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榮譽老王(1 / 2)

榮譽老王[快穿] 天淡 12963 字 3個月前

() 杜魯門藏在門外,在王一諾按計劃首先引走了一隻魔鬼後不見另一隻魔鬼追出來,隻聽見房間裡黑皮膚的凱文鬼哭狼嚎,求魔鬼繞他一命。杜魯門毅然站了起來舉起槍,黑燈瞎火卻能看到安娜獨自站著的身影,距離不遠,杜魯門沒有猶豫開了槍,他確信自己打中了安娜。可是安娜仿佛不受影響一般仍然站著,她回過頭望著杜魯門,猩紅的瞳仁在暴雨的黑夜中是唯一的顏色,隻是充滿了恐怖詭譎。對準安娜,杜魯門連著再度開了兩槍,子彈雖然穿透了安娜的身體但沒有對她造成影響。

她拋下了凱文向舉著槍的杜魯門走去,猶如吃人的怪物。

魔鬼無懼槍械刀槍不入的模樣,讓杜魯門心裡的防線崩落,如果槍無法殺死強大凶惡的魔鬼,他還能用什麼打敗魔鬼?大蒜嗎?

安娜似乎在逗弄獵物,她一步步接近給杜魯門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他甚至沒發覺自己麵部肌肉繃緊到了極致,以至於在抽搐。恐懼於魔鬼的杜魯門把槍砸向安娜,他轉身逃跑了,跑過走廊經過地下室,踩著樓梯逃上了樓。安娜用散步的速度跟在後麵,她的眼裡惡意滿滿,經過地下室門口的時候她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往裡頭看了看。

一支掉落在地下室深處的手電筒散發出燈光,為地下室帶來了微弱的光芒。

安娜看到科雷恩被捕獵夾死死咬住鮮血四濺動彈不得的樣子,由於惡魔的特殊性,在如此重的傷勢和失血量下,科雷恩的胸膛依然起伏著瞪著剩下那隻完好的眼球沒有死透。地下室的捕獵夾是安娜一手布置,她也沒想到步入陷阱的居然會是同為魔鬼的科雷恩。他的慘狀讓安娜愉悅地眯起眼,欣賞了一會科雷恩扭曲的的身體後,安娜的目光望向地下室的深處,那裡有個隱蔽的小房間,而那支開著的手電筒就掉落在門口地麵。

她走下樓梯,向著地下室深處的小房間走去,經過科雷恩的時候安娜嘲弄地向他笑了笑,她預感到地下室深處藏著一隻獵物。科雷恩完好的那隻猩紅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安娜,他在捕獵夾咬住他半個頭顱的咬合力下拉扯著一邊臉的肌肉,露出一個醜陋又古怪的嘲弄表情。

他的舉動惹得安娜抬起一隻腳,準備給他的腦袋來上一腳,殘暴地想把他的腦袋從脖子上踢下來。她的確給了科雷恩的腦袋一腳,但沒踢斷他的脖子,因為她動作的同時隱藏在她頭頂木梁上的王一諾向安娜發動了攻擊,她雙手抓著木架翻身而下,利用下落的重力向安娜的後腦勺重重踢了一腳。單腳站立的安娜吃了這一記襲擊,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地麵倒去。

眼看著安娜即將落得科雷恩一樣的下場,安娜搖擺著胳膊維持了一個彎腰的動作,她的一隻腳踩上了捕獵夾,但她並沒有摔在地上,她犧牲了一隻腳讓自己保持了一平衡。安娜凶惡的目光望向此時已經退到樓梯上的王一諾。而王一諾看著安娜居然硬生生掰開咬在她腿上的捕獵夾,驚歎於魔鬼的力量,在安娜扔掉腿上摘下來的捕獵夾後,她失去了逗弄獵物的心態,迅速地追擊在王一諾身後。

她所經之處留下一串血印,安娜仿佛感覺不到腿上傷口的疼痛,動作絲毫不受影響。王一諾被安娜堵在二樓一個房間的時候,她們不得不麵對麵搏鬥上一場,王一諾察覺到安娜的力量比科雷恩更強大,她無視疼痛和身體的傷痕,仿佛沒有弱點一般。王一諾想殺死魔鬼卻無處下手,她十分懷疑砍下安娜的頭顱後能否真的殺死魔鬼。

遊戲開始的時候科雷恩曾經殺死過安娜一次,那一次科雷恩能得手的緣故,王一諾充分相信是因為限製牌作用在安娜身上。

但安娜死亡後限製牌被轉移到了王一諾身上,而安娜屬於魔鬼的那一部分無視傷害的非自然力量回來了。王一諾很清楚自己現在無法殺死安娜,她能做的隻有拖著時間,拖到天亮,拖到遊戲結束。

你追我趕捉迷藏的遊戲在房子裡打開了心驚肉跳的序幕,每一個與魔鬼擦肩而過的瞬間都是與死亡跳了一步貼麵舞。王一諾甩掉安娜後潛伏在暗處靜靜觀察著房子裡所有人的動靜。追丟了王一諾的蹤跡後,安娜再次遊蕩在房子的各個角落,尋找著還活著的人。

杜魯門也藏起來了,他從二樓一扇連接著屋頂的窗戶爬了出去,不知道是誰在窗戶上安裝了刀片,杜魯門慌慌張張開窗的時候差點被切下一截手掌。雖然他的手沒斷,但被刀片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忍著疼痛,爬到窗戶外麵,順著鋪著瓦片的三角屋頂往上爬。傾盆暴雨撲麵打在他身上,一會的功夫他已經全身濕透,惡劣的天氣讓他無法睜開眼睛,他隻能帶著一隻受傷的手,眯著眼睛在暴雨和閃電中分辨方向。

最終他爬過了一個三角房頂,到了閣樓窗口下方的一段窄窄的窗台下麵,他貼著牆坐在那裡,看漆黑的深夜,肆虐的雷電,在大風中嗚咽著搖晃出扭曲黑影的樹林。雨水衝刷著帶走提問,杜魯門躲在那裡冷得哆嗦,景色再是荒涼,他感覺多麼糟糕也不願意回到房子裡麵去。

另一邊,在王一諾引開魔鬼後,凱文連滾帶爬從另一側走廊逃了出來。正麵接觸過魔鬼後凱文都快嚇得血管爆裂了,他甚至不敢站起來跑,四肢並用爬出了房間,哆哆嗦嗦地沿著走廊爬著。他看到了地上有一塊黑影,像是一個人倒在那裡。凱文想起了可憐的威爾森,他就在這條走廊裡被一條鐵絲割斷了腦袋。同伴的屍體讓凱文壓力倍增,地上有些濕稠的液體,凱文知道那是從威爾森留下的血液。凱文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往邊上移動,繞開威爾森的屍體。

然而他在走廊儘頭,隱隱約約又看到了一塊圓形物體擺在走廊中間。魔鬼布置在這座房子各個角落讓人防不勝防取人性命的機關讓凱文充滿了驚懼。他瞪大了眼睛去查看四周是否存在異樣,似乎沒有機關。凱文遲疑了一會後才緩緩靠近那個不明物體,他小心翼翼用手輕輕觸摸,摸到了長長的帶著卷的頭發。

凱文不敢置信地發現這是一顆人頭,是威爾森。

威爾森的頭顱上戴著一頂燙了大波浪卷的假發,凱文輕而易舉就把假發揭下來了,他的手指觸碰到假發頭皮內圈,潮濕粘稠滑滑的黏膜觸感,讓凱文不寒而栗。這顯然是一張新鮮的,從彆人頭上連著發根完整剝下來的頭皮。

凱文馬上想到,這是瑪格麗特的頭發。他扔下那頂頭發,匆匆忙忙站起來,緩慢地移動到了餐廳門口,隨後不久他看那到王一諾和安娜一前一後跑上了樓梯。凱文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但似乎整個房子都不安全,他考慮了一會才想起還有一個地下室。

木景秀一直藏在地下室深處,她近乎執著地數著手表上的時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淩晨3點15分,她下定決心撿起手電筒,同樣小心翼翼穿過捕獵夾的陷阱。地下室已經不再安全,她得另外尋找安全的地方。經過困在捕獵夾間明明傷勢足以致死當仍然活著的科雷恩身邊時,科雷恩猩紅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她,他的喉嚨裡發出怪異的咯咯聲,模糊吐露著一串字眼,“…紀…念品……”

就像走在路上遇到瘋狗一樣,避免被狗咬到木景秀趕緊離開,她小步跑上樓梯,在地下室門口與凱文不期而遇。

木景秀手裡拿著手電筒,光線落在黑皮膚的凱文身上,“凱文?”

“木?是你嗎!”凱文有點小激動。

兩個人低聲交流起消息,木景秀得知王一諾和安娜此時在二樓的消息。凱文提到他們兩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槍都打不死的魔鬼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的。木景秀擔憂著王一諾現在的處境,她往二樓的方向望了一眼,走向門廳。大門外的空地上停著車,這樣的天氣開車很不明智,但如果房子裡有殺人魔鬼存在,似乎一切都有冒險的價值了。

凱文也看到了門外停的車,他動了開車離開的念頭。木景秀不讚同,這個所謂的魔鬼遊戲指明了遊戲場地在這座房子裡,隻有殺死魔鬼或者活到天亮才算遊戲結束,木景秀相信,在遊戲結束前沒人能離開。

但凱文仿佛看到了求生的希望,他不聽從木景秀的勸說執意要馬上離開。門外有三輛車,一輛吉姆的老舊小貨車,兩輛越野車,車主分彆是死去的威爾森和大衛。大衛死在二樓臥室裡,威爾森的屍體在一樓走廊,凱文認為車鑰匙很有可能在威爾森的外衣口袋裡。

在凱文回到一樓走廊裡翻找威爾森的口袋的時候,木景秀留在門廳裡,她從門廳的櫃子上看到了卡牌。隻是櫃子的台麵上空蕩蕩的就隻剩下一張卡牌了。

木景秀的記憶很深刻,她記得中午他們剛進入房子的時候,一起抽了牌,之後誰也沒把“異次元魔鬼遊戲”當真,木景秀就隨手把卡牌壘成一疊扔在門廳的櫃子上。

九張牌,現在隻剩下一張,是誰拿走了它們?

木景秀的思考被樓梯那邊傳來的動靜打斷,她迅速關上手電筒,拿走了櫃台上剩下的一張牌,彎著腰藏起來。沒過多久,正門外傳來發動機啟動的聲音。

凱文從威爾森的口袋裡成功找到了車鑰匙,他從書房的落地窗那兒跑到了草地,繞過房子來到越野車。由於緊張,他第一次發動車子沒有成功,等車子啟動後,凱文最後望了一眼這座暴雨雷電背景下的彆墅,從他的角度他看到閣樓窗台下有個黑色的人影。那是杜魯門。

凱文在心裡對留在房子裡的木景秀和杜魯門說了聲對不起後毫不猶豫地踩下了油門。

越野車朝著來時的山路駛去,凱文以為自己死裡逃生而狠狠地拍了幾下喇叭。尖銳的喇叭聲在震耳雷聲中穿插,躲藏在閣樓窗台下的杜魯門眼睜睜看著那輛打著兩束明亮燈光的越野車行駛進樹林中,留下林中時隱時滅的蹤跡。

凱文開車離開進入樹林後不久,熾熱灼目的一團烈火從樹林中暴漲開來,帶著爆炸的驚人威力。杜魯門在高處看得很清楚,是越野車爆炸了。

趴在窗戶下的木景秀看到樹林上空突然出現的紅色火光,她一邊祈禱著凱文平安,一邊蹲下身藏了起來。

聽到汽車離開的安娜從房子裡追出來,她走到彆墅前的空草地上看著越野車爆炸的方向,獵物又死亡一個。

高處的杜魯門看到草地上突然追出來的安娜的身影,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雨水與冷風撲麵而來,他冷得四肢都要失去知覺了。

當樹林中爆炸的火光漸漸熄滅,安娜轉身回屋,她走了兩步路,突然抬頭準確無誤看向上方,她發現了杜魯門。

魔鬼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是如此鮮明,不容無視的危險的紅色。杜魯門與那雙魔鬼的眼睛對視著,此刻他的心比身體更冷。

中等身材的安娜就像一隻四肢關節扭曲的人形蜘蛛,她徒手順著屋簷攀爬上了屋頂,逐漸靠近杜魯門。杜魯門嚇得趕緊朝另一個方向爬去。

同一時間的房子內,王一諾在一樓客廳的沙發後麵找到了木景秀,她拉著木景秀回到二樓屬於木景秀的那個房間,窗戶外麵傳來杜魯門驚恐的叫聲,為這潮濕血腥的夜晚增添了許多不安與恐懼。

房間床頭掛著的那副原本色澤濃鬱的油畫在雷電的渲染下深深淺淺色塊陰暗模糊,畫中純真無害的小鹿也被扭曲成了細長脖子的怪物。

與油畫相對的牆壁上掛著金色雕花的大鏡子,倒映著一個陰暗的房間。木景秀看著王一諾把安裝在牆上的鏡子打開了,讓木景秀驚訝的是鏡子後麵的牆體居然有一個算不上大也不算小的空間,剛好能藏一個身材纖瘦的人。

王一諾把木景秀抱上這塊小空間,木景秀抱著膝蓋才能把自己放進這塊鏡框後麵的空間裡。她聽王一諾迅速簡潔地說,“彆墅主人具有偷窺精神,所有臥室統一的裝修是為了偷窺。這一側是鏡子,你的另一側是隔壁房間床頭的油畫,小心不要碰掉。你藏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除非天亮。如果遇到危險,就大喊我的名字,一定要喊我的名字。”

說完王一諾把鏡子重新安裝回去,絲毫看不出鏡子後麵藏了一個人的痕跡。

抱著膝蓋坐在牆壁夾層裡的木景秀透過鏡子,看到了站在外麵的王一諾。顯然這是一麵單向鏡,從外麵看這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而從裡麵看,能看清鏡子外麵所有的動靜。

很快王一諾離開了這個房間。

藏身在狹窄空間裡的木景秀從口袋裡取出她從門廳拿到的那一張卡牌,卡牌背麵是不詳的黑色,木景秀翻到正麵,利用手表微弱的夜光功能看到正麵上印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王”字。

正是木景秀一開始抽到的牌。

她重頭到尾再一次細細讀著卡牌上的提示字眼,非常簡短的一句話講明這張牌的作用:召喚類卡牌,召喚一名守護神來到你的身邊。

一個人在黑暗中獨處很容易陷入負麵情緒,木景秀不敢讓自己在這裡陷入恐懼,她極力思考些什麼轉移注意力。九張牌隻剩下一張了,是誰拿走了其餘八張牌?魔鬼重傷卻不死,又該用什麼方法殺死他們?

木景秀腦補了一番自己和安娜肉搏的場景,也許她突然爆發了狂戰士一般的戰鬥力一斧頭砍下了安娜的腦袋,但她覺得安娜若無其事撿起腦袋重新安裝在脖子上的可能性更大。

她又想到了開著越野車衝進樹林裡在爆炸中喪命的凱文,複活牌的作用可能還沒有的凱文的隱身牌好用,憑著隱身牌凱文留在房子裡或許能活到遊戲結束。

現在這座房子裡,活著的人還有多少?

……

杜魯門死了,王一諾在大門前的地上看到了他的屍體,魔鬼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麼,杜魯門是在逃跑的途中失足從屋頂上摔下來,他的運氣非常不好摔斷了脖子而咽氣。他蒼白的麵孔睜著茫然的眼睛望著雷電肆虐的天空,沉寂得像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