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搖了搖頭,正色說道。
“下手沒輕重最好,疼了她才會拚命躲開。”
“……就為了幫她練速度,突破極限?”
塵淵嘴角抽搐了下,看到他微微頷首後心下還是不解。
“不是。若隻為這個,您大可自己動手,何必兜這麼大個圈子來找我?”
“彆的我是不知道。可您揍人倒是一絕,極有天賦,不比我差。”
綏汐年紀太小可能不知道,但對於容予的豐功偉績塵淵卻如數家珍,都記得格外清楚。
他雖對宗門內的人平和近人,但動起手來那個狠勁兒讓人脊背發涼。
想當年,上至佛修,下到魔修,中間還有幾個昆侖蓬萊的大能。
可以說,除了桃源的那些女修們沒被他揍過,誰沒挨過他的毒打?
現在性子雖收斂了好些,沒了年少那般熱血氣性。
卻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我下不去手。”
容予沉默了半晌,低聲這麼說道。
塵淵被噎住了。
這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仔細想想卻越發讓他覺得好笑。
這下綏汐算是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她震驚地看向容予。
“師父,原來您所說的換個修行就是送我來挨揍的?”
而且您下不去手便讓彆人來揍我?
妙啊,邏輯鬼才。
“……也不是。”
容予心虛不敢與綏汐對視,他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隻要你躲得開就不會被揍了。”
“為師相信你。”
說著相信綏汐的容予草草與塵淵囑托了幾句後,連綏汐的眼睛都不敢看,連忙遁走沒了身影。
塵淵感知到周圍沒了容予的靈力後,這才確定對方是真的將綏汐交給自己,且不會插手乾涉了。
他垂眸看著綏汐,烏黑的頭發上比往日多了一根木蘭白玉簪子。
“簪子不錯。”
“啊,謝謝。”
綏汐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對塵淵少有的誇獎並沒感到多高興。
她咽了咽口水,看向麵容清冷,沒什麼暖意的青年。
“塵長老,可以不要打臉嗎?”
“你不是斷情絕愛了嗎?女為悅己者容,你現在應該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容貌了才對。”
綏汐起不了這種旖旎心思,所以臉傷到了應該也不會在意。
塵淵雖不會傷她的臉,可他的嘴卻依舊不饒人地嘲諷了一句。
少女聽後,用一種特彆意外的眼神看向塵淵。
“……你為何如此看我?”
“我還以為塵長老你是那種想法特彆前衛,不受世間規矩約束的人。”
塵淵皺了皺眉,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這麼說。
“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彆拐彎抹角的。”
“塵長老,你之前可有過道侶?”
“沒。你問這個做什麼?”
綏汐見對方開始不耐煩了,也不怕,不慌不忙地開口。
“你不明白那便對了。”
她抬眸直直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有時候女子打扮,愛護自己的容貌並不隻是為了取悅心上人。”
塵淵似懂非懂,他雖覺得綏汐說的有些道理,卻並未完全肯定。
“那你說說看,還為了什麼?”
“為了自己開心啊。”
“就算我不怎麼打扮,如果我臉上有疤痕什麼,我照著鏡子也會心情鬱悶的。”
綏汐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細膩,氣色也極好。
“……無聊。”
塵淵還以為會是什麼回答,他掀了下眼皮,沒再搭理綏汐。
綏汐見他徑直往竹林裡頭走去,連忙跟了上來。
“誒!塵長老,我真沒騙你!”
她以為塵淵不信她。
“就像我見你。你生得好看,我瞧著賞心悅目,心頭也歡喜。”
塵淵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正竭力與自己解釋著的綏汐。
他看著綏汐。
少女見他回頭,彎著眉眼笑的燦爛。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塵淵盯著她看,眸子晦暗。
看得綏汐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
她怕對方猝不及防就給自己一記指風,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塵長老?”
“你這話可與其他人說過?”
“沒。”
綏汐仔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塵淵唇角勾起,第一次沒有絲毫嘲諷和冷意地笑了。
周圍竹葉飄然,風吹來把他發梢帶起。
他整個人都少有的柔和起來。
“你好像很高興?”
“那我以後也多與顧師兄說說,你都聽樂了,他肯定也開懷。”
綏汐的話塵淵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他薄唇往下抿了些。
怪不得敢斷情絕愛。
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