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綏汐的那番話,無疑是在直接傳達一個意思——
她生的好看。
“也不是,我隻是單純……”
“好了。”
清漱起身走過去將綏汐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蓋的更加嚴實。
她垂眸看著少女。
綏汐感覺一片陰影落下來,將她整個人都遮掩住了。
“清漱師姐?”
清漱低頭一直直勾勾地注視著她,鴉青色如緞子似的長發往下滑落了些。
落在綏汐的臉上,酥酥麻麻的,很癢。
“有些話不要說的太透,尋個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她這麼說著,指尖凝了點兒靈力。
輕輕地點在了綏汐的額頭上。
那淺粉的靈力細碎,一下子隨著清漱的指尖一起入了綏汐的身體裡麵。
“睡吧。”
清漱的聲音很輕,好似春風拂麵般輕柔。
綏汐覺得眼皮一下子重了起來,她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可眼睛卻先閉上了。
下半夜更靜謐,外麵恢複了原本的平和。
夜風依舊吹著樹葉颯颯作響,卻比最開始時候要讓人覺得心安許多。
清漱坐過去坐下,想要再添杯茶水。
拿起茶壺晃了晃。
裡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空了。
月光從外頭透進來,將她的影子也一並拉長了。
床上少女呼吸清淺,清漱輕輕放下茶壺。
隻是靜靜坐著,垂眸看著白皙修長的手。
上麵沒有絲毫血汙,如玉一般細膩。
指甲也被修剪得整齊乾淨,連指尖也透著淡淡的粉。
“嗬,你倒是不怕。”
半晌,清漱唇角勾起。
似笑非笑地這麼說了一句。
聲音很輕,一下子便散儘了夜風裡。
……
鳳山——
和人間的夜晚的黑暗不一樣,鳳山四處都有夜明珠照著。
亮堂一如白晝。
朱翊正拿著一根纖細的朱筆在宣紙上細細描著什麼,一筆一筆,很是細致。
他的眉眼狹長,平日裡瞧著總覺得莫名狡黠似狐狸。
然而一旦安靜下來,那周身凜冽的又如寒冰。
就如同現在,朱翊隻是坐在那裡描著,卻讓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
“妖主,黑刹大人回來了。”
朱翊頭也沒抬,慢條斯理地勾完了最後一筆。
“讓他進來吧。”
黑刹進來的時候便發現兩旁留在殿裡侍奉左右的妖修低著頭,哪裡都不敢看。
他們屏住呼吸,在他進來的時候更是如此。
“主人。”
“讓你辦的事情辦的如何?”
朱翊在黑刹進來的時候這才抬眸看了過去,一身紅衣襯得他麵容更加白皙。
然而對比鮮明,透著森然的冷意。
黑刹喉結滾了滾,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沒辦成。”
朱翊薄唇勾起,笑了。
“你什麼修為?”
“……金丹。”
“金丹修為?我看你才練氣不到吧!他不過是個剛入道的妖修,難不成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能從你手中逃出去嗎?!”
他將手邊的硯台直接扔在了黑刹身上。
黑刹也不躲,額頭被硯台一角給生生
砸破了,殷紅的血往下不住的流。
“不是……”
“你還敢頂嘴?!”
說著,朱翊氣得用靈力直接化了三支靈劍。
齊齊對準了就準備往黑刹身上刺。
“不是主人,你聽我說!”
“我是沒辦成,不過那鬼麵還是死了!我隻是去晚了一步,不是讓他從我手中逃脫了!”
剛才硯台他之所以不怕沒躲,是因為那點兒程度不會死。
而這一次三支靈劍過來,他可沒法保證能夠活命了。
黑刹慌了連忙解釋道。
“是青霄淩雲的劍修,你也認識的!就是那個顧長庚!還有那個綏汐也在!”
“那丫頭也在?”
朱翊聽後一頓,靈劍也收了回去。
“他們怎麼離了劍宗,還往鳳山方向過來……”
“想起來了,估摸著日子,這時候應該是他們劍宗弟子下山曆練了。”
他心下大好,撫掌笑得開懷。
“起來吧,這種事情為何不早說呢?”
“……謝主人。”
黑刹壓下了心下的吐槽,悶悶地站了起來。
“主人,這是那鬼麵奪的人的麵皮。”
這鬼麵是個剛入道的妖修,因為過於仰慕朱翊,知曉朱翊也很是喜歡貌美之人,更喜歡收集些美人做傀儡。
他也學著找些好看的皮相收藏著,病態地覺得這樣便於朱翊親近許多。
朱翊知道後惡心的不行,於是讓黑刹過去將他給殺了。
不想黑刹晚了一步,讓顧長庚一行人搶先下了手。
朱翊餘光往那邊瞥了一眼。
看著黑刹手中那一張張美雖美矣,卻沒有絲毫生氣的皮相。
半晌,他麵露諷刺,眼眸裡沒有絲毫溫度,薄唇微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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