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今日怎麼來的如此晚?綏姑娘已經在裡麵等你許久了。”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極為自然的上前,將顧長庚給連拉帶拽地引進了樓裡。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對方說的綏姑娘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位,便被拉著坐在了裡麵。
顧長庚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心境所化還是這劍本身隨機變換的場景。
他坐在下麵,正對著台上最好的位置。
稍微一抬頭便能夠看到台上扭動著纖細腰肢的姑娘,鼻翼之間嗅到的儘是飄來的濃濃的胭脂水粉味道。
絲竹管弦聲入耳有點兒嘈雜,入目所見儘是豔麗的紅。
顧長庚坐立難安,好幾次都想要起身離去。
可這身子就像是被一座山壓著似的,怎麼也動不了。
他抿著薄唇垂眸不看台上,在覺察到管弦聲停了下來後。
顧長庚心下鬆了一口氣。
此時一麵紅色的紗幔不知從什麼方向落在了青年的麵上。
他的視野被遮掩住,抬眸看著的時候也瞧不分明,很是朦朧。
顧長庚抬起手想要將紗幔給扯下來,然而一雙玉臂卻從前麵輕輕地挽住了他的脖子。
和其他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不一樣,眼前的人有著很清甜的氣息。
就像是清晨剛凝的露水,緩緩順著葉脈滑落到了土壤之中。
很是清新。
“……師妹?”
顧長庚如小山丘一樣的喉結滾了滾。
開口時候不僅是因為聲音喑啞,而是他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的兩個字。
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沒有看到臉,可就覺得應該是綏汐。
也隻能是綏汐。
少女聽到他的聲音後輕笑了一聲,那灼熱的氣息從顧長庚耳邊過去。
酥酥麻麻的,宛若電流。
“顧公子口中的師妹是誰啊?”
她說著伸手輕柔的將遮掩在顧長庚臉上的紗幔取了下來。
少女明麗的麵容一下子暴露在了顧長庚麵前。
她的紅唇如芍藥,眉眼如畫,連同鴉青色的發都隨意披散著。
嬌豔欲滴,似一朵烈焰玫瑰。
是綏汐的臉,可卻又不是她。
眼前的少女神情太過輕慢,像是個遊戲人間的精靈。
“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公子若是想著旁的姑娘我可是會傷心的哦。”
她看著自己,好似隻注視著他一人。
但是顧長庚知道,少女的眼裡沒有任何人,更沒有自己。
顧長庚指尖微動,使不上氣力。
他隻有垂眸不去與這個和綏汐長得一般模樣的少女對視。
“……放開我。”
少女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圈著,肌膚細膩如玉。
他長長的睫毛顫著,好似枝頭春雪被吹的窸窸窣窣。
“放開?”
“公子可是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她裝作疑惑地歪著頭詢問道。
見顧長庚抿著薄唇不說話,笑得更加明媚肆意。
“看來是歡喜的。”
少女說著竟直接坐在了顧長庚的腿上,頭也靠了上去。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她隻要稍微往上一點兒。
紅唇便能夠印在青年的薄唇。
“那公子你……”
“還想要做些更歡喜的事情嗎?”
她將顧長庚輕輕一推,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後,入目的是一片晃眼的白。
是少女的腳。
腳踝係了一串銀鈴,此時輕輕踩在了自己的胸膛。
周圍的人不知為何突然沒有了蹤影,如今整個樓隻剩下他們兩人。
少女見他怔神,不滿地將手放在了衣領處。
顧長庚見了知道她是要脫衣服,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他慌忙閉上眼睛,臉上是從沒有過的狼狽神色。
“你乾什麼不看我?我不好看嗎?”
少女皺了皺眉,見對方怎麼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隻瞧著他薄唇張張合合著頻率極快,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心下好奇,低頭湊近一聽。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
隔日,謝遠問起昨日幻境所見。
顧長庚沒說在幻境瞧見了什麼。
當謝遠問起幻境何解。
他半晌,悶悶地憋出了一句。
“……清心寡欲即可。”
而顧長庚不知道的是,千百年來靠最普通的清心咒破了心中幻境的且突破元嬰瓶頸的。
全修真大約隻有他一人。
就連淩雲峰的那一位步入羽化之境的聽後都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