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薑柏言的保證, 薑漾羽還是與玄光說了這件事。
玄光聽他們在懷疑自己,緊張得尾巴亂晃,氣息都亂了, “不是我!”
他一點都不會說謊,薑漾羽都能看見他閃爍不定的眼睛。
哎,可愛。
薑漾羽心裡想著,惡趣味發作, 逗他,“真的不是你嗎?我倒是希望是你,這樣的話,反倒證明我說的, 你天生非凡, 如今倒是真的一飛衝天了。”
玄光沉默了。
薑漾羽忽然想起什麼, 問:“……薑娉與你的契約應當未完成罷?”
他被憤怒衝昏頭腦, 竟忘記問這件事。
他有些緊張, 又不太敢聽到回答, 說實話, 這種契約對玄光來說並沒有什麼弊處,但莫名其妙與彆人綁定,也是一件極其惡心的事情。
而且薑漾羽對玄光也有獨占欲, 畢竟也是他養大的, 並不希望他真的與薑娉簽訂契約。
玄光感覺到了他的緊張情緒,心裡柔軟, 語氣也軟了許多, 說:“沒有完成, 我逃了。”
又莫名的心情澎湃, 脫口而出:“我不願意和薑娉簽伴生, 但是,我願意與你簽。”
玄光一說出口,自己都吃驚了,但吃驚過後,卻也不感覺後悔。
如果是薑漾羽,他願意,因為他們是……是朋友。
玄光想到此處,微妙地覺得有些不適當,他或許是太貪心了,並不覺得“朋友”這個詞能詮釋他們之間的感情。
薑漾羽不知他思維已經發散到了彆處,聽到他說這句話,也有些吃驚,他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認真的嗎?”
他一邊問,一邊笑了起來,玄光會說這種話,就代表他信任他,這點對於薑漾羽而言,也是很珍貴的。
玄光回過神,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深紫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著薑漾羽,語氣鄭重地說:“我是認真的,隻要是你,我願意。”
薑漾羽聲音裡充滿了喜悅,“呱寶,我沒有白疼你。”
然而語氣一轉,有幾分嚴肅地說:“不過,這種契約不能隨便和彆人簽,即使是我也最好不要,萬一以後我又被心魔附體,你會很吃虧。”
薑漾羽胡謅的心魔,玄光曾經也困惑過,但後來也不願意再去想,現在聽到薑漾羽說這個話,又恐慌了起來,“不會,你不會有心魔。”
反倒是他,有了讓人厭憎的心魔。
玄光想到此處,心情有些沉重。
薑漾羽沒注意到他情緒上隱秘的變化,隻是笑著說:“不管有沒有,你都不能和彆人隨便簽契約,我倒是很感激你有這片心意,不過隻要你成為大佬,我就能享福了,有沒有契約都無所謂。”
說著這些話,他們倆已經到了玄天宗執事堂。
白玉京如今沒了靈脈,白玉京那幾萬名弟子都無法正常修煉,暫時會借用玄天宗的修煉室和練武場,因而玄天宗今日格外擁擠。
今日對羅衍的審訊,很多人都是關注的,薑漾羽沉浸在失去玄光的悲傷之中,都未再關注白玉京的事情,現在重新活泛過來,才有了興趣關心此事。
玄天宗弟子看見呱太出現,都很震驚,“呱太回來了!?”
薑漾羽露出慶幸的表情,“多虧他機靈,自己跑出來了,不過受了點傷,短時間飛不起來了。”
有弟子湊過來,對玄光說:“呱,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請你去喝酒的,是我錯了,這點賠禮希望你能收下。”
是嶽啟光和當日一起去喝酒的幾個弟子。
見玄光看他,嶽啟光補充道:“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成熟的青靈果,我保證很甜,特彆甜,不甜你揍我。”
玄光看向薑漾羽,薑漾羽笑著說:“收下唄,不是他們的錯,你不要怪他們。”
玄光說:“我不怪他們,是羅衍的錯。”
說完,伸出爪子,接過了嶽啟光手裡的儲物袋。
嶽啟光鬆了口氣,對薑漾羽感激地拱了拱手,說:“謝薑師兄不怪罪。”
薑漾羽說:“你們以後可以經常帶呱太出去玩,他也需要多些朋友。”
嶽啟光他們自然連連答應,隻是玄光聽到這句話,略微有些不舒服,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他垂下目光,盯著薑漾羽那柔白的臉,出了神。
薑漾羽輕輕地拍了拍手,對周遭弟子說:“找呱太的事情,要多謝各位師兄弟、師姐師妹了,本想請大家去醉仙樓搓一頓,但現在白玉京遭此大劫,我們此舉恐怕又不太適合,這樣罷,我請大家去外麵六品洞府修煉三天如何?”
眾人一聽,立即歡呼起來,“這自然是極好的,我們就不客氣了!”
比起吃飯,大家更樂意去修煉,而六品洞府的修煉室靈氣純度很高,修煉三天相當於在玄天宗修煉一個月了,當然,價格也不菲,也隻有薑漾羽這樣的仙二代能付得起。
這些弟子倒是都沒有仇富的情緒,而且對薑漾羽也沒什麼好仇的,薑漾羽平常對自己挺摳門,但是對同門師兄弟都是很大方的,這些大家都記在心裡,又如何會仇視他。
與師兄弟的寒暄結束,薑漾羽帶著玄光進入了執事堂。
偌大的執事堂坐了不少人,有玄天宗的幾位宗主,白玉京的掌門和長老,還有一些份量頗重的精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