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她顯然就沒有跟上兩個人的思路。
看她這迷茫的樣子臨懷應該是直接送的,並沒有實現告訴對方。
“從昆侖將這白澤送還回來的那青衣童子好像說了下,說青昀那小徒弟可能覺著禮太重,他受不起。”
儘管林冉說的是原話,但當時問及原因的時候,那青衣童子支支吾吾了許久。
最後才斟酌著這麼說道似的。
這是能夠想到的最可能的原因。
林冉順著這般仔細想了下,也覺得是那麼回事。
“興許年歲太小,又加上是劍祖你送的,惶恐不敢收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摸了摸下巴,稍加思索了下這麼說道。
“其實若是要送與些福澤,絕雲寺裡開過光的符可能更合適些。”
林冉說的臨懷自然知道,隻是他與絕雲寺的住持並不熟知。
二是兩者雖都有福澤庇佑的效果,但論起來還是白澤更好些。
畢竟神獸的功用不是區區的符紙能夠代替的。
綏汐這下子算是理清楚了,她看向一旁抿著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青年。
以為是他送了東西過去,但是綏沉沒有收下而有些不滿。
其實想來也能理解。
那白澤可是神獸,弄到手已經實屬不易,再加上千裡迢迢送過去。
可對方沒收還還回來了,哪怕是她自己也覺得心裡不那麼痛快。
“你下次要送東西先與我說說吧,我與你一起選。綏沉還小,這些珍重的東西他肯定是不會收的。”
“他一向是一個知分寸的好孩子。”
說到這裡,少女末尾還不忘誇讚綏沉一句。
提到自家弟弟,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林冉見沒自己什麼事情了,於是與臨懷說了聲便離開了。
臨走前沒忍住看了少女一眼,而後又看著臨懷臉上少有流露出失落的模樣。
看來是沒塵老弟什麼事兒了。
不過正好,人的傲氣太盛挫挫也對日後修行有益處。
綏汐不知他所想,隻瞧著對方盯著自己看了下。
視線撞上後禮貌地朝著林冉揮了揮手,見對方身影遠去了之後這才將視線落在了臨懷身上。
青年垂眸沒有說話,神情微沉,看樣子並沒有將綏汐的安撫聽進去。
還沉浸在送禮被拒還的失落之中。
“彆難過了,下次有機會再送吧。這一次上去就給了一頭神獸,的確是太貴重了點。”
“……可是他收了塵淵的麒麟眼。”
青年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悶悶地這麼對綏汐說道。
“麒麟千年生一匹,比這五百年的白澤更為稀少。”
“……那大約是他不喜歡吧。”
這一下子連綏汐也犯了難。
她覺得自己算是比較了解自家小老弟的性子的,這個時候她也陷入了沉思。
“那白澤獸長的是不是光禿禿的,摸起來硬邦邦的?彆看他平日裡穩重,可本質上還是個孩子,那些毛茸茸的更得他心意些。”
“……相反,那白澤通體雪白,毛發柔軟。”
臨懷自然是知曉小少年的喜好的,之前畢竟在凡塵相處過一段時日。
綏沉雖然麵上表現的不怎麼喜歡他,但其實他很依賴自己。
大約自己哪怕失憶了也算是個文化人,論知識儲備他要甩村子裡私塾唯一的先生好幾條街。
小少年對知識的渴望,漸漸對他有了些好感。
之後的相處也算融洽,至少沒有起初時候那般不滿了。
夜裡時候兩人躺在床上,綏沉還會不自覺與他聊聊日後的打算。
說是想要讀書去考取功名,想要給少女更好的生活。
起初小少年所說的未來隻是關於他和綏汐兩個人的事情。
慢慢的,在臨懷和綏汐確定了關係後……
一天夜裡,綏沉在這未來的規劃裡加上了他的名字。
想到這裡,前後對比起來這種落差讓臨懷心下低落。
和少女一樣,他是真的將綏沉當作了親弟弟一樣疼。
去淮城回來時候,他隻會帶兩件東西。
一是少女喜愛的糕點,二是少年用的筆墨紙硯。
這個時候,即使是粗神經的綏汐也意識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抬眸疑惑地看了青年一眼。
“他是不是知道你是林深了?”
臨懷沉默了一瞬,用一種極其委屈的眼神看向少女。
“應該是。”
“大約他從青昀那裡瞧見過我……”
應該不是水鏡,因為每一次他都能夠感知到綏沉並沒有在青昀身邊。
大約是這一次貿然送了他這頭白澤獸,他心下好奇想要瞧瞧自己的模樣。
和綏汐不一樣,小少年很敏銳。
大約孩童都有些天然的直覺。
而且他很理智,從不信巧合,隻一眼便能看出來了。
而且關於他之前散去神識落了凡塵的事情,臨懷並沒有與任何人說過。
包括青昀。
青昀也沒多想便凝了幻影給他看了。
綏汐聽後一愣。
“就瞧了一眼就認出來,確定你就是林深?!”
臨懷微微頷首,剛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不知道少女為何突然興奮激動起來。
“真厲害!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愧是我弟!”
“……”
剛中一刀,又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