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2 / 2)

朱達常:“要要要要要畫人的還是花鳥的?”

“畫地圖的。”

“去找個畫地圖的畫師!”

第二名不良人離開。

“第三,去尋建造這個屋子的匠人。”

“找匠人!”

第三名不良人跑了。

“丫頭,你要作甚?”穆忠饒有興致問道。

林隨安依然沒理他,她正忙著推斷是否還有遺漏之處。但不知道是這個時代太佛係還是工作效率太慢,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也沒見人回來,林隨安有人質在手還算淡定,反倒是穆忠有些沉不住氣,開始頻頻試探。

“小丫頭,彆以為你三腳貓的功夫我就怕了你。”

林隨安:“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就是好貓。”

這位大兄弟以為她瞎嗎?他手臂分明已經脫臼了,正在悄悄往回裝呢。

穆忠眼皮抖了一下,“此屋除了死者隻有你一人,你不是凶手誰是凶手?”

林隨安:“若真是我殺的,為何我身上沒有血跡?”

“用水洗。”

“哪裡的水?”林隨安看了眼幾案,“泡茶的水?少了點吧。”

“用他物擦拭血跡。”

“用何物擦拭?”

“衣衫、布帛,或者床單,都有可能。”

“擦拭後的布帛呢?”

“自然是燒了。”

“用什麼燒?”

“風爐。”

風爐?林隨安順著穆忠的目光掃了一眼,所謂的風爐應該是那個煮茶的小泥爐子。

“可惜這個風爐連爐灰都沒有。”林隨安道。

這就是她剛剛覺得異常的地方,風爐爐膛裡沒有任何爐灰,乾淨得很不尋常,當然也可能是羅石川有潔癖,每次煮完茶必須清理乾淨。

穆忠嘖了一聲。

林隨安:“若我真是凶手,為何要把自己關在此處等人來抓?”

穆忠:“窮凶極惡之人總有些腦筋不太正常。”

林隨安冷笑:“的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你說是不是啊朱縣尉?”

朱達常:“這這這這這這位英雄,其、其實我對這南浦縣城的坊圖十分熟悉,人稱、稱行走的活坊圖!”

林隨安:“哈?”

“留我一條小命為英雄開路啊!”

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林隨安幾乎要笑了,這豬大腸的腦回路還真是峰回路轉,頗具前瞻性,竟然幫她連後路都規劃好了。

穆忠幾番打量林隨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難不成你要說,羅家主自己殺了自己?”

林隨安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很快就否決了。

不為彆的,因為羅蔻。

羅石川心有牽掛,不會自殺。

“不是自殺。”林隨安道,“定是真凶殺人後,用某種機關做了這間密室。”

穆忠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密室?”

朱達常:“那、那那那那是啥?”

“命案發生在完全封閉的房間裡,凶手卻能利用某種詭計逃脫或者憑空消失,用以洗脫嫌疑。”林隨安目光掃過整件屋子,“隻要能破解密室之謎,自然就能抓住真凶。”又看了穆忠一眼,“難道你們不想抓住殺害羅家主的真凶?”

穆忠不說話了。

第一個出去的不良人終於滿頭大汗回來了,還揪了個胖畫師,胖子嚇得抖若篩糠,兩條腿一個勁兒地往地下出溜。

林隨安:“將這房間的布局、所有家具、擺設、物件都畫下來,一寸都不許錯!”

畫師:“誒?”

不良人:“快畫!”

畫師哆裡哆嗦趴在門口,鋪開紙,看一眼屋裡,畫幾筆,速度還挺快。

又是十幾分鐘,第二個不良人回來了,身後跟著個乾巴瘦老頭,背了個大木箱,顯然是南浦縣的仵作。

林隨安:“進來驗屍,驗仔細了,大聲說給我聽!”

仵作渾濁的眼珠子從一開始就定在羅石川身上,似乎除了這具屍體旁裡就沒彆人,先在門內鋪了草席,踩著草席跪在羅石川身前,打開箱子,鋪展白布,一樣一樣擺上驗屍工具,最後取出三張黃紙符,折了幾折,放在羅石川頭頂,用鎮紙壓好。

羅蔻發出壓抑的哭聲,縮到了孟滿懷裡,孟滿扭頭不忍再看。林隨安拖著朱達常走到仵作身後,死死盯著仵作的動作。

仵作枯瘦如樹枝的手散開羅石川的發髻,因為屍身已經僵硬,無法平躺,仵作就保持著屍體側倒的方向開始檢驗,從頭頂一寸一寸往下摸,“正頭麵,無簪,發長三尺一寸,頂心、鹵門、發際、額部、兩眉無傷,兩眼閉,”仵作的拇指和中指撐開羅石川的眼瞼,“眼球全。”

就在這一瞬間,林隨安毫無預兆看到了羅石川放大的瞳孔,一道白光閃過,眼前仿佛切換頻道般出現了一副畫麵。

綴滿花苞的桂花樹,擺滿茶器的幾案,茶碗旁放著兩個白色信封,微風拂過,嫩黃的花苞落在信封上,瑩瑩閃著光,仿佛秋天的碎片。

作者有話要說:  *

注:不良人是唐代主管偵緝逮捕的差使,其稱謂為“不良”或“不良人”

明天休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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