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俺爸是極品[七零] 嗑金 5881 字 4個月前

林青萊找林斧頭隻有一件事,就是看倉庫。倉庫有個架子,上麵放著社員上工的工具,鋤頭、鍁、鐮刀……舊的新的放在一塊兒。她挨個兒看了一遍,能修和該修的東西有三分之一。

打工人的煩惱從睜眼開始。

林三柱從暖烘烘的被窩裡醒來,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覺得昨天的假期恍如隔世。

眼看外頭的太陽一點一點往天上爬,他從被窩裡出來,洗臉刷牙照鏡子。

林青萊塞給林三柱一個紙袋子,“爸,記得吃。”袋子裡麵是煎餅,家裡沒有鏊子,用鐵鍋攤出來的,厚薄不均,裡麵夾著酸白菜和肉渣子。

林三柱把書包掛在脖子上,裡麵裝著一瓶酸白菜,是之前林青萊醃好的,黃澄澄的,顏色很好看。

“知道了,閨女。”林三柱把紙袋子裝在飯盒裡,“我去上班了。”因為天氣越來越冷,林三柱沒再讓林青萊送他去公社。

大屋裡封興修和封景鑠都沒起來,倒是小家夥林秋陽醒了。他毛茸茸的頭發亂飛,身上的破棉襖皺皺巴巴,他迷迷糊糊道:“姐,有啥需要我.乾的嗎?”

林青萊從小屋裡拿出一頂絨毛帽,“你戴上試試。”帽子裡麵是兔毛,她找劉裁縫做的。劉裁縫是個孤寡老太太,一手針線活出神入化。

林秋陽立馬清醒了,他瞪圓眼睛,問林青萊:“給我的嗎?”

林青萊點頭,她幫林秋陽戴上,“出去的時候就把帽子戴上,不然耳朵會爛掉。”她見林秋陽經常搓耳朵,還說耳朵有點癢,她立馬就明白了,林秋陽的耳朵凍傷了。

林秋陽一直負責家裡的豬,兢兢業業,之前老隊長過來檢查,豬圈乾乾淨淨,他撚了撚胡子,誇林秋陽豬養的不錯,還特意說分肉的時候多領點。

“爛掉?”林秋陽嚇得摸了摸耳朵,委屈說,“我不想沒耳朵。”

林青萊被林秋陽的語氣逗樂了,她笑著說:“隻要好好戴帽子,耳朵就不會爛掉。”帽子是雷鋒帽的樣式,兩側有護耳,下麵有帶子。

戴上帽子的林秋陽樂不開支,他抬頭挺胸,小臉努力板著,“姐,你看我像不像雷鋒?”

“嗯,

像。”她把木盆遞給林秋陽,“水我燒好了,你要不要去洗澡?”崖下封興修父子倆住的地方被林青萊改成了澡堂,昨晚她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渾身暢快了許多。

林秋陽立馬應道:“要洗。”

冬天洗澡很麻煩,城裡還好些,有專門的澡堂,大家.脫光了一起,跟下餃子一樣,人和人之間沒有擋板,肩膀挨著肩膀,腳跟碰著腳跟。有大人帶著小孩一起洗,小孩不老實,在人海裡竄來竄去,大人洗完澡,低頭一看,孩子不見了,他們大吼一嗓子,像唱山歌一樣,熱氣騰騰的澡堂立馬響起陣陣回音。

農村洗澡,隻有一個主旨,一切從簡。

像黑娃他奶,架起大鐵鍋,水咕嘟咕嘟燒開後,她把黑娃往鍋裡一扔,從背開始搓,一搓一條泥,白的、灰的、黑的,層次分明。

農村不光洗澡是個大難題,上廁所也是。

老林家的茅房隻有一個,在角角上,一家人都用這個,裡麵有桶,有盆,門上掛著一個兜,裡麵塞著手紙,擦腚用的。

林三柱父女倆剛被趕出來時,家裡沒有茅房,後來林三柱在靠樹的地方紮了個草棚子,裡麵挖了一個大坑,坑兩邊擺上大石頭,就當是廁所了。

……

這個年代的娛樂生活十分匱乏,生產隊沒了“林三柱大鬨老林家”的戲碼後,社員的生活更單調了。有半導體收音機的人家可風光了,大半個村的人都蹲在那戶人家裡,大家恨不得釘在地上。

除收音機外,電影也很受歡迎。

兩毛錢一張的票,算是很便宜的了,但鄉下人摳,不舍得花這些錢,可小孩子們不樂意,哭喊著非要去。

林三柱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他經常湊到小孩子堆裡,劈裡啪啦把電影裡的情節說一番,地道戰,遊擊戰……他還手把手教小孩子怎麼玩,誰當敵人,誰當解放軍,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給他好處的小孩當解放軍,沒給他好處的小孩當壞蛋。

小孩子哪有願意當壞人的,於是賄賂之風就此形成。

他們身上,無非是些果子、螞蚱之類的小玩意兒,林三柱不嫌棄,果子他和他閨女分,螞蚱用草枝串起來,烤熟後當零嘴吃。

那時候的林三柱,還留著殺

馬特發型,他大高個子在二十幾個生產隊裡飄蕩,來無影去無蹤。孩子們在林三柱的熏陶下,都對電影充滿了期待。

不過,大人們很不期待。

兩毛錢也是錢,這些錢拿去看電影,太不值了!買個冰棍也比看電影好啊!起碼吃進肚子裡沒浪費。

但大人們拗不過小孩子——家裡有男娃的,尤其是隻有一個男娃的,大人都同意了,那些家裡有好幾個男娃的,他們為了一個名額吵來吵去,至於家裡全是女娃的,大人沒這個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