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232 媽耶,第三個賊(2 / 2)

彆啊!

林隨安一個箭步上前攥住了花一棠的手肘,幾乎同一時間,田貴成喊出了聲,“不是我偷的!”

花一棠:“哦?”

田貴成淚流滿麵,“彆砸了!我招了!我金盆洗手已經二十年,早就不是陰司令人了,這密室裡的東西都是我起早貪黑攢下來的。上個月,我丟了水囊,很是懊惱,所以自己偷偷去調查,無意間看到了花宅的富貴,一時起了貪念,於是借助枯井,偷偷挖了盜洞,恰好今日花宅收到了雲中月的花箋,我便想著趁此良機再乾一票……我真不是雲中月!幾位員外的東西真不是我偷的!”

花一棠橫眉豎目:“我的臨晚鏡紗衣呢?!”

“什麼紗衣?我見都沒見過!”田貴成哭道,“肯定是真正的雲正月偷的!”

就在此時,林隨安看到宋縣令身後的不良人中有個人突然身形一歪,好像不慎閃了腰,林隨安腦中叮一聲,一陣風似的刮了過去,刀鞘逼住了那不良人的脖頸。

那不良人五短身材,兩隻眉毛像一個八字趴在眼皮上,眼珠子卻是滴溜溜亂轉,靳若飛快驗了驗此人腳下的足印,樂了,“足印淺而薄,有足尖無足跟,體重一百二十二斤,雲中月你最近吃得不太好,瘦了啊。”

八字眉歎了口氣,向前伸長胳膊,整個身體哢哢哢拔高,腰肢變得筆挺,四肢變得修長,周圍不良人嘩然大驚,慌亂散開,宋縣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妖怪啊!”

花一棠抄著扇子擠過來,臉氣鼓鼓的,“雲、中、月!”

雲中月笑了,配著一雙八字眉頗有幾分滑稽,“在下就是想看看這假貨到底長什麼樣,未曾想,堂堂花家四郎竟然也被耍了,真是令在下好生失望啊。”

林隨安手腕一抖,千淨刀光在雲中月脖頸動脈處劃過薄薄的綠光,雲中月絲毫不怯,黑白分明的眼瞳定定望過來,“不是我。”

那眼神實在太過誠摯清澈,林隨安心臟撲通一聲。

花一棠眯眼,“莫非還有第三個賊?”

*

寅正二刻,花氏二百五十宅,正堂。

花一棠攏著袖子,皺眉盯著桌上的花宅地圖發呆。

靳若又去院子裡轉了好幾圈,無奈所有的蹤跡都被踩爛了,第三個賊偷的足跡已然無法辨認,氣得夠嗆,隻能化悲憤為食量,瘋狂往嘴裡炫白糖糕。

林隨安打了個哈欠,瞥了眼隔壁的雲中月。

雲中月頂著那張八字眉臉,還挺自來熟,喝著茶,吃著點心,盛讚伊塔沏茶的手藝不錯,換來伊塔兩個大白眼。

宋縣令坐在雲中月對麵,左邊瞅瞅,右邊看看,口中嘖嘖稱奇,“不愧是天下第一盜,這張臉簡直和王老九一模一樣。”

雲中月:“謬讚謬讚。”

“啊!”宋縣令突然反應過來,“王老九呢?不不不不不會已經被您殺——”

“雲中月隻偷東西,從不殺人。”靳若鼓著倉鼠腮幫子道,“那個王老九大約還在哪個犄角旮旯睡覺呢。”

雲中月微笑,“知我者,靳少門主也!”

“滾!”

“小靳若,在下好歹出道比你早幾年,你該稱在下為前輩。”

“我呸死你!”

林隨安扶額:一個天下第一盜,一個未來天下第一門門主,吵架水平竟然和幼兒園小朋友持平。

“原來如此,”花一棠點著花宅地圖道,“子時三刻,靳若在屋頂發現雲中月的蹤跡,從庫房追到了前堂,所有護院也跟著追了過去,致使庫房和放衣衫的廂房守備空虛,也就是這個時候,田貴成去庫房偷瓷瓶,靳若回來的時候,撞上了田貴成,可惜不慎被其逃脫。”

“而實際上,同一時間抵達花宅的,應該還有另一個飛賊,他的目標是廂房。廂房與庫房位置相反——換句話說,因為雲中月和田貴成的出現,飛賊去廂房偷盜時,猶入無人之境,暢行無阻。”

“樹大招風啊,”雲中月掏出一麵銅鏡照著,又是貼鬢角,又是補黑粉,冷嘲熱諷道,“花氏這般招搖炫富,方才惹來了一堆賊偷,花四郎,聽我一句勸,為人處世還是低調些的好。”

“還不都賴你!若非你橫叉一杠子,區區小賊怎麼可能得手?”靳若砸出一塊白糖糕,雲中月探手接住咬了一口,嫌棄道,“太甜了。”

“你給我吐出來!”

林隨安實在沒眼看,坐到了花一棠對麵,觀察地圖片刻,“伊塔選的廂房位置不錯,獨門獨院,前有花苑,背靠池塘,位置偏僻,若不是對花宅布局十分了解,很難尋到這個地方。莫非——”林隨安放低聲音,“是家賊?”

花一棠扇子噠、噠、噠敲著桌麵,“木夏,將花宅二百五十宅所有仆從、侍女和護衛的名單取來——”

“甭浪費時間了,是外賊。”雲中月手腕一轉,收起小鏡子和粉撲,湊過來,指尖飛快在後門、廚房、菜窖、水房、花園、茅房幾個位置點了點,“這些地方都有賊偷的踩點的標記,標注了方位、路線、護院巡邏時間等等。”

林隨安驚了,花一棠愕然,“你如何知道的?”

雲中月用舌頭剔了剔牙,“我晚上吃撐了,在園子裡遛彎消食的時候看到的。”

林隨安:“……”

這賊偷是把花宅當成自己家了嗎?還遛彎?!

花一棠額角蹦出了青筋,手裡的扇子攥得哢哢作響,強忍怒氣,“帶我們去看看。”

雲中月呲牙一笑,“得嘞!”

*

小劇場

方刻一個激靈醒過來,看了眼旁邊的琉璃缸,月光下,缸裡內臟油膩發亮,安心了,倒頭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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