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167 桃花烙(2 / 2)

“什麼玩意兒,竟敢偷襲我師父!”靳若擠進人群,將那個不知死活的人拖了過來,“找死嗎?”

不想那人比靳若還囂張,啐了口血沫子指著林隨安厲喝,“哪裡來的雜碎東西,竟敢阻撓官府辦案,活膩了嗎?!”

林隨安這才發現“偷襲者”居然穿著一身官袍,淺綠色,若是沒記錯的話,淺綠是七品官,啊嘞?

“來人,速速將這幾個雜碎擒回府衙,我要好好審審!”

十幾個不良人揮舞著鐵尺推搡著衝入人群,將林隨安、淩芝顏和靳若團團圍在中央,淩芝顏麵色一沉,亮出令牌,“大理寺辦案,何人敢造次?”

這一亮身份,不良人都怔住了。

“快住手!全都給我住手!”池太守提著袍子氣喘籲籲跑了過來,連連拍著胸口半晌才倒過氣來,“淩司直、林娘子,都是誤會,這位是益都司兵參軍吳正清,現兼任司法參軍一職,定是有人報官,他才帶人來查探的。”又忙朝那位吳參軍使眼色,“還不速速向林娘子和淩司直賠罪?!”

“林娘子?”吳正清抹去嘴角的血,“你就是花氏的林隨安?”

林隨安抱刀施禮,“適才唐突了,還望吳參軍莫要見怪。”

吳正清眼皮一動,眸光閃動,露出笑臉,“原來是林娘子,真是好俊的功夫啊。”高高抱拳,“吳某輸得心服口服。”

說實話,這個吳正清長得不算好看,但也不算醜,高高瘦瘦,五官平平,配上一身官服官靴,在人群裡也算亮眼,稱讚林隨安時的口氣也算真誠,但林隨安就是在他的口氣裡感受到了一種不舒服的氣息,尤其在他說“好俊的功夫”這幾個字的時候,目光飛快在林隨安的臉上和身上流連一圈,眼神冒犯,令人作嘔。

這種氣息一閃而逝,幾乎令人難以察覺,他自以為偽裝得很完美,若無其事命令不良人驅散圍觀百姓,恭敬向淩芝顏施禮。

林隨安心中嗤笑一聲,腳尖挑起一顆石子飛出,輕飄飄擊在了吳正清的下|半身,吳正清正說“久仰淩司直大名”,嗷一聲捂著某個部位跪在了地上,正對麵的淩芝顏身手矯健側身避過,好死不死,正好被姍姍來遲的花一棠趕了個正著。

“啊呀呀!”花一棠以扇遮口,擺了個受寵若驚的造型,扯著大嗓門叫道,“花二木,快瞧瞧這又是哪個孫子啊?!”

花二木躬身一看,大驚失色,忙扶起吳正清:“啊呀呀,這不是吳參軍嗎?何故行此大禮啊?快快請起!”

吳正清疼得臉都變形了,根本直不起腰,口中嗚嗚亂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一棠歪頭瞅了瞅,“真不是孫子?”

花二木:“四爺爺,真不是。咱們花氏哪能有這麼醜的孫子。”

厚道的淩司直大人表示深切關心,“吳參軍這般——莫非是有什麼隱疾?”

靳若錦上添花:“我認識一個治隱疾的名醫,要不給花參軍介紹一下?”

吳正清的臉綠了。

維持秩序的不良人們實在忍不住,噗嗤噗嗤笑成一片。

林隨安垂眼笑了:這幫家夥果然是跟花一棠學壞了。

池太守被一堆“爺爺、孫子”的稱呼搞得滿頭霧水,眼看著吳正清的臉越來越綠,心裡也犯起了嘀咕:莫非這吳參軍真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病症?

“讓開!”

臉白似鬼的紅衣男子風風火火撞開池太守,背著大木箱徑直走向了裝屍體的箱子,池太守大驚失色,“你是什麼人——誒?”

紅衣男子冷冷掃過來一眼,中指勾出仵作名牌甩了一圈,池太守閉嘴了。

血染紅衣,麵似無常,這位定然就是傳聞中的大理寺特等仵作方刻。聽聞此人驗屍技術出神入化,能把死人驗成活的——啊呸,是能與死人聊天對話。

池太守十分欣慰:一個花家四郎來任職,帶來了一整個團隊,府衙隻需支付一份俸祿,真是太值了。

方刻的初檢速度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給出了初步結論。

“死者女性,身份不明,年紀二十歲左右,死亡時間大約八到十二個時辰之間,結膜有瘀斑,頸部有寬淺凹痕,應是被人以索狀物勒殺,凶器應該是兩指粗細的繩索,死後被人放入木箱,更詳細的需將屍身運回府衙再驗。”

方刻頓了頓,漆黑的眼珠子轉向了花一棠,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像是笑,“屍身右大腿|根內側,有一處桃花烙。”

林隨安:“……”

她沒聽錯吧?什麼花什麼烙?

“桃花烙?!怎麼可能有桃花烙?!”池太守麵色大變。

淩芝顏的臉色也變了,花一棠眨了眨眼,扇子敲了敲淩芝顏的肩膀,“這桃花烙莫非有什麼講究?”

淩芝顏吸了口氣,神色凝重道,“五年前,益都城曾出現過一個連環殺手,十四個月連續奸|殺女子共一十七人,所有屍體的右大腿|根部都有一個桃花烙印,被稱為:桃花殺|人|魔。”

*

小劇場

花一棠:啊呀,來遲了,沒看清這個吳參軍到底乾了啥,但凡是惹林隨安生氣的,肯定都是臭狗屎!先罵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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