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猜的分毫不差,她身上的魔氣的確是先魔尊的。”
“準確來說,她是先魔尊的血脈。”
萬魔所凝的魔氣才鑄就了一位魔主。
息風斬不斷這樣強勁的魔氣,但凡與魔尊對上,他隻能生殺。
可現在這魔氣在自己身上,他總不可能殺他自己吧?
而且,他也殺不了啊!
“師父,息風他沒事吧?這魔氣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綏汐看著容予這般凝重的模樣,心下也不禁擔憂了起來。
尤其是聽到這魔氣斬不斷的時候。
“萬魔之氣斬不斷,現如今他將魔氣吸到了他自己身上,恐怕日後會受魔氣意識混沌,濫殺無辜。”
容予垂眸看著綏汐,聲音放的很輕。
可薄唇吐露出的字句卻讓人脊背生寒。
“而你也會受其影響,走火入魔。”
綏汐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就,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
她欲哭無淚,明明前幾日才好不容易入了道,現在卻被告知不久後便走火入魔。
綏汐覺得自己真是命途多舛。
“……有。”
容予抬起手親呢地摸了摸綏汐的發頂,少女的頭發如綢緞般順滑。
他唇角不自覺上揚了些。
“我可以將他劍身上的魔氣渡出來。”
綏汐鬆了口氣,可息風卻並沒有覺得有那麼簡單。
[這萬魔的魔氣隻能由肉身來承,他就算要渡出來也是引到自己身上。]
[你問問他,他引到自己身上可有消除的法子?]
少女一愣,沒想到這魔氣竟然如此棘手。
她皺著眉,心下隱約有些不安。
“師父,這魔氣您是用肉身承嗎?”
容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少女。
這便是默認了。
“那這樣的話您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斂眸,這一次沒有直視著綏汐。
“無礙,這點兒魔氣我還是壓得住。”
“真的?”
“我從未騙過你。”
得到了容予這句話後少女才算真正的鬆了口氣。
息風還想要說些什麼,容予便將他引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讓他躺著。
他將靈力覆在手中,然後落入息風的劍身慢慢將魔氣引了出來。
引魔氣出來所用時間不到一刻,
這樣的速度讓綏汐更加覺得並沒什麼大礙了。
“息風,你覺得如何?”
息風懸浮在半空中稍微活動了下,力道大了些。
劍風一過,生生將容予身後的屏風給劃成了兩半。
[可以啊容小子,兩百年過去本事見長啊!]
“你這幾日小心用他,魔氣雖引出來了可戾氣還在。”
容予怕息風傷到綏汐,這麼溫聲囑咐了一句。
“嗯嗯嗯,我會注意的師父。”
她仔細觀察了下容予,發現他神情如常,唇角帶笑,和往日沒什麼不一樣。
看上去的確沒有什麼不適後這才將心頭的石頭落了地。
容予自然注意到了綏汐的動作,站在原地笑著任由她隨意打量。
少女麵容清麗,眉眼清澈,看著他的時候如同林間小鹿般靈動。
又忍不住想要去摸摸她。
可容予的指尖微動,最後生生地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隻微微彎眉,湊近了對她說話。
“既已無事,你便帶他出去吧。”
綏汐剛想點頭,想到了什麼後有些不安地詢問。
“師父,白師妹的事……”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雖是魔修卻並未犯下什麼大的過錯。”
“到時候我會將此事告知於師兄,畢竟白羽然是他徒弟,自當由他定奪。”
“好。”
綏汐這麼應道,心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半魔,又是先魔尊的血脈。
總覺得這個身份設定她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那我先出去了,師父您好好休息下吧。”
少女出去時候輕輕帶上了門。
在門被關好之後,容予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
他將一直背著的手拿在前麵,垂眸看著剛才還隻是微微發黑的指尖。
現在已經蔓延在了小臂處。
隻是一縷,但是卻褪不去,斬不了。
日後隻得寄宿在他身體內,被他壓製著。
容予並未說謊。
哪怕是萬魔的魔氣,這點兒程度對他來說想要壓製住並不算難。
可這些都隻能放在以前。
以前的話他對此並不足為慮。
然而現在他隱約有心魔之跡,此後每一次偏執妒忌,哪怕隻生了一瞬的念頭。
這魔氣便會瘋長。
容予深吸了一口氣,將小臂處的魔氣用靈力壓製。
上頭青黑慢慢褪去後,他這才收了收。
半晌,他薄唇微啟,輕歎了句。
“好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