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之前沈亦安調侃那一番,私底下他給自己新栽培的一株靈草起了個俗不可耐的[花開富貴]的綽號。(搜索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
此時容予並不知道自己千年以來在修真界裡的清心寡欲, 道心堅固的形象, 在沈亦安這裡成了個打趣兒事。
他還時不時會當著塵淵的麵兒總會不經意提起來, 調侃對方當時的杞人憂天。
塵淵每次都會氣的甩袖離去。
反複幾次,丁香想了下也覺得沈亦安做的不大妥當,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師父, 我覺得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的不對。”
沈亦安翻著書籍查找著什麼東西,半晌也沒有回應丁香的話, 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似的。
“……師父?師父!!!”
“嚷嚷什麼嚷嚷!嚇我一跳!”
他拍了拍胸口, 抬眸瞪了少女一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闖大禍了嗎?沒看到我最近在翻閱古書籍查看融丹的辦法嗎?”
那煉化了七情六欲的丹藥堅硬異常,普通法子沒用。
要想融了放回它得耗費些時間。
“那既如此, 您為何還要與塵長老那般說?沒準他還能一並幫你想想辦法呢!”
“……你要我在那家夥麵前輸了氣勢, 我這老臉以後往哪兒擱。”
沈亦安抿著薄唇這麼冷著臉色說道, 心下煩躁極了。
這書暫時看不進去了,他深吸了口氣打算合上書頁的時候。
最下角一處文字讓他動作一頓。
他一愣, 恍惚之間明白了些什麼。
…………
綏汐自前日從逍遙峰搬過來之後便一直沒怎麼吃過東西了。
和其他的弟子不同, 他們早在之前一月之內的基礎修行時候就已經學會了辟穀。
她不知是嘴貪吃還是胃不同意, 學什麼都快,可就是這辟穀遲遲也沒學會。
不過也不是毫無進展,這辟穀雖未成, 但是綏汐挨餓的本事倒是漸長。
她以前一頓不吃肚子就會餓得咕咕叫,現在竟可以忍耐兩三日不吃不喝了呢。
但現在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綏汐咽了咽口水, 半夜餓得輾轉反側, 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最後被餓得實在沒法子了, 她隻好穿好衣服起身往淩雲峰後山那邊悄聲過去。
後山那一片地方得天獨厚,靈土肥沃,生長著諸多靈植和靈獸。
哪怕隔幾日被白櫟啃得一乾二淨,可雨露一落陽光一灑,不出七日便又會生長好些出來。
生命力旺盛極了。
像是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一般。
再加上白櫟是後山靈獸之中的老大,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它雖不屑欺負弱小,可但凡有試圖挑戰它權威的大型靈獸,都被它驅逐和咬噬了個乾淨。
所以那裡剩下的普遍都是些體型嬌小的靈獸,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綏汐知道那裡是白櫟平日打牙祭的專屬領地,自己未經允許就過去覓食了,心裡還是有點兒過意不去。
可她現在餓得慌了,管不了許多,隻好趁著夜深時候它睡著之後去後山覓食果腹。
這裡滿山都是靈植和靈獸,全都是食材,就是差工具。
她打算今日熬一熬,等到明日天亮便去逍遙峰將那小廚房的鍋碗瓢盆都給拿上來,以後就不必像如今這般狼狽了。
想到這裡,綏汐覺得心酸極了。
她歎了口氣,拿著根翠竹劍便推門悄聲離開了。
綏汐所住的地方與容予隔得不近,可這淩雲峰的一切,乃至青霄淩雲都在他神識覆蓋之中。
他此時正在主殿閉目打坐,少女剛離開房間時候他便覺察到了。
容予長睫微顫,一雙黑眸裡有什麼閃爍。
他掀了下眼皮,看了下窗外的天色。
月朗星疏,萬物都被一片柔柔的月色籠罩。
綏汐以為自己輕手輕腳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結果自己前腳剛一走,後腳偏殿裡白櫟便醒了,它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而後腳步輕盈如貓似的往後山方向過去。
後山那有一條靈泉彙聚的溪流,綏汐將過長的褲腳挽起來,露出了白皙的腳踝。
溪水潺潺,上麵映照著月光。
她踩在裡麵,稍微一動便是一片碎銀。
“這靈泉水滋養的魚,不知道味道和村子邊的那條河裡的比起來究竟會不會更肥美?”
綏汐嘴裡這麼嘀咕著,眼神卻一直專注著緊緊地盯著水下。
她手握著翠竹劍,劍刃垂直與水麵,在月下泛著寒光。
溪水清澈,即使是在黑夜裡還是能夠借著月光清晰瞧見下麵的遊魚。
綏汐感覺到腳邊魚尾掃過,她眯了眯眼睛,剛準備猛地朝著魚身刺去。
“啪”的一聲,水麵如同被落石砸中,泛起比她還高的水花。
“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的!”
綏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有些生氣地朝著東西砸來的方向看去。
白櫟在岸邊悠閒地甩著尾巴,它金色的眸子看向她,帶著倨傲和不屑。
她一愣,視線往下些瞥到了它腳下幾條賤落在草葉上的魚。
而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它。
“這,這淩雲峰是我師父的,我吃一兩條魚不過分吧。”
本來就是偷偷摸摸半夜裡趕過來的,被抓包了之後綏汐還是有些心虛。
可她依舊梗著脖子,儘量氣勢上不要輸的太慘。
白櫟不會人語,卻聽得懂人話。
綏汐虛張聲勢的樣子,在它眼裡和張牙舞爪的小貓一樣,它根本不放在心上。
它還記著之前去逍遙峰接人,結果對方放了它鴿子的事情。
白櫟用爪子將腳邊的一條魚給撥到半空,然後一口咬住,嚼也沒有嚼就給吞了下去,連根魚刺都沒有留給綏汐。
做完這些後它還朝著綏汐齜了齜牙,挑釁意味十足。
“……成,我打不過你。這些魚你要吃就自己吃去吧,我再捉便是。”
綏汐深吸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不要與一隻老虎計較。
尤其是一隻自己打不過的老虎。
這麼做好了心理建設後,她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翠竹劍,轉身往上流地方走去。
想著儘量離這隻孩子氣愛記仇的老虎遠一點。
白櫟是靈獸不是人,思維停留在前者。
它以為搶了綏汐的食物是最好的報複,結果對方竟然一點兒也沒生氣,甚至還無視了自己。
它一愣,而後生氣地朝著綏汐那邊怒吼了一聲。
這下好了,水裡的魚全被嚇跑了,都不敢靠近綏汐這邊分毫。
綏汐沉默了一會兒,她站在手中握著翠竹劍,光影之中她的神情明滅可見。
白櫟瞧見綏汐總算有了些它預期之中的反應,它得意地抬起下巴甩著尾巴,模樣好不愉悅。
結果不想下一秒綏汐抬眸猛地盯著它。
眼神直勾勾地,在黑暗裡莫名駭人。
“和我杠上了是吧?”
綏汐將手中的翠竹劍麵往水上一打,借著水力彈起,躍在半空。
而後猛地落在了白櫟的背上。
“來啊誰怕誰啊!反正餓死或者被你搞死都一樣!老娘今天跟你拚了!你這個臭大貓!”
白櫟也沒料到綏汐會直接這麼過來撲到它的背上。
它瘋狂甩著身子想要把她給甩下來,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力氣大得驚人,死命抱緊它的脖子。
怎麼甩都沒用,它反而有些頭暈了。
白櫟怒吼著威脅綏汐滾下來,可她死活不鬆手。
“你彆以為你是容予的靈寵我就不敢怎麼著你!我告訴你臭大貓,兔子被惹急了還會咬人呢!”
“去死吧!”
她不僅進行了嘴上威脅,還真的低頭就往白櫟脖子那裡咬了。
而等到容予順著綏汐氣息過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少女抱著白櫟的脖子咬著不撒手,而白櫟瘋的原地轉圈嗷嗷直叫,哪裡有平日萬獸之王的模樣?
“白櫟。”
容予的聲音不大,溫和似一邊潺潺流水。
可白櫟與他結了契,他但凡喚它的名字便有了製約效力。
白櫟動作一頓,而後忍著痛馱著背上的綏汐往容予那邊走去。
“西呼?”
“……先鬆嘴了再說話。”
因為容予來了,所以綏汐這才鬆了口。
她從白櫟身上下來,吐了吐一嘴的毛。
“師父,它欺負我。”
綏汐擦了擦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容予。
“吼吼吼!”
白櫟沒想到對方竟然惡人先告狀,朝著綏汐怒吼著。
翻譯出來大概就是一句mmp。
不過綏汐裝作聽不懂,她用手背擦試著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師父你看,它還凶我嚶嚶嚶。”
“……”
容予知道白櫟懂分寸,要是它真的想把綏汐怎麼樣的話依照對方現在的修為,在她爬上它背上的時候便可以將其甩到十裡開外。
哪裡能夠容忍她咬到自己。
矛盾是有的,卻並無惡意。
“它脾氣不好,想必是前日我派它來接你上淩雲峰的時候沒等到你人,所以記了仇,我替它與你說聲對不起。”
容予揉了揉白櫟的腦袋,看著自家靈寵少有吃癟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對了,它可有傷到你?”
“有。”
綏汐想了想,抬起手揉了揉腮幫。
“我牙幫子咬疼了算嗎?”
容予沒忍住笑了。
他指尖凝了靈力,伸手輕輕往她腮幫位置靠近一點,不過並沒真正觸碰到。
“還疼嗎?”
“……不疼了。”
綏汐感覺到酸痛消散,看著對方帶笑的眉眼莫名有點兒不好意思。
說到底其實還是她理虧,咬了人靈寵還因為鬨出的動靜太大吵醒了對方。
“對不起師父,我就是餓極了出來找點吃的,沒想到把您給吵到了。”
“餓了?”
容予一愣,沒想到對方半夜偷偷摸摸跑來後山竟然是為了找吃的。
“你還未學會辟穀?”
對方的驚訝太過明顯,連掩飾都沒有。
這讓綏汐很羞赧。
她其實也覺得奇怪,一個月的時間裡,哪怕是外門弟子也學會了辟穀,獨獨就她沒學會。
大概是看出了綏汐的窘迫,容予收斂了下眼底驚訝的情緒。
“是為師疏忽了。”
怪不得這兩日綏汐半夜都睡得不安穩,他每晚都感知得到。
他往了好些方麵想,以為是她換了住的地方不適應,於是並未深究。
“那既然你餓了為何不直接與我說?何必……”
生生餓了兩日。
“一是不好意思,畢竟同期的都學會辟穀了就我沒學會。”
綏汐抬起手撓了撓麵頰,眼神飄忽。
“二也正是因為沒學會所以想試試這一次能不能成功,於是忍到了現在。”
“……結果餓瘋了。”
容予聽後覺得又心酸又好笑。
“你且先離遠一些。”
綏汐聽他這話,乖乖地往後挪了幾步。
她離遠了些,白櫟走上前一張嘴就噴了一口烈火。
那火很是神奇,雖也是火紅色,卻不用乾柴便能一直燃燒著,在黑夜裡很是耀眼。
容予身形未動,溪水在此時如冰凍了一般驟然靜止。
水裡的魚躍出水麵,帶起的水花晶瑩剔透,映著月色清冷。
他極為熟練的清理乾淨了魚,然後再引了一股泉水洗淨了手。
那魚鮮美肥碩,插上樹枝自動在火上懸空轉動,根本不需要人手動翻烤。
“好厲害!”
“這沒什麼,你過段時間也能做到。”
容予將烤好的魚遞給了綏汐。
“吃吧,不夠我再給你烤。”
魚烤的焦香酥脆,綏汐接過咬下的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此刻才算真的活了過來。
“嗚嗚嗚,太好吃了!我決定我以後最愛的食物就是魚了!”
“那之前你最喜歡的食物是什麼?”
容予覺得好奇,順著對方的話隨口這麼問了一句。
“饅頭。”
“饅頭?”
還以為綏汐會說出什麼美味佳肴,在聽到饅頭時候他一愣。
容予雖然辟穀許久沒吃過凡間吃食,卻也知道饅頭和米飯一樣,是最為普通的食物。
“我入青霄淩雲之前家住一個偏遠的小村子,家裡窮。到了冬天,米都要煮成稀粥才能勉強過冬,很少吃到饅頭這種麵食。”
“這次出來拜師的時候村長給我塞了幾個饅頭,可惜最後掉水裡了。”
是顧長庚來接她時候的那一次,饅頭掉水裡麵沉下去了。
可能正因為沒吃完,所以綏汐一直記掛在心裡,這麼久而久之竟然成了個執念。
每每想起都會感到分外惋惜。
容予沒想到自家徒弟竟然生活的如此清貧,他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為師再給你烤些魚吧。”
半晌,他這麼沉聲說道。
“兩條夠嗎?”
“夠了夠了!謝謝師父,師父真好!”
“……”
白櫟見綏汐吃這麼一條魚都知道這般狼吞虎咽,它想起剛才自己把人辛辛苦苦快要抓起來的魚給嚇走了,甚至還當著麵吃了以作挑釁。
它這千年的靈獸了竟然還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計較。
白櫟有點兒愧疚,沉默著跳下水裡叼了條肥碩的魚上來。
它將魚放下,見綏汐一直埋頭吃魚沒看它。
白櫟思索了一會,然後用爪子“啪啪啪”幾下拍在魚身上。
力氣不大,卻足夠引起少女的注意力。
她抬眸看向白櫟,對方看她終於看過來了。
抬起爪子又拍了下魚,示意她要吃自己過來拿。
抬起下巴,傲嬌極了。
“……你是在警告我?”
“如若再惹怒你,下場猶如此魚?”
“……”
昨晚半夜雖一波三折,卻總算是吃了頓飽飯。
綏汐早起時候滿足的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還沒消下去的肚子,饜足的曬了曬太陽。
青霄淩雲四周大多時候都是被雲霧縈繞,如若要等到雲開霧散要花上好些時間。
現在大概快要到晌午了。
這幾日容予並沒有教授綏汐任何功法,隻是讓她先熟悉下淩雲峰。
因為她剛築基洗髓不久,所以現如今並不適合修煉,一切需等到根基穩固之後。
“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容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綏汐的身後,他沒有靠近,站在她身後一步遠的距離。
“師父。”
綏汐回頭看到容予嘴角噙著笑的樣子,在陽光的映照下更顯得柔和。
“吃好喝足,睡得極好。”
“那便好。”
容予應該是剛從花圃那邊過來,他手中拿著幾段修剪下來的殘枝,上麵葉子枯黃,還掛著點兒水珠。
他平日裡好像沒什麼事情,總是搗鼓些花花草草。
這點和沈亦安有點兒像。
不過卻沒沈亦安那般視靈草靈植為寶貝,碰都舍不得讓人碰。
“現在差不多晌午時分了,你是又餓了嗎?”
“還沒,昨晚吃多了還積在肚子裡沒消化完。”
綏汐說著摸了摸肚子。
“對了師父,我一會兒想要下淩雲峰一趟,可以嗎?我這辟穀可能一時半會兒是學不會了,怕之後夜裡又餓得跑去後山驚擾您休息,所以想回逍遙峰把之前用的鍋碗瓢盆打包帶上來,之後也好自己做飯吃。”
逍遙峰的那處小廚房是每年用來給尚未學會辟穀的新入門弟子做飯用的,不過一年一般也就隻一月,剩下時間裡就這麼放置著,積了灰也沒人用。
等到再開火便是來年初試新弟子入門之後了的事情了。
“也好。不過東西好像有些多,需要叫白櫟跟著一起嗎?”
“不了不了,我惜命,不敢勞煩白櫟大哥。”
綏汐聽後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甚至還很害怕似的縮了縮脖子,模樣很是誇張。
容予也知道白櫟常年橫行霸道,在青霄淩雲威名遠揚。
哪怕對綏汐並無惡意,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扭轉少女對白櫟的印象。
他思索了一會兒。
“那我同你一起吧。”
綏汐這一次是真的驚了,她眼神惶恐地看向眼前溫潤如玉的青年。
儘管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她知道容予的脾氣是真的好得不行,即使白櫟玩鬨踩壞了他悉心照料的花草他也沒有皺眉或是說過一句重話。
然而綏汐可不敢因此而蹬鼻子上臉。
容予脾氣再如何好都是自己的師父,修真界的大哥大。
平日裡貧貧嘴開開玩笑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分寸亂了禮數。
“沒事,師父您好好去澆花裁葉就成。這點東西我還是能行的,不用麻煩您啦!”
綏汐下了淩雲峰後輕車熟路地往逍遙峰方向走去。
她繞著魂燈閣後頭位置往小廚房那邊走去,結果還沒走到目的地便瞧見了自己原先住的那間房間。
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麼,門搖搖欲墜,裡頭也沒什麼好模樣。
還沒來得及從自己的房間竟然變成這樣的事情裡回過神來,綏汐瞧見拐角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身影走了過來。
他手裡拿著個小鐵錘,手邊提了個小木箱子。
再配上顧長庚麵無表情的模樣,越發駭人。
綏汐見此驚了。
難不成是自己太聒噪麻煩,他早就心生不滿卻不好言說,專門等到自己搬離逍遙峰後來此砸門發泄?
“綏師妹,你怎麼來了?”
顧長庚剛放下木箱子,抬眸便看到了捂著嘴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綏汐。
他被看得有點兒不自在,抿著薄唇開口問道。
“顧,顧師兄,你這是……”
他一愣,順著綏汐的視線往自己手中的錘子上看去。
“啊,我這是來修門窗的。這幾日事情多,得空了就來修理下,要完全修好還得一段時間。”
逍遙峰的樓閣殿宇都是用上好的靈木搭建的,術法雖能修複卻容易受術者靈力盈虧而動蕩,並不穩固。
親自動手修理的話,才真正能夠長久。
“所以說這不是你弄得?”
“……師妹,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顧長庚放下手中的箱子,從中拿了根釘子釘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師父說前幾日你剛搬離逍遙峰後白櫟就來了,它好像是特意來接你的,結果沒等到人所以氣地把門給砸了。隻是它是千年的靈獸,腳力一時間沒控製好整個房間都給坍陷了好些。”
“……”
瞧著眼前這樣破敗不堪的場麵,綏汐有些後怕。
昨日要不是容予早些趕過來可能自己的下場也和這屋子一樣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來做什麼的。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顧長庚想到這種可能後皺了皺眉,頭疼地看著屋子裡麵。
“那你等等,我進去給你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