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吧叨吧,這麼點小企鵝叨腦袋能使多大勁。
某些雄性幼崽也該在這個年齡段提前受點紳士教育,總而言之,隻要挨打的不是西婭,它們就假裝看不見。
小不點企鵝第一次體會到企鵝打架的魅力,除了力道,主要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
在草原當猛獸多年,雖然頂著張甜美企鵝臉,實際要是認真起來,可比本土小企鵝凶多了。
難得能跟勢均力敵年齡相仿的同齡小企鵝打架,之前一直被天敵和成年阿德利追趕的時喬總算等來了一個合適的對手。
饒是一開始的雄性小企鵝根本沒想打架,現在也被對方逼得不得不打。
它比小不點企鵝還要高一點,要是被對方追得跑到成年企鵝後麵,那就丟臉了,就算退出企鵝群也要被其他小企鵝嘲笑。
雄性小企鵝轉過身去朝對方拍打鰭肢,試圖讓自己的身形看起來更加強壯,結果被對麵的小甜妹一巴掌拍出去。
體型比她大也沒用,她不吃這一套。
受到反擊的小企鵝比之前還要精神抖擻,全心全意地迎上去乾架。
三隻監護鵝這下不盯著也得盯著了,彆的還好,要是在克萊恩看不到的地方讓小企鵝掉幾撮胎毛,那等到對方回來要挨打的可就是它們了。
時喬不給對方再次叨到自己的機會,搶占機會全力進攻,每一次都能正中腦門。
沒過幾個會合,這隻叫羅塞蒂的雄性小企鵝就連連敗退,甩了甩腦袋上被叨下來的灰黑色絨毛,癟了癟嘴,好男不跟女鬥。
打不過就說打不過,就會給自己找借口。
她把幼崽中第一隻敢於挑釁自己的企鵝逼得自動退群,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羅塞蒂就委屈巴巴地找其他小企鵝抱團去了。
大獲全勝的小企鵝回去之後鑽進幼崽包圍圈裡,得到了來自其他小企鵝佩服的眼神。
短短兩天,時喬就在一群小企鵝中間混成了頭頭。
阿德利這個種群的流氓基因在小時候就能體現出來,除了上次被她打跑的雄性小企鵝之外,也不乏其他幼崽時不時就想破壞團結。
這時候就輪到懲惡揚善的小企鵝出來肅清風氣了。
隻要是加入他們企鵝群的幼崽,全都不許恃強淩弱,維護群內和諧,違規者就要被西婭踢出去。
時喬:改造低質量企鵝,從我做起。
等到克萊恩帶著滿滿當當的食物歸來,看到的就是一群唯首是瞻的企鵝幼崽,以及一隻儼然已經混成群主的小寶貝。
就算是成年阿德利也沒見過這麼服服帖帖的小企鵝。
看見他過來之後,這些小企鵝還自動列成方陣,朝他立正稍息抬起腦袋叫了一聲:“大哥好。”
打頭的企鵝崽崽很滿意,啾啾道:“收。”
那些小企鵝就縮回頭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
“......”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能讓一群從小耳聞目染很多壞心眼的小企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像換了個品種。
這個時候三鵝組的用處就顯現出來了,維克托、科洛夫和胡佛七嘴八舌地跟他分享西婭崽崽這幾天的“光榮事跡”。
“她打跑了一隻跟她打招呼的雄性小企鵝。”
“都把人家打哭了。”
“不止打了這一隻,打了有三四五六七八隻,不是這個企鵝群裡的她也打!”
“看這些小企鵝被她給嚇的......”
時喬不樂意了,朝三隻以偏概全的成年阿德利使勁啾啾:“不是嚇的,它們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我打的都是故意過來挑釁的!”
最開始那隻可能出了點差錯,為了立威下手不小心狠了點,後麵那些都是來調皮搗蛋的小屁孩。
她正義小鵝必須出手維持秩序,從幼崽開始掃黑除惡!
“你還逼人家參加什麼‘軍訓’,就是剛才那樣,還訓練了好幾次。”
這個沒辦法反駁。
確實是利用了一點剛當上群主的特權,為了給克萊恩一個驚喜操練了一下這些小企鵝。
本來南極的娛樂活動就格外匱乏,幫這些小企鵝們軍訓還能消耗它們無處發泄的精力,減少打架鬥毆的頻率,是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時喬轉頭問剩下的那幾隻企鵝幼崽:“你們難道不是自願參加的嗎?”
小企鵝們趕緊點頭,是是是,自願自願。
三鵝組不禁麵麵相覷。
好熟悉的感覺,仿佛在這些小企鵝身上看到了它們被克萊恩欺壓的影子。
同是天涯可憐鵝,未來被壓榨的日子還長著呢。
維克托、科洛夫和胡佛給了小企鵝們一個同情的眼神,在某隻護犢子阿德利的目光震懾下閉上了嘴。
有些企鵝隻接受自家崽的誇獎,絲毫不聽取其他監護鵝的意見。
克萊恩轉過頭蹭蹭自家長大了一圈的小寶貝,打招呼什麼的,打跑就是了,有些雄性從小就沒有好心眼,毛都沒長齊就想招惹好看的小雌性。
再說了,他們是戰鬥鵝族阿德利,從小多打打架也不是什麼壞事。
“......”
這家夥,偏心偏到北極去了!
克萊恩低頭把新鮮捕來的磷蝦和烏賊喂給小企鵝,然後照例是分發薪水的時候,三隻保鏢企鵝老老實實過來領工資。
時喬學著大佬的模樣,嘴裡叼著一隻剛才沒吞下去的磷蝦,當做獎勵給了一隻剛才叫大哥叫得最響亮的小企鵝。
三鵝組叼著食物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有什麼樣的家長就養出什麼樣的崽,連誘惑它們繼續為自己打工的套路都如出一轍!
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用食物讓它們變得心甘情願,如果它們文化程度再高一點,一定會感慨,資本家企鵝,一家子都是黑心資本家。
比克萊恩慢一些的家長們陸陸續續從海裡回來,剩下的企鵝崽崽也跟在父母身後屁顛屁顛求投喂去了。
時喬耳邊頓時清靜了不少,開開心心地跟大佬蹭蹭貼貼。
這幾天降溫,晚上睡覺的時候隻能鑽到小企鵝堆裡跟它們擠在一起睡,那些小企鵝身上的味道雜七雜八的,還有陌生成年企鵝的氣味,遠遠不如大佬身上好聞。
時喬把頭埋進對方的毛毛裡吸啊吸,上岸到返回聚居地的這段距離,防水的黑白色毛毛已經被風吹的乾聳舒適,還殘留了專屬於海洋的氣息。
混合著體溫不會冷冰冰的,是讓小企鵝很喜歡的味道。
每次分彆幾天之後光是淺淺蹭兩下根本就沒辦法表達思念之情,小企鵝堆裡的頭頭,在大佬麵前還是一隻軟萌乖巧黏人的小企鵝。
這讓克萊恩更覺得。
就算小企鵝拳打整個阿德利群體,那也是其他阿德利的錯。
他看看小企鵝日漸長大的樣子,對秋天到來有了一些實感,某些幼崽見風就長,已經跟他剛撿來的瘦弱模樣判若兩鵝。
時喬站直了身子跟大佬比身高,驚奇地發現這次長高的幅度好像比之前還要明顯。
下海的目標指日可待!
不過光長高還不夠,絨毛褪去才是可以下海的重要節點,時喬用喙啄了啄自己身上的毛毛,發現它們還牢牢紮根在皮膚上,又有點失望。
陸地上越來越冷,不如海洋裡麵暖和,冬季不及時進到海裡會有不少阿德利凍死。
這樣的溫度也在促使它們加快生長進程。
怕冷的小企鵝挨在體溫適宜的雄性阿德利身邊,終於可以聞著讓企鵝安心的香氣舒舒服服睡個好覺,從山頂上吹過來的冷風都自動柔和了起來。
這次帶回來了的食物很多,可以晚兩天再回到海裡。
嗉囊比其他家長大一些就是有優勢,儲存的食物也要多一點,由於三鵝組當著他的麵說小企鵝壞話,他還克扣了一些報酬,全都可以喂給西婭。
留在聚居地的這兩天,克萊恩總算見識了自家小寶貝訓練其他小企鵝的場景。
這個場麵絕對可以讓那些阿德利父母都歎為觀止。
誰見過聽到特定叫聲就能根據指令排成縱列或者橫列的小企鵝,還能整齊劃一地喊出口號,甚至張嘴閉嘴都叫大哥,像極了還沒長大的小跟班。
尤其是,這些企鵝還不是憨憨帝企鵝,是渾身棱角、毫不馴服的阿德利。
真正的南極惡霸也不得不承認,某些小企鵝是有點領導能力在身上的,關鍵還知道獎罰分明,該誇的時候使勁誇,把那群小企鵝哄得眉飛色舞。
唯一有一點不好,那就是訓來訓去嚴重縮短了他跟小寶貝的貼貼時間。
克萊恩毫不客氣地把其他不需要出海的單身阿德利踢過來幫忙帶娃。
光在旁邊看熱鬨不幫忙帶孩子,讓一隻小企鵝帶另一群小企鵝,也不嫌丟人。
礙於戰鬥鵝的威脅,本來樂得清閒的成年阿德利不敢有什麼怨言,乖乖把這些小企鵝帶遠了一些,不打擾某些惡霸想要的“親子時光”。
時喬不明所以地看著軍訓到一半被帶走的小企鵝群,轉頭看向給其他阿德利使眼色的克萊恩。
對方一看到她轉過來就一臉疑惑的樣子,還低頭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時喬:“......”
以為她不知道某些企鵝的兩幅麵孔。
說她黏乎乎,有的家長簡直比幼崽還要黏人,還要想辦法把她一手建立的企鵝群偷偷從身邊支走。
沒辦法,小企鵝紀律委員隻能重新回到大佬身邊,當對方的跟屁鵝。
走到哪都得隨時貼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