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漾羽對玄光的到來並不知曉,聽到段雲浩這麼說話,還若無所覺,“師伯你要給我什麼寶貝嗎?”
他說著,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說:“既然如此,師侄恭敬不如從命了!”
段雲浩看著他的笑臉在自己掌心擠成了一團,心裡莫名的就軟了起來,口氣也越發溫和,“你隻想要這些身外之物嗎?不如再想想,我還能給你什麼。”
薑漾羽說:“……師伯我真的不想學劍,我好吃懶做好逸惡勞,遠不如師伯有恒心,有毅力。”
段雲浩臉上的笑微微深了些,正欲說什麼,玄光卻是待不住了,直接喊了一聲:“薑漾羽!”
薑漾羽立即回頭,眼裡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驚喜,然而開口的時候,語氣又變得埋怨,“……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玄光呼吸平穩了些,“我回到落雲峰,沒有看見你。”
薑漾羽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玄光看了看段雲浩,說:“我耽誤你和師伯說話了嗎?”
薑漾羽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沒幾個反應,隻說:“沒有沒有,我剛和師伯聊沒多久。”
說著,心卻是靜不下來了,他眼神尖銳地掃視著玄光的身體,從上到下,從衣著到露在外頭的皮膚,很快就看見他的脖頸上有幾道紅痕。薑漾羽喉頭一緊,開口道:“你那脖子是怎麼回事?怎麼紅了?”
玄光摸了摸脖子,說:“被劃傷了。”
薑漾羽想繼續追問是不是月媚劃傷的,然而段雲浩在身邊,不好問出口,隻好憋在心裡,眼巴巴地瞅著玄光。
玄光注意到他的眼神,緩了緩,說:“我給你帶了東西。”
薑漾羽說:“真是勞你費心了,出去玩還要惦記著給我帶東西。”
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語氣未免太怨婦,然而卻是控製不住地繼續道:“我真是謝謝您嘞!”
玄光羞澀地說:“沒事,隻是順便的事情。”
薑漾羽想吐血,心情太差了,也不想和段雲浩聊了,他看向段雲浩,十分抱歉地說:“師伯,我還有事,下次再找你玩,我和呱寶先回去了。”
段雲浩淡淡地看了玄光一眼,又與薑漾羽對視,那冷淡的目光頓時有了春風化雨之嫌,“去吧,記住師伯的話,若是有人欺負你,我便將那人做成傀儡,還有,師伯身邊沒人。”
最後一句,薑漾羽沒怎麼懂,卻也不在意,因此沒有去追問,他告彆了段雲浩,與玄光走出了劍宗的山頭。
“你還知道回來。”薑漾羽有些悶悶不樂地嘀咕。
玄光說:“我給你帶了薔魚……”
薑漾羽說:“誰要吃那種東西,我已經夠青春靚仔了,還需要這些外物來保持美貌嗎?”
玄光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薑漾羽看見玄光就心煩意亂,一改從前的溫柔可人,使勁挑刺道:“我說的對,我哪裡說的對了?我說不需要就真的不需要了嗎?那我若是不要,你是不是都要給月姐姐?哦,反正你現在眼裡就隻有她,沒有我了,以前你什麼時候有過幾天都夜不歸宿的,我就算和師兄他們喝酒玩樂,也不會不回來,因為我擔心你一個人在家裡會害怕,你呢?你就顧著玩,說幾天不回來,還真的就幾天不回來,我就不會擔心嗎?我這幾天都睡不著,眼下都有黑眼圈了!你賠我的青春美貌。”
玄光:“……”
玄光說:“對不起。”
他這樣道歉,薑漾羽反而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分外委屈地說:“你就知道說對不起,你又沒錯。”
薑漾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你有什麼錯,我又不真的是你的家長,你是自由的,想和誰玩就和誰玩,想夜不歸宿就夜不歸宿,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到底為什麼不滿,為什麼不平,為什麼委屈?
薑漾羽思緒萬千,到了落雲峰,關上了殿門,他一把勾住了玄光,讓他低頭,另一隻手扯開了他的衣襟,霸道地說:“脫衣服,我看看你的傷口。”
玄光乖乖地脫下了衣服,薑漾羽仔細地看了看,質問道:“是被什麼劃傷的?你不是龍嗎?這世間還有能傷到你的東西?”
玄光眸光微微閃爍,最後還是不顧心魔的阻止,誠實地說:“我自己撓傷了。”
薑漾羽問:“自己撓的?”
玄光點頭,“自己撓的,遊慣了湖水,對渤海的水有些不適應,癢。”
如此薑漾羽就明白了,開玩笑地說:“難怪,我之前撓了你滿臉,也沒撓出傷口,我就說嘛。”
玄光靜靜地看著他,薑漾羽忽然靜默了。
玄光說:“起來吧,我給你帶了禮物,看看。”
薑漾羽說:“不要了,現在先不看。”
玄光說:“那你起來。”
薑漾羽耍賴道:“不要。”
他湊近玄光旁邊,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唱了起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玄光:“……”
中肯評價,“好聽。”
薑漾羽住了口,垮了個批臉,幽幽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