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留香,沁人心脾。
林冉饜足地眯了眯眼睛,心下剛放鬆。
隻聽臨懷漫不經心地對他說道。
“那頭從昆侖得的白澤獸可還在你手上?”
“我見你平日雲遊一般都是騰雲禦風,這坐騎想來你也用不著……”
“要不送我如何?”
“……劍祖,得虧你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種強盜言論呢。”
嘴裡的茶剛入口。
林冉沉默了一下將剩下一並咽了下去。
之前林冉與塵淵打了個賭,賭的就是這白澤。
隻不過他們兩人誰也沒猜中顧長庚的密語,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看來你這白澤獸尚且還在。”
臨懷像是沒有聽到對方剛才說了什麼。
他凝了道靈力,白光閃爍之後,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支筆。
筆身上是金色雲紋,靈力濃鬱,瞧著便不是凡物。
“你之前便想要的山河筆。”
臨懷說著將筆遞給了林冉。
“換你一匹白澤。”
這筆買賣不虧,至少對林冉來說。
那白澤本就是他從昆侖馴的,原想著拿來當坐騎,但它速度在靈獸之中並不算快。
也就長得雪白漂亮,能給主人多些福澤。
這點兒福澤對金丹以上修為的修者沒什麼用,也就剛入道的那些弟子能夠被福澤庇佑,少遭些許劫數。
林冉愣愣接過臨懷遞過來的這支山河筆。
“劍祖,冒昧問一句……”
“你打算拿著白澤做什麼?依你的修為這種小獸雖漂亮珍奇了些,可比起白櫟還是差遠了。”
他思來想去許久,也沒弄明白臨懷要做什麼。
臨懷抬眸看了過去,而後勾起唇角。
弧度很淺,笑意卻也抵達了眉眼。
“白澤出自昆侖,自然是物歸原主。”
……
昆侖靈山——
已過了晌午,昆侖各處的雲霧都已經消散了個乾淨,隻有這靈山因這靈氣充裕而靈氣不散。
綏沉例行每日的體能修行,他從靈山腳下打了兩桶靈泉上來。
從山腳到靈山頂上徒步的話一般來去得整整半日。
他下山打了水,挑著上山之後便是晌午時候了。
綏沉在一眾弟子之中年齡最小,意誌卻十分堅韌。
他抿著唇一聲不吭地將水挑了上來,滿滿兩桶靈泉一路上未灑半滴。
青昀正在亭子裡摘些靈草,他最擅五行,其次精通傀儡術法。
而這些隻是他所擅方麵,平日裡他愛好煉些丹藥。
沒什麼醫修的天賦,但他倒是樂此不疲。
“師父我回來了。”
綏沉將兩桶靈泉挑過來用水瓢給周圍的靈草澆水,他抬眸看到了青昀衣角的泥土。
“你又去懸崖邊采靈植了?”
“采了幾株,其餘的還沒長開。”
青昀說著拿起另一個水瓢舀了水清洗了下手,上麵也沾染了些泥土。
早些時候他想要找些品種優良的靈植,便隨處往懸崖灑了一把種子。
但凡能夠在這種惡劣環境裡長出來的他覺得便算是值得煉藥。
小少年皺了皺眉,覺得這種采摘靈植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一個化神修者親自過去。
小題大做,還費時費力。
“我聽師姐師兄們說,之前來我們這的那位蓬萊的林真人手中有我們昆侖的白澤。”
“白澤擅攀岩走壁,你何不問他討來借用一段時日,畢竟這本就是昆侖的神獸。”
昆侖的白澤獸五百年隻有那麼一匹,還有一隻剛孕育年歲稍小。
大的那隻被林冉馴走了。
“這白澤隻隨主,若是隨意旁借會折損了主人的福澤。”
青昀聽後看著小少年,這般耐心解釋道。
“借是沒用的。”
“得對方心甘情願送才成,不然很容易招致厄運。”
“既如此,那如何說是林真人馴的那頭白澤?難道不是我們昆侖送的嗎?”
綏沉沒明白,覺得真是要送才成為何旁人說是馴的。
可要是是馴的,那便沒得主人允許,傷了福澤。
“白澤隻是出自昆侖,這主卻不一定是昆侖。”
“林冉當時恰好是白澤睜眼第一個見到的人,因有些雛鳥情結便心甘情願跟著他走了。”
“這世間的緣啊,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青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伸手輕輕摸了摸綏沉的腦袋。
“強求不得。”
小少年聽著有些沉重。
青昀有時候說話並不是隨意而發,他這般說一定是有他的原由。
綏沉抬眸看著青昀,剛想要開口詢問什麼的時候。
靈山下一青衣童子騰雲牽著一匹通體雪白,似馬又似麒麟的靈獸過來。
那眼眸圓潤剔透,是天空的湛藍。
青昀見了一愣,連忙將手從綏沉的腦袋上拿開快步走了過去。
“這才不到區區百年,它竟長得這般大了?!”
“青離真人,這並不是我們昆侖的那隻幼崽。”
“是林真人馴走的那匹白澤。”
青衣童子說著,將白澤往綏沉那邊趕了過去。
“是劍祖換來送給綏師弟的,說是他快要入道,得些白澤福澤甚好。”
小少年也愣住了。
他走過去試探的摸了摸白澤的腦袋,皮毛柔軟順滑,性格也溫順。
他的手剛放上去那白澤也不怕生,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綏沉感受了手下毛茸茸的觸感,而後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一旁顯然也沒有緩過神來的青昀。
青昀注意到了小少年的視線,低頭回視了過去。
小少年歪了歪頭,聯係剛才青昀的話思索了下,好似一下子幡然頓悟了起來。
他斟酌了下語句,試探著詢問道青昀。
“那個……”
“這是不是就是師父剛才要說的緣?”
“……算是吧。”
意外之緣。
綏沉聽後眨了眨眼睛。
他將臉貼在白澤的身上,而後又埋著深深吸了一口。
他彎著眉眼少有的露出了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神情。
小少年雙眼亮的出奇,麵色緋紅一臉陶醉地感歎道。
“真是妙不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