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正吃著飯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一時間氣的有些吹胡子瞪眼。
弘承一看康熙的樣子,趕緊的湊了上去,對著康熙迂回的勸說道:“皇爺爺,你彆氣,好好吃飯,等你吃完飯咱們再說怎麼樣?”
康熙完全不吃他那一套,就這麼的盯著弘承。
弘承見此,不得不妥協道:“行,行,明天我就上朝,還不成嗎?您彆生氣了。”
康熙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這才心滿意足的伸手拿起扔在桌子上的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弘承有些扶額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總
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的簡單,怎麼好好的勸說吃飯,卻成了他入朝堂了呢?
他轉頭看著在門口有些躲閃的李德全,再看看嘴角上揚的康熙,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虧他還擔心李德全因為這件事情會被康熙懲罰呢,結果是這兩隻老狐狸合起夥來算計他呢。
越想他這心裡越是不得勁,氣鼓鼓的看著康熙。
康熙心情很好,用了膳食之後,對著弘承道:“為了讓你知道這事情的發展,你看看這個折子。”
弘承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沒有了挽回的餘地,就站起身來,有些不情不願的伸手接過了折子,打開折子。
他看著折子上麵寫的事情,一下子覺得更氣了,他對著康熙道:“皇爺爺,這事情,您心裡早就有了定奪了吧?怎麼還問我?”
說著把折子放在了康熙身邊的桌子上。
康熙再次打開的了弘承放在桌子上的折子,緩緩的歎息道:“這個事情影響很大,朕一時半會的拿不
定注意,要知道農戶租田,給富戶田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隻是現在富戶存糧,農戶沒有飯吃,加劇了彼此的矛盾。”
康熙說著,拿著手上的折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眼眸中都是擔憂。
弘承見康熙這樣,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道:“皇爺爺就沒有想過,早期的時候八旗子弟肆意圈田,他們都是可以不用繳稅的,農戶貧窮,除了要上交田租,還要繳稅,等結束之後,還能剩下多少東西可吃?最主要的是現在的農戶除了這兩點之外,還要額外留下種子等到來年種植。”
說到這裡,弘承微微的垂眸道:“皇爺爺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讓那些農戶把稅給免了?征收富戶的稅收就可以?畢竟農戶占據的田地還是少的,富戶的田地最多,尤其是那些八旗子弟的田是最多的,要是他們都繳稅的話,咱們還差農戶的那些糧食嗎?到時候農戶手裡有了餘糧,他們還能想著□□那?咱們到時候手裡也多了不少的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弘承這個想法來自雍正時期推行的攤丁入畝,和現在的繳公糧。
他在這個的基礎上,稍微改造了一點,說白了就是誰的地多,誰的稅就高。
隻是有地的人都是有錢人,要想讓他們出錢的話,恐怕還是有些難度的。
所以這就看康熙的本事了。
康熙看著弘承,眼眸裡閃爍著光芒,他微微歎息道:“這件事情,朕之前也想過,可是沒辦法啊,所有的思想都已經根深蒂固了,八旗子弟不用繳稅,秀才身份也可以免稅收,這是從前朝就留下來的事情了,咱們能說改就改嗎?”
秀才本人的特權還是不少的,免稅就是其中的一點。
弘承看著康熙安慰道:“這個事情,咱們先一步一步來,現在首要的結果是先把暴民的事情給解決了,阻止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康熙見弘承說的頭頭是道,滿意的附和他點了點頭道:“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咱們一步一步來,既然如此你也彆閒著了,坐下來陪著朕看看這有著,朕有些頭疼最近。”
說著轉頭對著李德全道:“李德全給弘承安排一張桌子,那邊的奏折都給他放到他的桌子上去,朕休息一會兒。”
弘承
看著康熙的操作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康熙要去休息,要他來看奏折,不帶這麼坑人的,他也想休息的。
康熙不等弘承說話,伸手拍了拍弘承肩膀,對著弘承安慰道:“加油,皇爺爺看好你的。”
說完就轉身朝著裡間走去。
李德全安排的很快,一會兒的功夫一張桌子就放在了康熙的案桌跟前,隻是比康熙的那張稍微矮了一點。
李德全走到了弘承的跟前,對著他道:“阿哥,您先幫皇上掌掌眼,畢竟皇上的年紀也不小了,最近總是覺得疲勞,您也不想讓他累著不是?”
弘承聽著李德全帶著威脅的話,有些咬牙切齒對著他點頭。
最後有些恨恨的直接坐在了桌子跟前。
李德全裝作沒有看到,抿著嘴退到了裡間。
康熙看著李德全,眼皮子撩起掃了一眼李德全。
李德全湊近了康熙,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弘承阿哥已經妥協了,開始看奏折了。”
李德全這麼一說康熙的嘴角就揚了起來。
弘承這小子是不逼一逼就不乾的類型,這好不容易給他賜婚了,也該上朝參政了。
他小子卻不怎麼來了,繞是他派人去堵了幾次,都沒有堵到人。
今個兒算是沒有白跑一趟,李德全的這個主意真是格外的好用。
想到這裡,康熙躺在了床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瞼。
弘承這一忙,忙到了下午日上西頭,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就看到康熙正站在他的身後。
“皇爺爺,你怎麼都不說話,嚇死我了。”
說著有些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康熙看著弘承笑了一下道:“這還能嚇到你?當初你可是敢在老虎的嘴上拔毛的人。”
說話的功夫,彎腰拿起了一本奏折,看著上麵的批注,眼眸裡閃過一抹精光。
好你個弘承,藏的可真是夠深的,要不是他們今天設計的話,這小子能拖很久不去上朝。
弘承知道康熙是說他小的時候拔他胡子的事情,這都過去了這麼多年,這康熙記得可是夠準的。
他看著康熙拿著奏折的手一動不動,微微垂眸,有些坎坷不安的問道:“皇爺爺,你看看我做的行嗎?”
弘承心中沒有底氣,這是他第一次批閱
奏折,上麵還有好多的都是關係道彆人的生死。
他不想把事情處理的不明不白,一件事情他想要儘善儘美,最主要的是想讓壞人得到懲治。
康熙伸手拍了一下弘承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朕自八歲登記,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所有人都犯錯的時候,有那麼一個清醒的就夠了知道嗎?”
說到這裡看著弘承又繼續道:“有的時候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比如這次要是必須派人去閩南,那麼就代表了這個人要是處理不好事情,就會受到懲罰,處理的好了,也會被人記恨,那些富戶,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所以說這個差事,不一定有人想要結下呢。”
弘承聞言有些苦笑,他看著康熙有些恍惚道:“最苦的還是百姓啊。”
康熙讚同的點頭,他明白弘承的想法,可是整個江山的穩固更加重要。
他對著弘承道:“先用膳吧,這事等明□□堂上再商議。”
說到這裡他看著弘承有些不放心道:“我先給你說明,明天要是有人提派人去閩南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出頭,聽著就是,有你阿瑪和你四叔他們呢,怎麼也輪不到你的,聽到了沒有?!”
康熙也算是了解弘承的脾氣,對人優柔寡斷,更是當然要是真的被傷害的話,下手特狠,隻是有一點他需要提點弘承,該有的犧牲是必不可免的,所以弘承不能因為他們是好人,就心軟了。
弘承看著康熙,有些不情不願的點頭:“知道了,皇爺爺。”
康熙見他這樣,有開口道:“傳膳。”
李德全眼觀鼻鼻觀心,總算是等來了傳膳兩個字,他趕緊的邁著小碎步走了出去。
一頓飯用的還算是賓主儘歡。
等第二天一早,弘承天不亮弘承就在孟德的伺候下起身,看著周圍黑蒙蒙的天空對著他問道:“你確定上朝的點是這個時間嗎?我怎麼感覺這麼早啊?”
當臣子的真是不容易啊,這當皇帝更難吧?
孟德端來了臉盆放在了弘承的跟前,對著他道:“主子,真的不早了,這會兒那些大臣應該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您現在能夠在這個點才過去已經不錯了。”
弘承聞言,伸手洗了一下臉。
冰冷嗯涼水,讓他一個機靈的就清醒了過來。
他感覺他又有些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