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睡的時喬聽到大佬的回答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豎起來的毛毛也放了下去。
還好對方沒有要拋下她的打算,不然大海這麼大,分開之後很難再幸運地遇到彼此。
小不點企鵝朝對方又擠了擠,這次再睡著就安心多了, 三隻受到刺激的阿德利企鵝也在警告的眼神中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小企鵝們一覺睡到天亮, 並且醒來之後看到了依舊陪伴在身邊的幾隻成熟企鵝還挺高興。
時喬心想, 好像隻有她沒做好“家長”會隨時離開自己的準備,其他同齡小企鵝看起來都挺獨立的。
沒辦法, 她已經習慣了跟大佬綁定在一起共同活動, 反正冬天要到了企鵝們不能獨行, 再強的阿德利也不得不屈服在極寒的威脅下,還是要找同類抱團。
既然怎麼都是跟同類一起活動, 那麼跟他們一起也是一樣的。
想明白這一點後,時喬就更不擔心了,某些不想跟他們一起行動的企鵝要走就走,隻要克萊恩還在身邊彆的都無所謂。
三鵝組:你們禮貌嗎?
合著它們才是多餘的那個。
礙於它們還想跟隨真正扛把子的腳步,隻能放棄提前離開的想法。
不就是帶崽嗎,繼續帶就是了!
除了時喬, 其他小企鵝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得到了這些成熟阿德利的庇護, 相反還覺得監護鵝們比它們老爹老媽還要靠譜, 簡直就是阿德利楷模。
等到所有同伴醒來,冰洞下方的黑色小腦袋就開始不老實地動來動去了。
阿德利們起床氣一個比一個大, 睡飽一覺之後忘記了昨天的凶險, 一個個原形畢露,一有精神就想著跟同伴打打架消遣一下。
最中間門的阿德利熱得很想出來,發現擠不動之後就開始叨其他小企鵝的腦袋。
時喬剛想抬起腦袋問克萊恩什麼時候再次下海, 就被無差彆攻擊誤傷叨在了腦殼上,等她抬起腦袋看向衝突中心,發現所有阿德利都被調動了打架積極性,在安全的時候,對它們威脅最大的反而是自己身邊的暴脾氣同類。
小不點企鵝一下子就怒了。
有些企鵝一出聚居地就忘了“遵紀守法”,還沒練出什麼本事來就學會叛逆了!
正當時喬準備給它們一點教訓的時候,她身邊的大佬就先一步使用了武力鎮壓,把最先挑起戰火的小企鵝從中間門叼出來就是一通揍。
比起小不點企鵝,被身經百戰的成年阿德利揍一頓可不是鬨著玩的,那隻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小企鵝用鰭肢抱著腦袋到處亂竄,感覺對方叨一下頂得上被其他阿德利叨十幾下,疼得嘎嘎亂叫。
時喬趁機警告剩下的企鵝:“誰要是再敢不老實,就讓大佬把你們扔到冰洞裡喂海豹。”
其他小企鵝聽了這樣的叫聲全都停下了大亂鬥的動作,像定格動畫一樣卡住一動不動,看起來相當滑稽。
還是用暴力手段對付這些暴躁小鵝更容易。
時喬已經放棄口頭教育這個方式了。
等到這些打群架的小企鵝全都受到來自大佬的審判,一個個變得無比老實服帖,簡直比帝企鵝看起來還要溫順,三隻戰場之外的阿德利再次同情地看著它們。
既然選擇了跟某些南極惡霸一起同行,前方可是地獄啊。
見這些小企鵝沒了內鬥的心思,時喬這才有機會問克萊恩:“我們是不是要走了。”
克萊恩看了一眼對方剛才被誤傷的腦袋,沒發現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這才朝剩下的阿德利們叫了一聲:“走,下海。”
企鵝們的生活並沒有人類想象的那麼悠閒,還是幼崽的時候時喬以為長大以後就能輕鬆一點,既能減輕大佬的負擔又能自由自在想去哪去哪,實際上阿德利們為了尋找食物要長途跋涉,可比當幼崽的時候隻等著家長投喂困難多了。
多許多從聚居地出來的小企鵝會因為沒有經驗遭遇各種各樣的危險,深不可測的海洋遠比陸地棘手。
即便如此,阿德利們的天性還是驅使著它們義無反顧地奔赴大海。
時喬跟在克萊恩身後,還是像之前一樣,她的後麵跟著其他阿德利縱隊,剛受過教訓的年輕企鵝們現在乖得不像話,讓走就走讓停就停。
經過昨天一晚,陸地上的冰麵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南極的陸緣冰每天都在四分五裂到處重組,伴隨著板塊擠壓,陸地上也會出現大大小小的冰洞和冰溝,這些洞洞溝溝裡會有隱身在此處的南極虎鯨和海豹。
一般有虎鯨在的時候海豹不會出現,但這並不代表虎鯨就比海豹要安全。
曾經有人說過,人類是陸地上最損的動物,虎鯨是海洋裡最損的動物,壞心眼很多的海洋掠食者除了會獵殺海豹,還喜歡拿小企鵝當零嘴。
虎鯨一般會藏在冰溝地下,在阿德利出現之前露出水麵呼吸,在預感到獵物快要出現的時候就一聲不吭耐心等待。
通往大海的必經之路上最怕遇到這些不得不經過的冰溝。
阿德利們可以從這些溝壑中間門直接跳進海裡,前提是,這裡沒有天敵埋伏。
克萊恩一看到海水流動不太正常的冰溝就知道 ,下麵十有八九藏著什麼天敵:“等會跳高一點,這裡好像有虎鯨。”
這個時候就不能選擇從冰溝直接下海,而是要跳過去。
兩塊分裂開來的冰麵距離並不大,但是對在陸地肢體不算協調的企鵝來說,要想順利跳到另一塊冰上並不簡單。
跳過去之後還要保持身形完全站穩,不然腳下一滑掉進冰溝就會落入虎鯨等候多時的大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