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這應該不算說話不算話吧。
青年見綏沉微微頷首,勉強同意了之後他這才試探地詢問了一句。
“是為了見我嗎?”
綏沉想了想,白羽然好像並沒有與他直接說過為什麼要上不周山試煉。
不過他也問過是不是因為顧長庚,對方當時沒有否定。
那大約便是了。
他這麼想著,視線往那亭子處落去。
“……我知道了。”
顧長庚聲音低沉,隻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後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三日試煉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去找她的。”
少年見顧長庚這般反應,張了張嘴有些想要問什麼。
但是他最後還是閉了嘴。
反正之後他們會自己解決,說清楚的。
自己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
……
綏汐是一個很隨遇而安的人,準確來說可以說是沒心沒肺。
昨晚她被容予搞得有多緊張慌亂,今日就睡得有多香。
和顧長庚他們一大早就起來了不一樣,少女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容予單手撐著腦袋,鴉青色的長發如流瀉的月光一般。
他沒怎麼睡,就這麼靜靜地瞧了少女一夜。
外麵鳥兒鳴叫聲清脆,隨著陽光一同入了房間裡。
他抬起手將綏汐麵頰處的那縷頭發拂開,而後手背貼著她的臉。
好一會兒,直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往一個方向彙合的時候。
容予這才歎了口氣。
他伸手捏著綏汐的鼻子,因為呼吸不順,她沒過多久便驟然驚醒了過來。
“怎麼了?你一大早乾什麼捏我鼻子?”
綏汐揉了揉鼻子,不滿地瞪了對方一眼。
“還有半個時辰,不周山結界便會開放。”
他起身將褪去的外衫穿上,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綏汐。
“你若再慢些,那就不用試煉了。”
時辰過了還沒有趕到不周山腳下的,便視為主動放棄試煉。
少女一聽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不怎麼打扮,隨便洗漱了下,拿著綏沉送給她的那根木蘭花簪子隨意捯飭了頭發便推門離開了。
不想出門便與正往劍宗住所方向走來的綏沉撞上了。
“阿姐,你再睡久些便可以不用來了。”
少年很是無奈地這麼說道,他極為自然地上前牽住了綏汐的手。
剛準備引著她往試煉集合的地方走去的時候,餘光一瞥。
看到了剛才少女推門出來的地方,一抹熟悉的月白色後腳也跟著一並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我阿姐房間?!”
綏沉驚了,腳步也頓在了原地。
容予彎著眉眼朝著少年笑了笑,那模樣如沐春風,清淺柔和。
尤其眉梢那絲饜足神情,很難不讓人亂想。
“我與阿汐是道侶,住在一起應該不是什麼值得這般震驚的事情吧?”
“弟弟?”
他說這話的時候歪了歪頭,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可在綏沉看來卻滿是嘲諷神情。
尤其是那聲語調上揚的[弟弟],簡直讓人怒火中燒。
“誰是你弟弟!”
少年氣的直哆嗦,他衝著容予吼了一句後立刻將視線落在了綏汐身上。
在仔細打量了一番後,卻並沒有立刻鬆口氣。
“阿姐,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那個……”
“你放心與我說,我雖打不贏他,但我作為你的弟弟總得有知道實情的權利吧!”
綏汐頓了頓,她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近乎條件反射地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笑得溫和的容予。
明明還是春日暖,被這麼一笑她覺得六月都生寒。
“他沒對我沒做什麼,就是一起睡了一覺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綏汐見著少年的臉色沉了幾分。
她思考了下,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還有就是他拿打雷嚇唬我,我怕出去被雷劈,就隻好委曲求全了。”
綏沉看著少女一副我無辜,我沒有,我委屈的樣子,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阿姐。”
“如果他真的想要嚇唬你,不會隻是用這種小伎倆。”
其實無論是從之前還是現在,容予和綏汐兩人之間,占據主動權的一直都是少女。
可綏汐低估了容予的心軟程度。
他哪怕再如何生氣,也不會真的強迫少女做她不願意的事情的。
之前綏沉還以為是容予變得強勢。
現如今看來,倒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想到這裡,少年垂眸看著心虛避開了他視線的綏汐。
他覺著又好氣又好笑。
說到底昨晚是她被這月下美人迷了心智,動搖了一瞬後便沒有機會離開了。
而容予做錯了什麼呢?
他不過算是用著這張臉,恃美行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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