉也好,還是年側福晉也罷,都喜好權勢,是不好相處的主兒。

可以說,如果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她們一起做事的話,不是東風吹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反正肯定會互相彆苗頭的!

可這又和主動‘放權’的烏拉那拉氏有什麼關係呢!

烏拉那拉氏的那顆心早就隨著弘暉的昏迷陷入了瘋狂,即使弘暉(季言之)現在清醒了過來,烏拉那拉氏半擺脫了瘋狂,但也不會放過一切有嫌疑之人。

烏拉那拉氏可不認為胤禩、胤禟、胤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乾出謀害皇嗣的事,也不相信馬兒無緣無故的就發狂……所以冷靜下來後,烏拉那拉氏更傾向於後院女人動的手腳!

隻是如今他們又沒有住在阿哥所,而是已經出宮建府另居,按理說雍親王後院的那些女人手伸不了那麼長才對。

那麼她們和宮裡的某位妃嬪聯手了?

烏拉那拉氏腦中閃過某位從不正眼看她這位正經兒媳婦的嬪妃,頓時有幾分明悟和不敢置信。

會是她嗎,被康熙老爺子稱讚德才兼備、賢良淑德的德妃嗎?

烏拉那拉氏一時之間思緒萬千,但在胤禛麵前,依然是那位端莊大方、溫柔、善解人意的四福晉,絲毫不露痕跡的道:“倒是要辛苦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了。”

“這是她們該做的,嫡福晉有更重要的事,她們應儘的本分就是聽候嫡福晉的差遣。” 胤禛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倒是語氣緩和了不少。好在嫁與他十多載,烏拉那拉氏早就知道胤禛的性格,也不以為意,反而柔柔的讓胤禛先去休息。弘暉(季言之)這兒有她這個當額娘的守著,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胤禛聽了烏拉那拉氏的安排,不過走之前,他進了裡屋,發現季言之因為‘藥效’的緣故,已經進入了睡眠模樣,便給陪著一

起進屋‘看’孩子的烏拉那拉氏一句‘辛苦’了,便去了前院休息。

他是真累,也不知康熙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幾乎將自己該處理的一半政務都分攤給了他。

晚膳的時候,胤禛又被叫進了宮。沒他這個已經不太受自己妻子待見的大老爺們在,吃晚飯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幾乎是親自一口一口的喂季言之吃飯!

多大了,還要親媽喂飯。可真是……

如此拳拳的愛子之心,弄得臉皮特厚的季言之都忍不住有些羞澀。

“額娘,孩兒自己吃就成!”

烏拉那拉氏拗不過季言之的堅持,隻能無奈的讓季言之自己吃。而就在季言之挑挑揀揀,光夾時蔬吃時,盛裝打扮的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不請自來了。

“福晉安!”

年側福晉率先打起了招呼。彆看年側福晉長得柔柔弱弱,可是當她對你笑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春天,心中彆提有多蠢蠢欲動了。

當然了烏拉那拉氏是最不喜年側福晉笑起來的時候,所以烏拉那拉氏對於年側福晉這個人除了厭惡還是厭惡。至於季言之,先不說他毛都沒長齊的年齡,再說經曆了那麼多個世界,哪種絕色沒有見識過。

即使年側福晉不是胤禛的小老婆,這種隨時盯著人找機會亮毒針,表裡完全不一的女人,他可從來敬謝不敏。畢竟對於季言之來說,小白花或者白蓮,都堪比地地道道的食人花!

“本來本福晉是想明日你們來請安之時,留下你們說事的。既然今天你們找上門來,那就把事情說了吧!”烏拉那拉氏優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也沒有換個地方說事的意思,就坐在飯桌旁,疏離無比的道。

“可憐本福晉的弘暉阿哥招了這麼大的罪,隻能留在本福晉身邊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李側福晉是生養過的女人,想來是了解為母者恨不得以身代替的心思。”

李側福晉點頭附和:“福晉說得及是,要是妾之弘時阿哥也像弘暉阿哥那樣遇到意外,妾怕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說的是啊!”烏拉那拉氏抿嘴笑了笑:“所以爺下午回來的時候,本福晉就跟爺求了一件事。爺體恤本福晉要好生照顧弘暉阿哥,暫且抽不出身來管家,所以便同意讓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共同管理雍親王府後院的家務瑣事一段時間。”

烏拉那拉氏此話一出,李側福晉是驚喜,年側福晉則是詫異。不是說烏拉那拉氏最是攬權不過,怎麼這麼突然就下放權力了?喜歡多思多想的年側福晉瞬間就覺得烏拉那拉氏這麼做,一定不安好心,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烏拉那拉氏的確不安好心,不過她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而是大大方方的搞陽謀。

正如年側福晉自入胤禛後院為側福晉後,一直在觀察這位頗受胤禛敬重、康熙老爺子看重的四福晉,身為正兒八經嫡福晉的烏拉那拉氏何嘗沒有不動聲色的觀察才貌雙絕的年側福晉。

不,應該說,不止年側福晉,胤禛後院的每一個女人,哪怕是沒有名分的通房小妾,烏拉那拉氏都不動聲色的觀察過,然後決定以何種手段對付。

烏拉那拉氏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女人,即使她麵上表現得再怎麼端方大度,也會善妒的。而這恰好就是她對胤禛其實是有感情的一種表現,因為隻有不愛才會不在乎。

可是現在呢,想到昨天她看到一動不動躺在床榻上的弘暉時的萬念俱灰,烏拉那拉氏輕嘲的笑了笑:“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的能力,本福晉自是信任的。爺也同意了,李側福晉、年側福晉即使想謙虛一二,也是推脫不了的!”

“好話歹話都被福晉說了,妾和李姐姐怕也隻有聽命為之一條路走了,你說對嗎,李姐姐。”

作為早年最受寵,又接連給胤禛生了幾個孩子,如今膝下卻隻有一子一女的李側福晉的段數雖說沒年側福晉高,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一聽年側福晉居然叫自己姐姐,頓時白眼一翻,不屑一顧的哼道:“得了,彆姐姐來妹妹去的,本側福晉娘家的額娘可隻生了本側福晉一個女兒,所以姐姐什麼的還是免了,以後就稱呼本側福晉一聲,李側福晉就好!”

年側福晉被李側福晉一通直白的話噎得臉色發白,連甜笑都差點維持不了。

季言之繼續麵無表情的吃著東西,心中卻在嘀咕,果然三個女人一台戲。瞧瞧包括他的好額娘烏拉那拉氏在內,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可真的難為胤禛這位未來的雍正帝了,也不知他哪來那麼大的心,啃得下去的!

“行了,本福晉想說的話也說完了,如果沒有要事,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就請跪安離去吧!本福晉昨夜憂心弘暉阿哥,幾乎一夜沒睡,現在說了幾句話倒是困意來襲。”

烏拉那拉氏隻差沒明著‘攆’客,李側福晉和年側福晉哪還待的下去,當即就告辭離開正院,然後各自回了所住的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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