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心率領的敢死隊突襲齊國後方, 將耶律良才、耶律璟琰父子雙雙斬首。
齊國可汗與儲君陣亡, 隨行將領遭到霍君心小隊狙殺,大軍軍心渙散, 頃刻間敗逃。
君主在陣前喪命,齊國國內勢必掀起新一輪的內鬥。南征, 怕是沒有功夫應對。
滄州城以及夏國的危難暫時化解。
然而,夏國朝廷昏庸、兵力羸弱,為國奮戰的士兵得不到重視。
狼子野心的齊國不會放棄征服夏國, 這種狀態, 被攻破國門是遲早的事情。
霍君心歎息, 比起齊國敵軍, 遠在國都的昏君與那一杆佞臣賊子更是可怕。
想要保家衛國, 想要收複河山, 僅僅是會打仗是不夠的。
不過,這些就不是她在邊境空想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大人,接下來怎麼辦?”死士部隊兩名幸存的千夫長跪在霍君心跟前請示:“可否乘勝追擊, 奪回瀛洲?”
霍君心長籲一口氣, 汗水浸濕了全身, 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這一場戰鬥時間很短, 但霍君心現在也是勉強站著,人已經接近虛脫。比她還要辛苦,身體狀況要差很多的士兵估計也到了極限。
“窮寇莫追,莫要貪心。”霍君心提醒。
今日能守住滄州城,一是天公作美, 二是齊國自大輕敵並沒有進行做戰略安排。幸運站在她這一邊,計劃才能順利實施。想要奪回瀛洲,以及其他被齊國奪走的土地,他們還沒有那個實力。
千夫長們的頭腦冷靜下來,雖不甘心,卻也接受現狀。
滄州,如今夏國最後的軍事防線,他們兵力本就不足,不能再消耗兵力。
霍君心命令道:“回城吧。受傷的士兵儘快資料,未受傷的人今夜辛苦,堅守陣地,不得鬆懈。另抽調部分兵力,將犧牲的兄弟遺體抬回城內好好安葬。”
“得令!”千夫長退下,迅速展開戰後工作。
*
霍君心守著滄州城整整三日,將士們雖然得了勝利卻不敢鬆懈。
知道斥候送來情報,齊國大軍在瀛洲留下三萬兵力,剩下部眾急速撤退,連夜返回國都上京。
這個消息宣告滄州城勝利,夏國勝利。
她現階段的使命完結了。
霍家軍的旗幟迎風招展,城內城外鞭炮齊鳴,逃亡的百姓得到“霍君心斬首耶律父子”的消息後就動身返回故土。
鑼鼓喧天,載歌載舞,軍民同樂,共同慶祝勝利。
霍君心與存活的戰士們飲酒慶祝。
這酒一喝,就從早上喝到晚上。
天色漸漸暗下,霍君心提著兩顆人頭離開軍營,返回霍家。
霍家現在是冷冷清清一座宅院,空無一人。
在她的要求下,霍家舉家逼走逃難。
等滿門孤寡得到消息後,她們都會回來,而她隻需要在霍家等待。
霍君心走到靈前,發現長明燈已經熄滅。
三天時間,燈油、燈芯都已燃儘。霍君心重新點燃長明燈,將耶律父子兩顆人頭放在供桌上。她又三株清香,跪在靈前祭拜。
她雖是來自異世的靈魂,可也要遵守這個世界的習俗和規矩。
為逝去的家人複仇,完成了他們的夙願,就該在靈前告祭。
霍君心磕了三個頭,言道:“列祖列宗在上,霍君心不辱使命,斬下耶律父子首級。”
一陣溫柔清爽的風吹過,靈前的長明燈齊整整地閃爍三次。
這就是普通的風,僅僅是時機來得巧罷了,可這份卻似乎藏著靈魂,霍君心能感應霍家逝去的靈魂對她的回應。
他們似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辛苦了!乾得漂亮!
流淚的衝動湧上來,又被她壓了下去。
祭拜之後,霍君心安安靜靜為家人守靈。
*
霍家一乾寡婦以及家中仆役在第四日返回滄州。
得知霍君心斬首行動成功,夏國獲勝齊軍敗退的消息,誰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離開滄州時,她們每個人手裡都握著一把匕首,隨時準備殉國。至於霍君心瘋狂的計劃,她們並不抱希望。刺殺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