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靠養殖業發家致富的學渣(2)(2 / 2)

溫芸:“好不好賣?賣的人多嗎?”

季淮:“還可以。”

.....

王秀芬見他在說話,瞅了他兩眼,也沒說什麼,繼續快速殺魚。

二十幾斤魚並不需要賣多久,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已經賣完收攤。

季淮將錢遞給王秀芬,“給,一百四十二塊。”

王秀芬擦了擦手,把錢接過來,又錘了錘自己的老腰,疼得直皺眉。

“你這腰啊。”季淮把東西往車上搬,一樣一樣擺放在後備箱,“聽說大成鎮那邊有個專門看這種病的苗醫,我帶你去看看。”

王秀芬直搖頭歎氣,繼續捶腰,“人老了都會有毛病。”

“有毛病就治,少乾點活。”季淮把最後兩個凳子放進去,坐上駕駛座,“等我去問問具體地址,然後帶您去。”

“再說吧。”王秀芬坐在車子,不經感慨有車就是方便。以前是她老伴騎著小電動,兩個人早在就得來鎮上擺攤。擺攤需要帶的東西太多,小電動太小,磕磕絆絆的,有時候得來回跑幾趟。

休息了一會,王秀芬又側頭問,“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一直盯著手機,感情就那麼好?”

她的本意是想罵一罵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手機。

季淮在倒車,看著後視鏡隨口一回,“你孫媳婦兒。”

“誰?”王秀芬猛地坐直,眼睛瞪得跟老大。

“你彆亂說話。”溫芸在那頭自然也聽到了,心頭一跳,呼吸都急促起來,急急開口。

“不讓我說啊?那我不說了。”季淮語氣遷就,打著方向盤,開車往前。

王秀芬活了半輩子,腦子轉過彎就知道大致怎麼回事了,激動得臉上帶笑,小聲問,“小姑娘是哪裡人?叫什麼?”

溫芸麵色微微發白,心弦緊繃起來,渾身發僵,手心不斷往外冒汗。

她的出生並不光彩,舅媽經常在背地裡罵她媽不要臉,說她是私生女,生父都不知道是誰。

一般的家庭都嫌棄這種出身,她甚至覺得不會有家庭接受她,自卑到了骨子裡。

徐家村和季家村是鄰村,王秀芬應該是知道徐壯家的情況,一旦知道是她,肯定也知道她的身世。

“她....”

“季淮....”溫芸打斷他,聲調就哽咽了,還帶著懇求,鼻尖酸辣不已。

季淮緊瑉薄唇,眼底閃了閃,“叫小芸,還沒畢業呢。”

“噢。”王秀芬連連點頭,又問,“是同學嗎?”

季淮:“嗯,今年去讀師範學校。”

“師範學校好啊,出來能當老師。”王秀芬一聽,滿意得不行,放低聲音慈愛道,“有空就來我們家玩一玩,奶奶給你做飯。”

“哪有空?等放假吧。”季淮替她回。

溫芸見季淮沒說敏感話題,也沒透露她的身世,這才鬆了口氣,癱軟在座位上。

她沒有辦法直麵自己的身世,害怕熱嘲熱諷連徐家都不敢回,覺得每一個看向她的人都帶了有色的目光。

仿佛在說:快看,她就是溫秋蘭生的那個私生女,她媽就是賤.貨,又跟人跑了。她一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秀芬看起來很激動,見季淮一直沒掛電話,兩口子感情好,她也不能打擾。

回去後,她繼續乾活,季淮上了樓。

溫芸沒有用語音繼續和他聊天,而是掛掉了電話。

季淮疑惑,剛要打過去,她就發來了文字,很長的一段話。

“我們的感情還不夠穩定,彼此還不夠了解,我不想那麼早讓家長知道。我還在讀書,又隔著這麼遠,我們的感情現階段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覺得....”

溫芸其實說得語無倫次,邏輯也沒有很清晰。

以前他從來不會和家裡或者朋友說起她的存在,因為存有異心,怕出事,想背著她多玩玩,現在的確讓她措手不及。

“不夠穩定?你覺得什麼樣才算穩定?”季淮發了這句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開始急了。

季淮:“隔著這麼遠怎麼了?情比金堅怕什麼?”

溫芸盯上他發來的話,在對話框裡打了又刪,刪了又打,不知道回什麼的時候,見他發來的最新消息,瞳孔一縮,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也跟著嗡嗡嗡起來。

他說:“你不就怕奶奶知道你的身世嗎?你怕她嫌棄你,會不同意我們交往,反對我和你在一起。”

她拚命掩飾的不堪、不願意直麵的事實,就這樣被他血淋淋揭開,放在陽光底下。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微微發抖。

他都知道。

“我智商還夠用,隻會在她麵前說你的好而不會破壞你的形象。你不讓我說我以後就不提,而且這事我覺得也沒什麼,我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隻會很心疼你,想照顧你。依照我對她的了解,她也會很喜歡你。”

“又沒什麼大不了,我可以養你,我家就是你家。”

“誰還在意這個?亂想什麼呢?”

....

他直接攤開來講,非常雲淡風輕,一點都沒當回事。

溫芸發現也沒想象中那麼尷尬,一直以來的忐忑反而得到舒緩,心裡湧起一陣暖意,壓抑著她的大石頭正在慢慢落地。

原來這件事也沒那麼難堪,也會有人不在意。

季淮又發來語音通話,她接了。

“拐彎抹角說一大堆話,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直接和我說的?隔了那麼遠,要是你不和我說,有誤會就憋在心裡生悶氣嗎?”他一陣教育。

溫芸埋頭沒接話。

“傻不傻?多大點事兒?”他萬分無奈,順帶笑她。

“你先彆說這件事。”溫芸還得緩緩。

“行!”他應下,自嘲道,“我爸媽早死了,我不是更慘?”

“我又覺得沒什麼。”溫芸想也沒想接話。

“對啊,我也覺得沒什麼,你那麼敏感呀?我就是喜歡你,和其他人有關係嗎?”季淮反問她。

溫芸沒話可說。

“是我表現不夠愛你,讓你有所懷疑了?”季淮挑眉,尾音微揚,意有所指。

溫芸一聽他這麼說,自從響起前兩日他在床上抱著她說的話,不停絞弄著她書包上的小人偶,聲音越來越小,“...我怎麼知道?”

季淮接話:“還敢說你怎麼知道?你就欠收拾!”

溫芸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不和你說了,我要睡一會,馬上到站了。”

話落,匆匆掛掉,縮著脖子好久沒都敢抬頭。

季淮看著掛掉的語音通話,揚起唇畔也沒繼續糾纏。

下午。

季淮算準溫芸到站的時間,他給她打了個電話,得知學校派大巴來接,且她已經坐到大巴上,讓她先好好休息。

溫芸這兩天是真累,到了校車上終於能放下戒心,靠在座位上就睡著了。

季淮打聽清楚苗醫的地址,走下樓就看到王秀芬在院子裡鋤地。他簡直服了,走過去搶過鋤頭,“今天早上才說腰疼,現在又乾活。”

“這些地瓜要種了....”王秀芬開始找借口。

“種什麼種?趕緊穿好鞋,現在帶你去看苗醫。”季淮把她放在一邊的鞋拿過來,催促著。

“現在去哪看?過幾天....”王秀芬倔得很,不暈倒在地上起不來,那都不能去看醫生,得忍著。

季淮沒讓她多說,拉著她就往車上塞。

王秀芬還在惦記著她沒鋤完的地,他沒忍住道,“每天都貼著膏藥,你是真不怕你癱瘓在床上起不來是嗎?”

這下,她害怕得閉了嘴。

大成鎮距離他們有五十三公裡,道路並不好走,季淮開了一個半小時,這才找到那個苗醫在的地方。

一間破舊大瓦房,裡麵放了幾張鋪著草席的床,躺著好幾個老年人。苗醫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胡子很長,穿著灰色的棉麻服。

他們進來的時候,陸陸續續有人出去,大多是聽聞名聲來診治的。

季淮把王秀芬扶到床上躺下,說了症狀之後,苗醫就上手診斷。

旁邊的火爐上燒著一種草藥,釋放出清香的味道,把草藥放在紗布裡,敷在患處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後,苗醫再次診斷,開始上手,據說是鬆筋骨後矯正、調經絡,然後還會貼上一層灰色的粉,據說這才是藥,要貼兩個小時。

收費也不算貴,一共三十五塊。

季淮小心翼翼扶著王秀芬上車,她躺在車後座,在回去的路上說道,“這個真的有用?還要來這麼遠。”

“有沒有用試了才知道,明天也要來,得連續來一周。”他回。

一個療程是七天,苗醫說像王秀芬這樣的情況最少得來七天。

她摸著自己的腰,許是心疼車油錢和藥費,回家也不拿鋤頭了,終於舍得回房間躺著休息。

季淮則拿起來盆子,倒上米糠和玉米粒,拌了一盤又一盤,開始喂雞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