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榮譽老王(2 / 2)

榮譽老王[快穿] 天淡 12963 字 4個月前

王一諾望了一眼很快繞著離開門廳,她的腳步沒有聲息,在每一個轉角的地方沉靜等待,以免轉頭就正麵碰上安娜。她在一樓的洗手間附近找到了遊蕩在房子裡安娜,安娜在耐心翻找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尋找獵物,任何一個能藏人的地方她都不放過。

王一諾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硬幣,她朝著遠處的走廊扔了出去,硬幣最終砸在儘頭的牆壁上掉在木地板上,動靜雖然小,但足以引起安娜的注意力。

硬幣落地的瞬間,安娜已經從洗手間裡閃了出來,追著聲音的方向而去,在那裡有三扇緊閉的門。安娜選擇了其中一扇進入。

房間裡空無一人,安娜退出房間後謹慎地關上了房門,她進入第二扇門,這時候王一諾迅速進入第一扇門。她站在門後麵默數著時間,在第二間房間裡依然沒有收獲的安娜進入了第三扇門。王一諾從第一扇門裡出來進了第二扇門,一切都發生在無聲無息之間。

在第三間房間裡無所收獲的安娜回到走廊裡,她生性中的狡詐多疑讓她對三扇門抱有懷疑,她再一次打開第一扇門進入查看,裡麵空無一人讓她撲了一個空。

她認為這是自己的疑心作祟,轉頭離開準備去其他地方找找。

王一諾心中估摸著時間,有了下一步動作,她從口袋裡摸出第二枚硬幣。

安娜走在走廊裡,一塊硬幣掉落在她腳邊,她猛然回頭,麵對的是三扇原本被她關上了,現在卻大開的門。

安娜當然不會愚蠢地以為房子裡鬨鬼,她知道了大膽的獵物正在和她玩捉迷藏。

圍繞著房子,王一諾和安娜的“捉迷藏”遊戲持續了兩個小時,時間逼近了淩晨5點30分,沒有超能力輔助而體力大幅度下降的王一諾已經疲憊不堪,隨著時間的拖延,好幾次她差點被安娜逮到。然而在距離天亮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安娜最終還是逮到了疲憊的王一諾。

而安娜堵到王一諾的那個房間,不知是出於有意還是巧合,正是木景秀藏身的地方。

木景秀在鏡子後麵緊緊捂著自己嘴巴,目睹了安娜用尖刀刺穿了王一諾心臟的一幕。受到致命傷的王一諾沒多久後閉上了眼睛,而下手的魔鬼感到很不痛快,因為王一諾接受死亡的樣子沒有恐懼,隻是平靜地接受了死亡的現實。

安娜隨手甩下王一諾的屍體,還有最後一個人類活著,遊戲還沒有結束。她再一次遊蕩在房間裡,從一樓到二樓,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向著6點接近。

當安娜從二樓經過的時候,她聽到閣樓裡傳來細微的叫罵聲,若隱若現,斷斷續續。她來到了閣樓,閣樓是一個真正的雜物間,所有的廢棄物都閒置在這裡,久久未經打掃布滿灰塵,零碎的大小物件雜亂地堆放在各個角落裡。

這裡很不好藏人,但是真的藏了人又會很難找。

閣樓裡再一次傳來細微的叫罵聲,安娜在雜物中翻找著,從中找到了一支錄音筆。一支定好了時間,來回播放一段錄音的錄音筆。

錄音中的男聲時而懇求時而咒罵。

【求求你不要這樣做,放過我吧,天啊!】

【□□養的!到地獄裡去吧!那裡才是你該待的!畜生!】

是第二個遇害的大衛的聲音。

安娜感到了憤怒,獵物為了拖延時間膽敢把她支使來支使去。整座房子她都已經找遍了,最後一個人類藏在哪裡!

她抓著錄音筆,猩紅的眼睛裡翻湧著暴虐情緒,她想起她被王一諾帶著玩捉迷藏有一個地方還沒來得及仔細找過。

……

木景秀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的哭聲泄露,安娜離開了這個房間後,她透過鏡子看著王一諾倒在地上的屍體,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生命,然後麵對死亡如此平靜,甚至稱得上安詳,平靜赴死。

木景秀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噩夢,她的守護神被魔鬼殺害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就隻剩下她。太可怕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應該發生的,為什麼她們會被這該死的魔鬼遊戲選中。她們隻是平凡的大學生,有自己的生活,沒做過什麼壞事,安安分分的市民。為什麼要選中她們!

眼淚充盈著眼眶,木景秀捂著嘴巴無聲掉眼淚,隔著模糊視線的眼淚她一眼不錯地盯著王一諾的屍體。鮮血已經在王一諾身下的地板上蔓延成一塊色澤濃重的血跡,木景秀不忍再看,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眶裡的淚水擠出來,低頭看向手表。時間指向淩晨5點58分,天就要亮了,遊戲即將結束。

這一個晚上,每一分每一秒,木景秀都如同度日如年。

暴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歇,濃重的烏雲隨著黑夜緩緩褪去,露出東方天際黯淡的天光,明亮的陽光穿透烏雲落下一線光。

淩晨5點59分,木景秀低頭數著最後的一圈時間,鏡子破碎的刺耳聲響在她耳旁驟然炸裂,去而複返的安娜砸碎的鏡子輕而易舉把木景秀從藏身的牆壁隔層中拽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就是你了,我的紀念品。”

仿佛經曆了一場地震,房子在震動,大地在低鳴,木景秀聽到遠處土地崩裂樹木倒塌的聲響,窗外的明媚陽光像是一場幻覺一般消失不見,隻剩下火焰燃燒映紅了天空,如同世界末日來臨。她哭喊著踢打著,然而安娜的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如同鋼鐵禁錮,讓木景秀無從脫身,強迫她正麵看著自己。

木景秀眼睜睜看著麵前的安娜脫離了人皮,從一個年輕的人類女性轉變為身高達到三米渾身皮膚如鐵皮黑硬麵孔猙獰可怕的魔鬼,它漆黑的軀體上卻長著一張鮮紅的麵孔,占據了大半張臉的嘴巴有一個無時無刻獰笑的驚悚大弧度。

魔鬼拽著木景秀來到窗戶旁,窗外猶如地獄的場景落入她眼中。大地龜裂,岩漿滾動,死灰的天空看不到一絲陽光的蹤跡。魔鬼揮手拍碎了整麵牆,它肆意大笑著帶著濃濃惡意拽住了木景秀的小腿,要將她拖進地獄中,木景秀雙臂使力攀住牆沿,她不想到地獄中去。她寧可馬上死去。

超過身體負荷的拉鋸痛楚中,木景秀含著眼淚不屈掙紮著爬回屋子裡,她的力量不足以和魔鬼抗爭,魔鬼隻是帶著惡意在享受獵物最後垂死掙紮的樣子。它沒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的王一諾的屍體消失了,但木景秀看到了,她看到王一諾的屍體化成一捧白光消失在了原地。就連地上色澤濃重的血跡也消失得一乾二淨,仿佛這裡從未有過一個人被刺穿了心臟而死一般。

灌進屋子的風吹起床單,從地上零碎的小物件,一張漆黑的卡牌在風的吹動下飄落在木景秀的眼皮子底下。不可思議的一幕讓木景秀忘記了掉眼淚,她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木景秀伸出手抓起落在她麵前的卡牌,如同握著救命符一般。

她猜想九張牌,其中消失的八張牌並不是被人拿走了,而是被人使用了才消失。她的卡牌之所以沒有消失,是因為王一諾並不是她召喚來,而是王一諾在遊戲開始之前自己來的。她的召喚卡牌的有效使用次數始終還在。

魔鬼拽住了她的腳,地獄的入口近在咫尺,木景秀握著牌嘶啞著喉嚨呼喚著那個名字。

“王一諾!!!”

她的掌心驟然一空,卡牌憑空消失在她手中。

而聽從呼喚而來的守護神,隨大風而來出現在她麵前,長身玉立麵容沉靜,熟悉的麵孔,隻是原本烏黑的瞳仁此刻猩紅如血,身配長刀,刀刃形如大雁翎羽,劈斬而下寒光耀冰雪,生生斬下拽著木景秀的一隻魔鬼手臂。紫紅的血液濺落,魔鬼吃疼咆哮,木景秀呆滯地望著王一諾握著雁翎刀把魔鬼打得七零八落半死不活,最終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殘暴的微笑,和魔鬼之前所說一般無二,對半死不活的魔鬼說到,“就是你了,我的紀念品。”

她一手抓著魔鬼頭上尖角,拖著體型龐大的魔鬼踏入岩漿中。

站在熾熱的岩漿中王一諾回頭望著木景秀,經過這一晚木景秀的模樣很狼狽,臉上擦出了細微血絲,幸而好胳膊好腿地活著,隻是受了驚嚇。她衝木景秀揮了揮手,“噩夢結束了。”

木景秀喃喃重複道,“噩夢結束了?”

噩夢結束了!

就像一句咒語一般,木景秀混沌的意識清醒了過來,她猛然從床上坐起身,恍恍惚惚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出現在宿舍中自己的床上,明明前一秒她還在看著王一諾把紅臉的魔鬼拖進地獄。她望向窗外,屋外陽光明媚,帶來暖暖的溫度。

她還在發愣,她的室友安娜推門而入,懷裡抱著外賣紙袋,見木景秀睡醒了,她溫和地對木景秀說,“天氣這麼好,彆睡懶覺了,我帶了中餐外賣,有麻婆豆腐哦。”

“……”木景秀傻傻地盯著安娜溫和的臉龐。

安娜沒有注意到室友的異常,她低著頭把外賣盒子從紙袋裡搬到小桌上,喋喋不休地說到,“明明我們這裡天氣還那麼好,沒想到天氣預報說彆墅那片地區要來暴雨。現在我們的假期彆墅露營計劃全部要取消了。下午要不要喊上瑪格麗特去逛街?”

久久沒有得到室友的回複,安娜奇怪地望去,發現木景秀坐在床上看著手機屏幕滿臉的震驚,她擔憂道,“木,你不舒服嗎?”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震驚到了木景秀,她不敢置信地問安娜,“今天是幾號?”

安娜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木景秀問,“我們不是今天應該早上出發去彆墅的嗎?”

“計劃的確是這樣,但是彆墅那片地區今天有暴雨,下大雨的山路太危險了。我們的假期計劃隻能取消了。”

木景秀再三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打電話給威爾森、瑪格麗特等人確認,掛了電話後她錯愕地發現時間倒流了,她回到了他們出發去彆墅的那一天,不同的是他們提前知道了天氣狀況而沒去成彆墅。

此後過了幾天尋常日子,木景秀發現真如王一諾所說,異次元魔鬼遊戲仿佛一場噩夢,醒來了,她回歸現實。噩夢逐漸遠離,成了她日記本中濃重的一筆隨著時間她本人逐漸分不清它是真實還是虛幻的記憶。

哪怕這件事是真實的,她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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