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顧長庚那裡宣示了主權的臨懷心情還算愉悅,儘管很想要再更進一步。
他依舊克製著隻比平日裡稍微靠近了些,隻是牽牽小手和親吻臉頰的程度。
青年將放在綏汐腰上的手鬆開了,在她不耐煩推開之前。
他很知趣地先收了回來。
“明日回劍宗……”
“你介意我把我們的關係與旁人說嗎?”
綏汐聽後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算了吧,師徒之間處道侶什麼的可能有些刺激。至少我暫時還沒準備好被眾人矚目。”
“再說……”
她頓了頓,視線往上看了一眼臨懷。
“我覺得我們指不一定能夠走在一起,也就先試試而已。”
“那便不說。”
臨懷從一開始便有了心理準備,他自然是知道的。
現在的少女要對她動心很難。
不過好在他的壽命不是凡人百年,他等得起。
他唇角的弧度清淺,在綏汐以為是不是自己說的太直接了一點兒的時候。
青年薄唇微啟,聲音如春風和煦。
“這樣其實更刺激。”
少女順著對方的話想了想。
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
就好像地下.情一樣,的確有些刺激。
臨懷少有說這樣類似的俏皮話,看之前有些沉下來的氣氛緩和下來後頓了頓。
在準備要說什麼的時候,他餘光意外瞥到了林冉的身影。
林冉腳步生風,朝著臨懷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他猶豫了幾日,今日才打定了主意一鼓作氣過來找臨懷。
結果不想他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見著臨懷這般溫柔地注視著身旁的少女,那眼神似春日泛濫的春水,情緒柔軟到近乎滿溢出來。
林冉不是個未經世事的毛頭小子,怎麼說也是個五百多歲的人了,哪怕沒有道侶卻也知曉些世事。
這種情況明眼人一下子便能夠看出來,更何況臨懷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的打算。
千年鐵樹開了花,溫柔起來真是要命。
也不知怎麼的,林冉甚至起了層雞皮疙瘩。
大約孤家寡人慣了,最受不住這種柔情似水。
“那個……”
林冉斟酌了下,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到底喚臨懷什麼為好。
因為見旁邊綏汐也在。
他不知道少女是不是也知道臨懷的身份。
可想要直呼其名覺得失禮了些,畢竟臨懷是容予的字。
臨懷看出了他的顧慮。
“她知道。”
林冉聽後鬆了口氣,然後朝著臨懷低頭行了個禮。
他是個不受什麼規矩拘束的逍遙人,可唯獨對他師兄和眼前這位心裡麵存著些敬重。
“劍祖,有一件事我猶豫了幾日,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前來告知於你……”
幾日。
想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臨懷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視線往林冉身上落去。
平日裡還好,他是個知分寸的人說正事時候神情很是嚴肅。
這讓剛決定說的林冉又陷入了沉思。
“……其實說大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劍祖不必如此嚴肅。”
臨懷聽到不是大事後剛放鬆了些,對方下一句又讓他恢複了凝重。
“不過也不是什麼小事。”
“……是關於那頭白澤獸的。”
“白澤獸?”
林冉抬起手撓了撓麵頰,不敢與對方直視。
“它被昆侖送還回來了。”
臨懷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一時半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對了,聽說青離真人的小徒弟正是綏汐的弟弟。”
“我弟弟怎麼了?被白澤給踢了嗎?”
這話說得跟被驢踢了一樣,不大順耳。
但是少女的焦急神情完全沒有遮掩。
“也不是,是這白澤原本是劍祖送給你弟弟的。隻是你弟弟不知為何不喜歡,把它給退回蓬萊了。”
幾日前的事情了,隻是林冉今日才說。
容予是誰?
青霄淩雲的劍祖,全修真界第一個入了羽化之境的大能。
若是他要送東西給旁人,自當是榮幸之至,就算不喜歡也會顧及著小心收下。
然而綏沉就不一樣了,不喜歡連看都覺得礙眼,直接遣了人連夜送了回來。
這也是為什麼林冉會猶豫幾日這才告訴容予的原因。
畢竟那是青昀的徒弟,這麼一來的確有些難辦。
林冉說到這裡,餘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臨懷的神情。
很意外,除了最開始時候的怔然。
之後他的臉上並沒露出任何不愉。
“他可有說為何不喜歡嗎?”
“啊?”
這下換林冉愣住了,對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這般認真問起了原由來。
他視線瞥了下一旁的綏汐,少女也摸摸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