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和花如台很快就道彆了, 這裡不是花家,還是小心謹慎比較好。
花如台和葉娉芊很快就離開了酒樓,花滿樓也沒有著急進入義父廂房,而是側耳傾聽, 直到兩個人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下,這才微笑著推開門。
一進門,就看見背對著他的謝離歌, 白發垂落在身後, 銀飾纏繞,背脊挺直, 雙眼緊閉。
“七童?”疑惑的聲音傳來。
花滿樓笑著應了:“義父。”
“怎麼了?”謝離歌繼續閉上了眼睛, 不過心神放在了和花滿樓的對話上。
花滿樓解釋道:“我在房間內聽見了這邊的說話聲, 便忍不住過來察看一下。”
畢竟義父為人他還是知道了, 不喜歡熱鬨, 為了防止有些人誤闖花滿樓決定自己親自過來察看。
謝離歌點頭, “知道了。”
他正準備勸花滿樓回到房間休息一下, 眼睛才剛剛治好, 需要多注意注意, 否則眼周脈絡會長得很慢。
開口便被窗口的響聲打斷了。
“誰!”謝離歌睜開眼睛看向了窗口冷聲說道。
他袖子裡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玉筆, 提氣運招,卻在看見窗口處利落鑽進來的人影時候放開了。
謝離歌皺著眉頭看著倚在窗台處的陸小鳳:“為什麼不走正門。”
有門不走非要跳窗, 上輩子的楚留香也是這德行, 就是不願意走正門,這輩子的陸小鳳同樣如此, 他看見後者跳牆跳窗甚至爬樹,很少能見到對方安安穩穩的從正門進入。
陸小鳳聽見謝離歌不滿聲音,摸了摸腦袋,轉移了話題:“你們猜我從那裡回來了,這天下的人哩,總是喜歡帶著麻煩找我。”
謝離歌正打坐,聽到這話,冷哼一聲:“恐怕是你遇到最大的麻煩了吧。”
陸小鳳從窗口往外麵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隨後來到了花滿樓旁邊坐下,停下謝離歌的嘲諷,又忍不住捧著臉唉聲歎氣。
“是呀,我這輩子都不會碰上這麼大的麻煩了。”
有誰會想到這個皇帝會主動屈尊降貴的來找他呢,而且還是為了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想起自己剛剛在皇宮中大遭遇,陸小鳳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緞帶,那是很漂亮的緞帶,整條帶子泛著淺淺的光澤,有微粉有微紫,輕輕的閃粉散落在帶子四周,更特彆的是隨著陸小鳳的走動,光線出現了差彆,那條緞帶上麵的暈光也出現了不同。
這顯然是宮裡的東西。
謝離歌看著陸小鳳手中的緞帶,有些感歎,卻沒有驚訝,畢竟對於他一個現代人來說充其量隻是個會變色的布而已。
陸小鳳從緞帶中遞出了一條給謝離歌,半空中,緞帶泛著淺淺的霞光。
謝離歌皺著眉頭接受了:“這是什麼?”
“進入宮中的憑證。”陸小鳳狡黠的笑了,雖然他口中說著對於這項差事的諸多不滿,但不得不說皇帝老人的確很準,他現在有些喜歡上這個差事了。
他看著謝離歌似乎有些不願意的樣子,連忙繼續解釋緞帶的來源。
“這種緞帶來自波斯,是大內珍藏,在月光下會變色生光,市麵上絕難仿造的,而大內禁地自然也會有諸多規矩,皇帝肯定也不放心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一群江湖人士的手下,便讓我遇見可以放心的人就將緞帶給他,其他的便是一律不允許進入的。”
謝離歌拿起緞帶上下翻來了一會兒,發現隨著窗口的月光照射,緞帶還會發出不一樣的光芒。
聽見陸小鳳的話,便點了點頭道:“你想讓我就近在皇宮裡麵看守著這倆人的比武。”
心中的小心思被直接挑明,即使是陸小鳳臉皮厚如城牆都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撓了撓腦袋,笑嘻嘻的打了個哈哈。
“哈哈,這是我特意給你留下的。”
陸小鳳絕對不說自己從那魏子雲手中得到這個緞帶的時候,立馬快馬加鞭來到了這家客棧,第一條便是給的謝離歌。
謝離歌沉默的注視了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陸小鳳,半響之後,默默收起了緞帶,乾巴巴地說道:“我知道了。”
陸小鳳頓時笑起來了。
給完緞帶,陸小鳳則不宜久留,他連忙竄到了窗戶麵前,一躍而下,回頭也之氣對著後麵的謝離歌和花滿樓揮揮手。
謝離歌看著窗台上的腳印,眉頭就沒鬆過,這陸小鳳又踩窗戶了。
半響過後,他沉默的說了一句:“七童,回去的時候將二樓的窗戶用鋼釘封在下麵。”
讓這家夥兒總是爬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