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炮灰男配和失憶女配(31)(2 / 2)

他看著嚴謹正在看文件的季淮,對方正在迅速成長,比他記憶裡有擔當和責任不少,更為成熟,愛情還真滋養人。

*

中午。

季淮和施韻回家吃飯,她沒好意思再跟著去,他下午也還有兩個會,就讓他一個人去上班了。

等他去上班,她躺在床上看劇本,看著看著,迷迷糊糊睡著。一覺醒來,已經是三點半。

她剛下樓,王嫂就走進來說:“門口有個女人,說是季先生的媽媽,您去看看是不是,我也不敢把她放進來。”

施韻訝然,走了出去。

季母就站在門外,見她出來,淡淡睨了她一眼,麵露不悅。

王嫂開了門,施韻迎上去,禮貌喊了聲:“媽。”

“誰是你媽?”季母提高聲線,語氣嚴厲,“我讓你這麼喊了嗎?我承認了嗎?你真好意思。”

王嫂嚇了一跳,也不敢說話,施韻麵色未變,不急不緩改了口:“季夫人。”

她是出於尊重,畢竟嫁給季淮了,對方不讓喊,那算了。

季母一聽,更加火冒三丈,“啪”一聲就拍在桌子上,最後坐下來,又要立規矩:“這就是你的教養?你對長輩的待客之道?茶呢?”

“家裡有什麼茶?”施韻轉頭問王嫂。

王嫂:“有普洱和龍井,還有一些花茶。”

“您要喝什麼茶?”施韻看向季母問。

“我最近很上火,你泡的時候加點金銀花,還有....”季母說了一通要求,“泡茶有講究,泡的時候仔細點,我味覺靈敏,細微的差彆我也能品出來。”

施韻還沒說話,王嫂走出來:“我給您泡。”

“我有說要喝你泡的嗎?讓她去。”季母看向施韻,說話也夾槍帶棒,“泡茶都不會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報個班學習?你要學的東西很多,季家要臉麵,我也丟不起人。”

季淮居然連通知都沒通知他們就帶施韻去領了證,她氣得一個晚上沒睡著,胸腔現在還悶著,看到這張臉就上火。

季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真是老糊塗了腦子都不好使。

“你不能指使她做事。”王嫂忍無可忍,站出來,“女人懷著孩子很辛苦,她現在是雙重身子,你不能這麼欺負她,季先生知道會很生氣。”

“你懷孕了?”季母臉色驟變,壓不住的怒火就往上湧,顧不得貴婦形象,諷刺出言,“懷的是龍胎嗎?都得供著你?怎麼?一點活都乾不了了?”

“家裡又沒什麼活,施小姐從以前就沒乾活,現在懷孕了,還要乾什麼活?”王嫂接過侄女端過來的燕窩,“醫生說要好好補補,季先生心疼還來不及,不能讓她做事。”

以前她一個人在彆墅乾活,現在又帶了自己家侄女來,兩人手腳麻利,季淮說了,活不要緊,就是得照顧好施韻。

而且還把她們的工資都翻倍,她可不管什麼季母王母的,加上以前就照顧施韻,誰都不能欺負對方,不然她要給季淮打電話。

施韻看看頭頂要冒煙的季母,輕聲對王嫂說:“您就按照季夫人說的給她泡杯茶,加點金銀花。”

“好,我今天還做了曲奇,馬上就好了。”王嫂連聲應,進了廚房。

施韻坐在季母的對麵,又問:“您吃燕窩嗎?廚房應該還有,要不要給您盛一碗?”

“你真是好手段。”季母雙肺直炸,“我真是小看了你,哄男人的手段孟詩晴是比不得你,那些下三濫手段我看是用了不少。”

“不明白您的意思,我隻是想好好跟季淮過日子。”施韻拿起勺子,低頭攪動著碗裡的燕窩,語氣平平。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隱忍,內心堅定的東西,誰都撼動不了,也不會把誰當一回事。季母不想當這個長輩,她不會強求,也不會討好。

季母深吸著氣,表明目的:“手鐲呢?去拿出來。”

祖傳下來的手鐲是一雙,有象征意義,她不承認施韻是季家長媳,也堅信自己和季父還會有兒子。這個手鐲,不能給施韻。

“我不知道在哪。”施韻輕輕喝了口燕窩,想了想,“季淮收著了,您現在要嗎?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她說得太認真,季母一時間都分不清是真是假,強調說:“不用給他打電話,你去找,我現在立刻就要。”

“抱歉,我真不知道在哪,要不您等他回來行嗎?”施韻建議。

“你偏和我對著乾是嗎?”季母黑著臉,耐心耗儘。

施韻也停下動作,無奈歎了口氣,望向她:“季夫人,是您為難我,我真不知道手鐲在哪,就算知道,我也要先和季淮說,他同意才行。”

季母瞪了兩眼,站起身就上了樓。

“誒。”王嫂端著曲奇出來,著急看向施韻,“她乾什麼呢?太過分,太過分了。”

“沒事。”施韻很淡定,跟上樓。

王嫂又把侄女喊過來,跟在施韻身邊,壓低聲音說:“萬一她打你怎麼辦?看著就不好相處,季先生的母親怎麼這樣?”

施韻示意她少說話。

對方端著貴婦架子,不會打人,包袱太重,時刻注意著言行舉止,就是表情越來越管理不住,看著奇奇怪怪。

樓上。

季母掃視了一圈,麵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季淮真是金屋藏嬌,兩個衣帽間,掛著各種衣服,中間四方形透明桌子全都擺放著各種精美飾品,堪比她在本市的衣帽間。

近些年,他們在國外生意不景氣,又因要孩子屢次失敗,她和季父感情出現裂縫,生活其實窘迫,不再和以往那麼奢侈。

季老爺子又把季氏逐漸交到季淮手裡,所以他們這次才回來這麼久,一方麵是擴展業務,另一方,想爭一爭。

“你的命真好,野雞飛上枝頭,看著比我過得都滋潤。”季母語氣譏誚,聽得出來十分不爽,隱隱一聽,還有些嫉妒。

她受人追捧慣了,年輕時是富家千金,有姿色,受人追捧。後倆嫁給季父,季老太太雖不喜歡她,但是她能慫恿季父和那兩個老兩口鬨翻,去國外過自己瀟灑日子,回來照樣是人人尊敬的季夫人。

季老太太死了,季老爺子也快死了,季淮是她兒子,對她沒辦法,她就是贏家。

施韻好似聽不出來話語裡的嘲諷:“我要謝謝季夫人,您生了個好兒子,所以我跟著沾光,季淮對我好,我自然心存感激,也會對他好。”

季母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氣咽不下出不來。

施韻還真不能輕視,床頭櫃、書桌上都放著兩人的相框。笑得真甜蜜,季淮是被吃得死死,掏心掏肺對她。

“保險櫃密碼呢?”季夫人又不傻,很快就找到了保險櫃,看向施韻問。

施韻:“裡麵是季淮的重要文件,我從來不問密碼。”

裡麵的確有很多重要的物件,她的確從來不問,密碼是她生日,季淮設的。

“你不知道?”季母冷著聲質問。

施韻對上她的眼:“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打電話問,不過他在開會,我可以發信息,或者您自己發信息,都可以。”

她之前離開後就沒見過手鐲,誰知道還在不在保險櫃?四舍五入就是相當於不知道。

季母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季老太太都沒讓她生這麼大的火,讓她都要咬碎一口牙,也不再顧及顏麵:“你以為領了個證,懷了孩子,你就配了?當了戲子,披了層外衣,就認不清自己是誰了?我告訴你,這個鐲子,你不配戴,你和季淮也不配,我死都不會承認你,這個門,你踏不進去,你就窩在這,見不得光。”

“我是生了個兒子,但你配不上。”

王嫂和她侄女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哪裡聽過這麼尖銳又刺耳的話,隻覺得季母太刻薄。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踏什麼門,這裡很好,風景好,空氣新鮮,王嫂她們也很好,我住得開心。”施韻一點沒惱,還笑了笑,“您說什麼就什麼,我也改變不了您的想法,季淮覺得我配就行,等哪一天,他覺得我不配了,我會自己離開。最起碼現在,他覺得我還算配。”

“戲子不戲子是彆人看法,季淮說我開心就行。”

或許以前會激怒她,畢竟心思敏感脆弱,但現在她很坦然釋懷。

聽到這自信無比的話,季母都瞪大眼,指著施韻的手指都抖了,被堵得啞口無言,隻覺得這個太荒唐,太無恥,太不要臉。

為了不讓自己氣死,季母狠狠甩臉出了門,放下狠話:“我倒要看看,你過得有多好!”

施韻還送了她,囑咐道:“今天早上下了雨,路上滑,您慢點走。”

季母額頭青筋暴起,拳頭緊握,踩著的高跟恨不得要把地上戳出洞來。

王嫂見她走了,鬆了一口氣,還準備安慰施韻,她卻搖了搖頭,走到桌前坐下來,吃了碗燕窩,又對王嫂說:“還有嗎?”

“有,我給您盛。”王嫂接過碗,去了廚房。

施韻拿了塊曲奇餅,咬了一小口,覺得不錯,又咬了一口,細細在品嘗。

晚間。

季淮回來,王嫂覺得施韻受了好大委屈,添油加醋跟他複述一遍,他緊緊蹙眉,沉聲道:“下次彆讓她再進來,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讓她直接來找我。”

王嫂應下。

季淮往樓上走。今天會議結束延遲,沒回來吃飯。她走進房間,施韻背對著他睡在床上,他放輕步伐走過去。

才剛走到,她就轉身,睜開眼拖著聲線:“你回來了?”

“睡著了?”他彎下腰,捏了捏她的臉。

“沒有,你不回來睡不著。”她搖頭,伸手去抱他。

“今天受委屈了?”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內疚。

“沒有。”她否認。

季淮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真的沒有?壞情緒對寶寶不好,我讓王嫂彆讓她進來,彆在意。有事跟我說,彆憋著,可以告狀,我給你出頭。”

“真沒有。”施韻晶瑩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抱著他的手又收緊,隨後又彎成月牙兒,尾音輕揚,“季夫人說我配不上你,她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的孩子,說我見不得光,就蝸居在這。”

季淮目光泛寒,有些動怒。

她又繼續看著他,眼底帶著些認真,聲線清脆撩人:“這話我非常不同意,我怎麼就不配了?我和孩子是季淮用命換回來的,我天下第一配,我頂配。除了他,我不在意任何人,我毫無保留愛他,無比堅定和他站在一起,心甘情願為他生兒育女。”

這個自信和安全感,來自於他。

季淮呼吸一窒,眸光倏然卸了寒意,染上細碎的溫柔。

“他會保護我們。”她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軟著聲,“季夫人就被氣走了,她急跳腳氣呼呼的樣子還有點可愛。”

聽這話,季淮忍不住笑了,俯下身去親她,親啄著她的粉唇:“你現在挺有自知之明,很有進步。”

施韻回吻他,又要去纏他,撒著嬌:“你今天好忙,我想你了,就給你發消息,你都沒回,我又怕打擾你,就沒給你打電話。”

季淮:“明天跟我去公司?”

“我才不,我以後都不要去,好丟臉。”她拒絕得快,再次說,“不!”

看來今早的事情讓她害羞得不行,他也沒勉強:“我去洗澡,一會來陪你。”

施韻不鬆手,也沒說話。

季淮垂眸看她,沒忍住又親了親,繼續抱著。

她抿唇微笑,好一會又才戀戀不舍鬆開手:“快點噢,不要讓我太想你,早點睡對孩子好。”

“好。”

施韻乖乖躺在被窩裡等他,沒等多久,他就出來了,吹乾頭發上了床。

他剛睡進被子裡,旁邊的人就靠過來,往他身上攀的動作無比熟練,顧及到孩子,動作放緩,但依舊粘人。

季淮揉了揉她的頭,覆到她耳畔說:“明天跟我去公司?”

“不想。”她拖長尾音,在他懷裡搖頭,蹭著他。

季淮:“要麼明天我跟你去試婚紗?”

她在他懷裡仰頭:“你明天不上班了?”

“不想上。”季淮呼了口氣,與她對視,“心不在工作上,在你和孩子身上,效率太低,乾脆提前陪你去把婚紗試了。”

施韻靠在他懷裡,銀鈴清脆的笑聲傳出來。

“笑得蠻開心,你是該得意。”他也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嗓音溫柔說著情話,“愛你嘛,從來沒這麼掛心過一個人,把你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之前就說,你不在我身邊的每一刻我都掛心,你不信,還氣我。”

她微微撐起身子,嫵媚動人的眼睛看向他,又親了親他下巴,“我和孩子也愛你,現在舍不得氣你。”

“賣乖。”季淮拆穿她,“嘴甜又賣乖,沒人比得上你。”

“所以躺在你懷裡的人是我,不是彆人。”她接話,又纏上他,“對不對?”

季淮望著她似笑似嗔的神情,終是栽了。

他偏偏吃這一套,怎麼疼她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