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視線卻沒有從綏汐身上移開分毫。
清漱留意著少女的神情,而身旁的少女卻隻是在瞧著海裡的魚。
“怎麼突然這麼問,我這幾日與他說話的次數還沒有和你多呢。”
“是嗎?我剛才瞧見你一路倒是對他挺殷勤的了,又是讓人過來你旁邊又是給他糕點的。”
對於臨懷搶了自己位置這件事清漱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兒介意的。
儘管那個位置並不是特定給她的,但是她這幾日都在綏汐旁邊,這樣的落差她有些不爽。
不過她以為自己表現得沒有多明顯,隻是一開口就帶上了嘲諷意味。
“還說什麼像你入道前的一個朋友,這種套路太過時了吧,我早在百年前就不用了。”
繞是一直看魚沒怎麼注意對方情緒的綏汐,這個時候也能夠從其中聽出那麼點兒不滿來。
“你以為我在說謊?”
清漱沒說話,卻也沒否認。
她抱著手臂垂眸看對方,挑了挑眉,看樣子的確不相信綏汐入道前有個和臨懷相像的朋友。
“我沒騙你,我……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
少女想給清漱解釋什麼,可轉念一想這些事情不好與旁人細說。
她雖然懷疑,卻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清漱見綏汐沒打算告訴她,她臉色有些沉,但並沒有繼續追問。
“也是,這本身便與我沒什麼乾係。”
“我隻是怕你被騙了,畢竟你剛入道又是劍祖的徒弟,那散修就算天賦再高也終究是個散修。”
她手指點了點手臂,沉聲告誡著綏汐。
“他若有心想往上爬,隻要利用了你便可平步青雲了。”
儘管有些陰謀論了,可清漱這百年來見過修者之間太多爾虞我詐了。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顧長庚和容予那樣光風霽月。
這個世界有白便會有黑。
綏汐現在所見大多光明,暫時看不穿光亮之後純粹的暗。
她聽了清漱的話後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些事情上來。
綏汐眨了眨眼睛,剛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清漱卻不樂意聽了。
她像是看出來綏汐要說什麼似的,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旁邊走去了。
“……”
看樣子清漱她還是有點兒介意自己沒有告訴她臨懷的事情。
綏汐歎了口氣,清漱走了周圍也沒人過來與她說話了。
她無聊地繼續透過白霧盯著下麵時不時跳出海麵換氣的飛魚。
她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似的,落在下眼瞼處成了兩片灰色陰影。
側臉輪廓柔和,在霧氣之中看著說不出的溫婉。
綏汐不說話安靜的時候,有著如畫卷一般的靜謐美好。
隻是這樣子的她很少見。
少見得讓臨懷沒忍住,冒著可能被綏汐抓包的風險,再一次將視線遠遠地落在了她身上。
然而他剛抬眸看了一眼,一個藏青色身影便過去擋住了臨懷的視野。
臨懷頓了頓,而後默默地坐在了船尾邊。
他心裡有事,有顧忌,不大敢像之前那樣大咧咧地過去。
顧長庚明顯也注意到了對方的抽搐,他眼眸沉了些許,隔著白霧看去。
那眼神晦暗,裡麵明顯的警告。
顯然,顧長庚和清漱想到一塊兒去了。
都以為臨懷可能對綏汐存了利用的心思。
臨懷沉默著,在顧長庚收回視線往綏汐那邊過去的時候,眼神之中帶了幾分幽怨。
“顧師兄。”
綏汐感到一片陰影落在了身上,抬眸一看便看見了青年優美流暢的下頜線條。
她說著一頓,注意到了顧長庚從臨懷那邊收回的視線。
那警告還沒有來得及褪去,被綏汐抓住了。
“你不會也是過來讓我提防著臨懷師兄吧?”
綏汐有些哭笑不得。
儘管她覺得清漱說的有道理,可她看人一向很準。
臨懷的眼眸清澈通透,不是那種有壞心思的人。
顧長庚搖了搖頭。
他修的是劍心通明,這幾日自然也瞧得出臨懷對綏汐不僅沒有惡意,還很維護。
“那你過來做什麼?是覺得無聊要和我聊聊天嗎?”
他還是搖頭。
這下綏汐犯了難,她皺著眉想要詢問什麼。
隻見顧長庚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
“給。”
沉甸甸的錢袋子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落在了綏汐的手中。
她沒想到會這麼重,顧長庚讓她伸手時候隻伸了一隻,險些沒拿穩。
少女慌忙兩隻手接住,垂眸看著手中的錢袋子。
然後一臉愕然地看向眼前站著的顧長庚。
“顧師兄,你這是……”
青年喉結一滾,手不自覺放在了驚寒的劍柄上。
他垂眸看著綏汐,神情很是嚴肅。
“剛才上船時候我聽到了你與清漱的對話。”
顧長庚停頓著斟酌了下語句。
“我身邊沒收藏什麼靈寶,也不像塵長老那樣能夠隨便拿出一塊黃金瞳給你做劍穗。”
“不過這銀錢你若是喜歡,我日後用靈石給你換萬兩倒是不成問題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