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這麼想?”
不周山試煉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頂多也是在打鬥之中重傷。
大家都是為了爭奪第一的靈寶而維持的良性競爭關係。
“難道不是嗎?妖獸想要蠶食我,而旁人會使用百般手段拖住我,暗算我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你說的隻是個例。”
“來參加試煉的都是正派宗門,不會使用這樣陰險的手段的。”
綏汐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覺察到青年語氣之下的默然。
“但願如此。”
人心隔肚皮,她沒顧長庚那樣會把人想的那般好。
“你想要那蓬萊的靈寶?”
“想。”
少女倒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也不是野心。
隻是單純想要。
“我之前收了塵長老的黃金瞳,我想拿這個給他補上。”
儘管如今還沒有公布這一次不周山試煉的靈寶是什麼。
但依照以往的來看,也一定不差。
顧長庚沒想到會是這個原由。
他指尖點了點冰冷的桌麵,想起剛才少女極為自然說出的那番話。
不知為何,他心下很不是滋味。
“……綏師妹,如果要以你現在的修為取得那蓬萊靈寶的話,我想可能會有些困難。”
他薄唇微抿,抬眸看向正在想著什麼的少女。
“你可以試著和人合作。”
綏師妹一怔,而後皺著眉想了下,搖了搖頭。
“這樣更危險吧。”
“就算我僥幸走到最後一步,被對方背叛了怎麼辦?”
“那便找一個值得你托付後背的人。”
青年眼神溫和,很是平靜地注視著綏汐。
“今日我下山碰到你弟弟了。”
“資質上佳,年紀輕輕便已達到金丹修為。”
“我想,這個世界上他應該是你唯一全然信任的人了。”
少女有些愕然。
之前青昀與她說過,他們會在十年後不周山相見,卻不想綏沉竟然修行這般快速。
“真的?”
綏汐反複確認了幾次,聽到顧長庚不厭其煩地一次次給了肯定回答後。
她彎著眉眼笑得很是開懷。
“那好,那我到時候便與阿沉一起……”
她說到一半後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
“也沒什麼不妥,就是我想起了一個事情。”
綏汐單手撐著下頜有些為難。
“若是他也想要這靈寶的話該怎麼辦?”
這倒是。
顧長庚也沒料想到會有這一可能。
“那……”
“算了,我讓與我弟弟便是。”
“畢竟靈寶多的是,弟弟隻有一個。”
“……”
綏汐之後又問了些事情,再大致上都全然了解了之後。
她這才抱著一堆靈果回了淩雲峰。
此時大約快三更天了。
她也沒想到這麼一聊都這個時辰了。
這十年來綏汐已經辟穀成功,也不需要怎麼睡覺了。
隻是這吃東西和睡覺還是個愛好,怎麼也改不過來。
平日這個時候她早就睡了一覺了。
綏汐打了個嗬欠,在視野朦朧之中瞧見了一抹月白色身影。
“容予,這麼晚了你不進屋怎麼還在外頭站著?”
看清楚了不遠處站著的人是誰後,她疑惑地歪著頭問道。
容予走過去將她手中的全然用靈力懸浮在了半空。
那些果子像是有了生命,井然有序地往少女的房間裡飛了過去。
“……你若有事問我便是。”
少有的,他的語氣有些沉。
臉色也是。
“我雖沒試煉過,但不周山的晉上真人我認識。”
綏汐聽後睡意也沒了大半。
她抬眸看了過去,隻見對方薄唇微抿,好似隱忍著什麼。
眼眸裡儘是暗湧的情緒。
“你監視我?”
其實隻是容予神識習慣性覆蓋劍宗,夜裡運功時候聽到了些。
他忍不住心頭的妒忌。
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裡,魔氣放大**,猖獗至極。
少女的臉在月光下似有一層冰霜覆上,讓容予下意識忘記了辯解。
“下次不要這樣了,我不喜歡。”
她說的話比這夜色還要涼薄。
字字如刀,刀刀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