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上)(2 / 2)

檀郎 海青拿天鵝 6609 字 4個月前

我聽他發了一通牢騷,隻覺好笑。

“公子不是還有許多友人?”我說,“都是高門大戶的,公子上門,他們應當會收留才是。”

“我不去。”桓瓖回答得斬釘截鐵,“此事家中親戚知曉也就算了,難道要傳到外人耳朵裡?我自丟不起這臉麵。”

這話聽上去竟是有些骨氣,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桓瓖瞪起眼:“你也笑我?”

我忙道:“我笑的不是你,我是笑你父親怎麼這般看不開,非要逼你。不知此番他是看上了哪家閨秀,這般著急?”

“他看上那人,你也認識。”桓瓖一臉不快,“便是那豫章王的女兒寧壽縣主。”

我愣住:“寧壽縣主?”

桓鑒的打算,其實細想之下,頗有道理。

當今歸順皇帝的諸侯之中,除了秦王之外,實力最強的便是豫章王。隻不過豫章國遠在南方,對於中原一帶的諸侯們來說,並不太重要。但一旦天下一統,豫章王必然會被委以重任。

在桓氏的眼裡,他們和各路諸侯都是一條船上的,自然頗有拉攏豫章王的必要。過不久,豫章王便會和公子一道來雒陽,桓鑒必然是想趁著這時機與豫章王議親。

我說:“寧壽縣主也不差,無論相貌才情,皆是上乘。公子也曾見過她,難道不喜歡麼?”

桓瓖嗤一聲:“不喜歡。”

“為何?”我說,“你可是要說你那五不娶?論出身,寧壽縣主出身高貴,世家不可及,且她識字能詩識字能詩,生得也美豔。至於性情溫順知情識趣,更是處處與你那條件相符,你有甚不喜歡?”

桓瓖張了張嘴,即刻道:“她夜裡睡覺會打鼾,臀上還有一顆痣!”

我狐疑地看著他:“這般閨中之事,你怎會知曉?”

“惠風從前跟我說的。”桓瓖理直氣壯,“她還說這寧壽縣主麵上端莊賢良,實則在家摳腳吐痰惡習纏身,這般表裡不一的女子,我怎能要?”

我:“……”

惠風當年那些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八卦,居然還傳到了桓瓖的耳朵裡。

“豫章王可不是彆人。”我看著他,道,“你不是說要為了桓氏做這做那麼,你若不願,桓氏便有了大損失。”

桓瓖癟了癟嘴角,不耐煩道:“不用你管。”

我乖乖閉嘴。

“此事說好了,”桓瓖又道,“待元初回來,他見我住在了那宅中,我便說你許的。”

我說:“你是他堂弟,他還會不許你住?”

“你莫管,就這麼說。”他說罷,笑笑,“你放心,元初回來我就走,絕不擾你二人。”

我瞥了瞥他,一臉不屑:“誰稀罕……”

說著,心裡不由地蕩起來。

桓瓖大約是真的無處可去,當日就帶著人,將公子的宅邸收拾得乾乾淨淨。

而我,也在當日夜裡就收拾了行囊,住到那宅邸中去。

離開□□時,他正好去了營中巡視,還留話說晚上在營中不回來。這是正好,我索性連稟報也省了,交代了旁人之後,自顧離去。

“你哪裡有一點未嫁女子的模樣。”桓瓖看著我,搖頭,“你和元初還未成婚,就這般堂而皇之住到他宅中,於禮乃私奔,傳到彆人耳朵裡成何體統。我勸你莫太張揚,須知大長公主和桓氏是看在了元初的麵子上許了你。桓氏最重家聲,你若胡來,莫不怕他們改了主意。”

聽他這麼一個紈絝子弟教訓我禮法,當真新鮮。

“這般說來,我從前還在桓府中伺候了元初三年,日夜相對,出入同門。”我說,“那時怎不見公子與我說禮法?”

“那時不一樣,”桓瓖理直氣壯,“那時你不過是個侍婢。”

“哦?”我冷笑,“現在呢?”

“現在你是個脫籍的侍婢。”

見我瞪起眼,桓瓖似乎頗為開心,笑了起來。

“放心好了。”他懶洋洋地靠到隱枕上,“若大長公主和桓府果真還是看不上你,元初又將你始亂終棄,你便來找我。我房中正好缺個伺候的,你來伺候我,保你一世衣食無憂。”

他說話一向這樣,曖曖昧昧不乾不淨,對誰都能說話些肉麻話來,上可撩熟齡貴婦,下可騙無知少女。

“這倒不比。”我笑了笑,若真有那天,“隻怕到時候,公子也幫不了我。”

“為何?”桓瓖道。

我眨眨眼:“公子忘了,府上要給公子和寧壽縣主議親,隻怕我這事還未有結果,公子已經娶了佳人,後宅之事,還須新主母說了算。”

桓瓖的臉隨即拉了下來,白我一眼,繼續看書。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補完,鵝想休息一天,3日請假,4日繼續。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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