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漾羽說:“我是覺得我能給你的不多,但隻要能給你,我肯定竭儘所能的給你。”
又說:“其實你要是離開我,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不過能在一起當然就更好。”
玄光不說話了。
薑漾羽轉移話題說:“挪,你房間就在左偏殿,我住右殿,也就隔了一個大廳。”
玄光依然沉默,薑漾羽想了想,說:“呱寶,那就睡吧。”
玄光這才說話,“我不用睡覺。”
薑漾羽撓了撓臉,說:“那我去睡了,晚安寶貝。”
說完,薑漾羽就離開了。
消失很久的心魔突然冒頭,對玄光說:“你該給他灌溉了。”
玄光說:“我發情期已經結束了。”
心魔說:“他明明很喜歡,即使不是發情期,他也會要的。”
玄光沒有說話。
心魔說:“你不想,就讓我來。”
玄光說:“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心魔驚愕道:“你說什麼?”
玄光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他不知道,沒必要了。”
等龍胎吸取不到足夠的靈氣,應當就會死掉,重新化為靈氣吧。
他說得沒頭沒尾,心魔卻是聽懂了,他忍了忍,才道:“你若是一開始不想,那就不要,現在說這些,晚了!若是龍嗣沒有足夠的靈氣補給,他會吸取母體的靈力。你知道當初為什麼我給你舉例連棵樹都能孕育龍嗣麼?當初就是有一名龍族對樹發泄,讓其懷孕,結果沒有足夠的靈力補給,龍胎抽空了那棵樹的生機,饒是如此還不夠,它將那座山的靈脈抽空,所有靈植都枯萎,即使過去了百年,那片土地依然寸草不生。”
玄光錯愕,聲音都變得小心了起來,“那最後那名龍嗣出生了嗎?”
心魔說:“出生了,不過隻是吸取了一條靈脈,對他來說遠遠不夠,所以他很弱小,他的父親也並不認可他,龍族也不承認他,將他排斥在外,最後他死了。這是龍族的醜聞,自那次之後,所有龍族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在外隨地發泄。”
玄光不敢說話了。
心魔歎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要不就一開始不要淦他,要不就讓他生。”
玄光喃喃道:“這些你都沒有與我說。”
心魔說:“你也沒有問。”
玄光沉默了。
心魔說:“你不會,就讓我來,沒有人能拒絕龍族,他必然也喜歡你。”
玄光否認:“不可能!”
心魔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已經是格外的仁慈了,不僅原諒了他不讓自己上的罪責,還來開解他,“你要是相信我,就按我說的做。”
玄光並不想去相信他,在他看來,他會莽撞地利用了發情期,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有心魔的蠱惑。
若是他一個人,他一定會很安靜地等到薑漾羽也喜歡上他的那一刻。
心魔一直在他耳邊說那些色)情的字眼,才讓他與他同化了。
心魔感覺到了他的所思所想,瞬間無語,真正做事的是玄光,末了他又來背鍋,好極了,真不愧是他這個心魔的本體。
心魔懶洋洋地說:“算了,你愛信不信。”
說完,就消失了。
玄光走進了左殿,默默地化為了龍型,這個空間當真是為他設計的,他化為龍型後,竟是剛剛好,還有一定的空間可以讓他翻身。
玄光仰躺在地上,爪子撥弄了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風鈴,風鈴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叮當聲,很動聽。
地板上也鋪著厚厚的毯子,雖然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必要,但這些處處都體現著薑漾羽的細心體貼。
玄光從龍型又變成了靈獸的形態,躺在地上打起了滾——也是剛好能讓他靈獸形態打滾的空間。
玄光心裡又快活了起來。
他伸出爪子,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從宮殿這一頭又滾到了另一頭,最後滾到門邊。
薑漾羽打開左殿的大門時,看到的就是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玄光。
他愣了一愣,彎起唇角笑了起來,他也沒有驚動到玄光,默默地把門給關上,然後離開了。
真可愛,薑漾羽無法控製地想。
然而又想起了什麼,他彎起的唇角又落了下來。
他嘴上說的義正言辭,但後果他也嘗到了,玄光和他遠不如以前親近了。
果然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再想變回原來的關係就很困難了。
薑漾羽心情格外複雜,然而到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件事。
有些關係果然還是有底線的,一旦越了線,就很難回到從前了。
薑漾羽從前也不是不懂這個理,所以一旦有女孩子與他表白,他都立即拒絕。
但一到玄光,他怎麼就糊塗了?
薑漾羽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慢慢地琢磨了過來,因為他一直都沒將玄光當一回事,覺得他不懂事,好哄,好騙,所以態度也輕浮。
玄光那樣單純,那樣可愛,他的喜歡也如赤子一般珍貴,他不忍心傷他心才……
但做到那種程度,又說回到以前,豈不是更傷他的心?
薑漾羽也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