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汐也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把息風借出去,後腳他便自己飛回來了。
她一愣,看著息風身上隱約有黑色霧氣縈繞。
要不是他劍身之前已經從紅色變成了銀白她可能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息風本來一醒來發現自己被人帶走了就很不爽,聽到了綏汐這話後更是如同火上澆油,立刻暴跳如雷起來。
[你還敢問我?!你竟然敢趁老子睡覺的時候把我扔給彆人!]
綏汐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這不是之前欠了人人情嗎?小弟有債大哥還,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再說我有叮囑她不要碰到你,你看,這不是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裡息風就生氣。
他沒好氣的用劍身拍打著一旁的石桌子,“哐哐哐”的,跟人氣急了拍桌子一般。
[你放屁!老子一醒來就被兩個人碰了!]
他一想到那種被人碰觸的感覺就覺得惡心,立刻用劍氣引來了一旁澆花圃的靈泉。
如花灑一樣衝洗著他整個劍身。
[還有,你怎麼會和魔修有來往?我是斬魔劍,你是不要命了嗎?]
“???!什麼玩意兒,魔修?”
少女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完全不知道息風在說些什麼,她慌忙看了看四周。
“劍宗進魔修了?!”
息風發現她是真的毫不知情,整個劍周身的氣壓更沉。
[……沒進,一直在。]
[就是謝遠那小子的徒弟,你之前借劍的那個。]
“……等等,剛才風太大我沒有聽清楚。”
綏汐沉默了一瞬。
“你說誰?”
“誰是魔修?”
[那個什麼白羽然,她,魔修。]
息風給了綏汐肯定的答複之後,過了良久,他都沒有聽到綏汐回應。
[怎麼了?傻了?]
“……沒傻,就是一下子給我衝擊太大,我沒緩過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下情緒後這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等等,你說白師妹是魔修?可是她是如何進的青霄淩雲?”
要知道青霄淩雲是當今第一劍宗正派,之前妖主朱翊進來的時候都一下子便被容予發現了。
更彆提白羽然了。
[她魔氣不重,也就是個半魔。]
息風說到這裡想起了之前在劍塚時候,白羽然進來取劍。
她明顯受不了自己的劍氣,然後好像用了什麼東西壓製住了。
[可能還有什麼靈寶,隱藏魔氣的靈寶。]
這樣下去雖說得通,可綏汐還是覺得很奇怪。
瞞住其他人這理由還說得過去,但容予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又是如何欺瞞住的呢?
[也不是不可能,她魔氣稀薄,若是用最高品九品的靈寶來……]
息風說到這裡時候一激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東西整個劍都不好了。
“怎麼了?你繼續往下說呀!”
本身就好奇心極重的綏汐聽到息風話說到一半後更是心癢癢。
連忙催促著息風繼續。
[先彆管這個了!老子大事不妙了!快!快去找容予那小子過來!]
息風說著便用劍柄抵著綏汐的背往主殿那邊推去。
速度快的,綏汐都覺得自己腳離了地直接飛到了主殿門口一般。
少女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頭霧水地站在門口。
她還沒有來得及敲門,息風這急性子直接“啪”的一聲撞開了大門。
“……”
正蘸了墨提筆的容予一頓,一滴墨便落在了宣紙上。
抬眸看到息風急切地圍繞在他身邊轉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疑惑地看向綏汐。
“他可是失心瘋了?”
“……師父,您聽不到他說話嗎?”
綏汐聽著息風大喊著[大事不妙,容小子救命!],聲音大得耳朵都疼。
可容予似乎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我知他有意識,不過隻有你一人能夠聽到。”
綏汐和息風互為半身,她是他穿心認了的主。
他所有的一切都隻在少女這裡透明。
包括意識互通。
而這是容予無論有多大的神通都窺探不了的。
“他說了什麼?”
聽到容予這麼說道,息風連忙讓綏汐幫著他轉述。
[你給他說,讓他幫我檢查下身上的魔氣!
我當時醒來時候見那白羽然是魔修便一劍把她刺了,還一並將吸了她身上的靈力和魔氣!]
[若她身上既有九品的遮掩魔氣的靈寶,我怕她和魔尊有什麼關係!我可以斬任何魔氣,唯獨著這魔尊的斬不了隻能生殺!]
[這白羽然要是真跟魔尊有關係,我這魔氣吸收了是散不去的!你快讓他給我看看!]
息風慌裡慌張的說了一大堆,綏汐理了半天才理明白。
但是腦子裡更多的是一串[臥槽]。
她恍惚著將息風所說轉述給了容予。
容予神情微凜,伸手準備往息風身上探去。
[彆碰我,用神識探就成!]
“……”
聽到綏汐這麼與自己說後,容予歎了口氣。
這才換了神識去探。
半晌,容予收回了外放的神識。
他眼眸閃了閃,也沒想到會是這般境況。
“你這嘴倒是開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