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沉認真循著對方的話思考了下,他眼眸剔透,還沒有染上任何陰霾。
“不過聽師父你這麼說我大致上明白了一點。”
“他可能不是我們以為的聖人,卻也有自己的大義在。”
青昀意外地看向小少年,和他視線撞上後一愣。
他笑了笑,心下一直隱隱的不安轉瞬之間煙消雲散。
“和你師兄師姐們相比起來,你的確要心境通透許多。”
這也是為什麼一般有什麼事情比起找其他長老,他更願意和自己的小徒弟說說。
哪怕他不明白,可赤子之心卻難能可貴。
“既然他將這白澤獸送與了你,那麼便是希望你得福澤庇佑。”
“之後你與它多加親近,雖不至於日後修行一日千裡,也能在金丹期之前修行順遂。”
綏沉自然的知道這白澤能福澤庇佑,他微微頷首。
“那我便將它養在冰泉旁的那處院子吧。那裡靈草得了冰泉滋潤,草葉豐美,夠它大飽口福了。”
他說著便將白澤帶到了那處院子裡,這邊青昀剛回了主殿便看到了小少年小跑著過來了。
“怎麼了?何事如此著急?”
“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稍微平複了下氣息後這麼搖頭說道。
“我就是想起了件事。”
“劍祖送了我這白澤,應當也在水鏡之中見過我了,可我似乎到現在都沒有瞧過他長什麼模樣。”
小少年知道平日裡青昀和容予會用水鏡交流,他一般不會在旁。
隻有一次遠遠聽到過水鏡裡那個青年的聲音。
溫潤如清泉落玉石。
好聽是好聽,卻又莫名的熟悉,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但是他的好奇心沒綏汐那般重,隻是
容予一直以來都是活在眾人口中的傳奇人物,而這樣的人物送了自己這樣珍貴的靈獸。
他順著也有些好奇了。
青昀一愣,反應過來後發現的確如此。
他鮮少會在與容予說話時候避開綏沉,隻是綏沉很懂事,一般會自行離開。
“這個時候他可能不方便。”
倒不是不方便,容予現在神識什麼都在那傀儡身上。
水鏡與之交流需要神識驅動。
這樣的話到時候顯露出來的便不是容予的臉,而是那傀儡的模樣。
“這樣啊……”
綏沉聽後有些失落地耷拉著腦袋。
青昀看了心下不忍。
他想了想,而後這麼對小少年說道。
“雖然水鏡無法相連,不過若是單純隻是給你瞧瞧他的樣貌倒不是什麼難事。”
他說著起身揮了揮衣袖,凝著靈力為幻影。
在白光乍現之後,光亮慢慢緩和下來。
綏沉眯了眯眼睛,在光亮弱了下來之後,這才順著幻影方向看去。
如雲霧一般,上頭青年的輪廓漸漸顯露出來。
從最開始的一抹身影,再到容貌五官。
連同他身上的衣料上麵的那點兒金色紋路也清晰地顯露出來。
青昀看著幻影上容予那張俊美的臉,繞是他瞧了千年也依然覺得賞心悅目。
他負手而立,抬眸看了下,而後瞥向了不知為何怔怔傻站著不說話的綏沉。
“嗬嗬,你這模樣怎麼像個姑娘家似的,難不成看呆了?”
青昀瞧著小少年少有呆愣的模樣,實在沒忍住這麼調侃道。
“也是,你頭一次見自然緩不過神來。”
他剛說了這麼一句,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綏沉抿著唇,臉色沉的厲害。
除了最開始不知為何愣住了一瞬,此時他的神情很是駭人。
青昀再遲鈍,這個時候也覺察到了對方的不對勁。
他看了看幻影上麵的容予,又低頭看了看黑著小臉,垂在兩邊捏得梆硬的小拳頭。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看出神了,反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綏沉?你可是哪裡不舒服?”
“我渾身不舒服師父,尤其是眼睛。”
小少年兩指一並,凝了一道靈力往那幻影上一揮。
凜冽一下,瞬間劃破了那幻影。
“等等!綏沉你要去哪兒!”
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好端端的幻影隻能招惹了綏沉的青昀,便看見了小少年腳步生風。
一意孤行地往那院子方向走去,快的隻能看見殘影。
隻短短的那麼一截兒路徑,綏沉竟還是瞬身過去的。
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千裡瞬移難了些,可幾裡卻輕而易舉。
青昀追過去一瞧,發現綏沉正在解那拴著樹乾上的繩子。
另一段正鬆鬆垮垮係著白澤的脖子。
“你不是說要把它放在這裡嗎?是想換個地方嗎?”
他掃了下四周,也就這處靈草最為鮮美。
“這份大禮我受不住,自然是得還回去。”
綏沉冷聲解開了繩子。
“還有,我阿姐,也不是他能受得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