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1 / 2)

喔謔謔?!

林隨安眉毛幾乎要飛起來:這可有趣了。

花一棠說完打了個哆嗦, 擼起袖子給林隨安看他的胳膊,“瞅瞅,我汗毛都豎起來了!你說是不是見鬼了!”

花一棠胳膊又白又嫩, 莫說汗毛,連個毛孔都瞧不見,也不知用了什麼美容聖品消去戒尺的紅印後,愈發顯得膚若凝脂,林隨安的目光在其上流連忘返,眼瞅著那白生生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噌一下收了回去。

“或許隻是麵容相似之人。”林隨安收回目光道。

花一棠手忙腳亂拉好袖子,耳廓泛起粉紅。

林隨安表情紋絲不動:“木夏和伊塔呢?”

花一棠搖扇子的姿勢略顯僵硬, “木夏去查袁家姨婆的消息, 花氏在廣都也算有幾個鋪子,聯係一下應該不難查。伊塔去查其他珍寶坊——”

“你懷疑其他店裡也有贗品?”林隨安問。

“再查查總是沒錯的, ”花一棠的表情動作恢複了正常, “你那邊如何?”

“小燕收工後去見一名叫魯時的老手藝人,但是——”林隨安皺眉,“魯時死了。”

花一棠的扇子停住了。

林隨安垂著眼皮撓了撓額頭, 她現在著實有些為難, 金手指顯示魯時的死和可能和贗品有關係,是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 但若想調查這條線,她就要告訴花一棠繼續調查的理由——她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和以前一樣, 隨便尋個理由忽悠他,另一個就是實話實話,告訴花一棠她有金手指。

若是以前, 她定會毫不猶豫選擇隱瞞,但現在,她卻有些猶豫。

【誰都不能相信,唯一能相信的人隻有自己!】

理智的聲音尖銳地提醒著她,可心底又升起了另一個聲音: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相信你。】

這是之前花一棠在牢房裡說的話,林隨安現在都清楚地記得他當時的眸光,清澈、堅定、真誠,尤其配上那張漂亮的臉,太有蠱惑性了。

可是,她敢信他嗎?

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若真說出來,花一棠會如何看待她?

以為她瘋了?傻了?精神病了?還是將她視為妖孽,避而遠之?報官抓之?雇人砍之?

又或是——真的信她、幫她,與她並肩而行?

她敢賭嗎?

理智的聲音和心裡的聲音此起彼伏,彼此糾纏,無法分辨那一方的聲音更大,最終混成了一團刺耳的噪音。林隨安的心跳亂了——果然,她還是不敢賭。

“花一棠,我——”林隨安抬眼,待看清花一棠的造型,不由一怔,“你乾嘛?!”

花一棠縮著肩膀,勾著脖子,指甲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扇柄,看起來像個背著十萬斤委屈的小動物。

“對不起……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林隨安:“……”

林隨安:“哈?!”

“此事乃是我花氏絕密,萬不可與外人道也,但——”花一棠猛地抬頭,神色凝重道,“我既已決定與你搭檔,自當赤誠以待!”

花一棠說的如此鄭重其事,林隨安也不由緊張起來,無數腦洞如雨後的鬆茸噗噗噗冒了出來:

難道這家夥也是穿越的?重生的?有前世記憶?也有不為人知的金手指?

但花一棠的下句話立刻掀翻了林隨安的腦洞。

“我出生時,有高僧為我批命,說我命犯孤煞,一生劫禍百千。阿爺阿娘嚇壞了,花重金為我改命,但高僧說即便窮儘他一生修為,也隻能保我五載平安,此後命運如何,他也無法預見,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林隨安:“呃……你們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

花一棠搖頭:“五歲後,我便常常遭遇離奇命案,說句不好聽的……”說到這,好似與那高僧有什麼深仇大恨般,咬牙切齒道,“走哪哪死人!”

林隨安:“……”

“我之前並非自願幫穆忠偵破案件,而是那些案件總是莫名其妙找上我,我逼不得已罷了。”花一棠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實在難以啟齒,其實你遇到的這些命案,大約都是被我連累的。”

話題走向莫名有些晦暗,林隨安猶豫著伸出手,想拍拍花一棠的肩膀以示安慰,“……也不能這麼說……”

豈料下一瞬,花一棠突然騰一下坐直,眸光大亮道,“但我偏不信這個邪!說我命犯孤煞,我偏要做個朋友遍天下的紈絝,說我劫禍百千,我偏要把這些狗屎災禍全部踢翻,若我一生必與離奇命案相伴,我偏要查明所有真相!”

一番話說得震耳發聵,慷慨激昂。

林隨安萬分錯愕,呆愣半晌,噗一下笑出了聲,越笑聲越大,笑得捧腹飆淚,狂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一棠似是被林隨安的笑聲驚到了,表情比林隨安還錯愕。

林隨安笑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緩過氣來,抹了把臉道,“花一棠,謝謝。”

“誒?”花一棠疑惑的神色情真意切,但林隨安就是能從這張完美的表情中發現了一絲的慌張和羞澀。

這家夥不愧是貨真價實的主角光環和偵探體質雙BUFF——果然聰慧絕倫,心思細膩——他定是在白牲案時就已經發現了她的異常,卻從未追問,今日見她再三猶豫,依然不點破,反倒破釜沉舟將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說了出來。

林隨安聽明白了他想說的話:

無論你說的事多麼匪夷所思,我都信你。

因為,我也一樣。

這世間,唯有我,定會信你。

她的金手指不吉利又如何?

他走哪哪死人的體質豈不是更離譜?

但那又如何?

千百劫難,有何可懼?

命犯孤煞,放他的狗屁。

人生在世,何人不是曆劫求生。縱使千災萬禍,無非就是八個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隨安隻覺胸口好似散去了濃鬱的霧霾,整顆心房都敞亮了不少,勾起嘴角,“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花一棠往前湊了湊,抿緊嘴唇,滿臉期待。

“我能透過死者的眼睛看到他們生前一小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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