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慕容莊主醒了。
謝離歌坐在了廂房裡麵的桌子前麵,手中拿著茶盞,不緊不慢的品著,不遠處床的四周已經堆滿了人,各個女婿恨不得在床前一下子就將自己的孝心展現出來,絲毫不提自己不久前剛乾出的蠢事。
“嶽父,您終於醒了。”
“……嶽父大人。”
“父親!!”
眾人口舌嘈雜,你一言我一語,讓剛剛醒來的慕容老莊主頭疼的厲害,手輕輕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在廂房的桌子前看見了一道漫不經心的身影。
“這是?”
謝離歌聽見聲音,轉過頭,對上了老莊主的目光。
慕容老莊主驚道:“憐星宮主?”
他沒想到憐星宮主竟然還出現在他的山莊,他以為對方可能有事,有禮地道:“宮主遠道而來,本人有失遠迎啊。”
謝離歌淡淡道:“沒什麼,反正過來也是參加你的壽誕,不必說驚慌,姐姐說她很滿意你的話語,特地派我過來的。”
他放下了茶盞,扭過頭,看向了廂房床旁的眾人,慕容老莊主再眾女婿的簇擁下倚在了床頭,正回話。
慕容老莊主聽見謝離歌的話,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謝邀月宮主的明眼。”
謝離歌摟了樓袖子,道:“行了,你既然病好了,我也準備回去了。”
謝離歌曾經想過要不要把眾女婿的事情捅到明麵上來,想了想,還是算了,一方麵原因是他崽崽從一開始就沒將這幾天放在眼中,一方麵是因為他有意交好這慕容山莊,畢竟在他的意識你移花宮相比於這微不足道的出氣更加重要。
慕容老莊主微笑道:“宮主既然要走,恕在下有病在身,無法遠送。”
謝離歌搖了搖頭:“你養病吧。”
他隻是為了禮貌特地跑過來說一聲的,畢竟移花宮最近要改名聲了,不然從太陽下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離開,。
繁瑣宮裝的曼妙身影轉過頭往門外走去,白衣侍女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集,一頂華麗的轎子正落在地上,看見謝離歌走出了門口,現在轎子兩旁的白衣侍女微微彎下身,芊芊玉指勾起了門簾,謝離歌坐了進去。
“走吧。”
一進去,謝離歌淡淡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徹了園中。
“是。”
眾女應道,然後一步一行的走了出去。
背影逐漸遠去,慕容老莊主麵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儘,他淡淡地看了下床邊的眾位女婿,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眾女婿被這眼神一看,嚇的心驚膽戰,他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嶽父並不是傳統的老人,能夠以一己之力將慕容山莊捧成在江湖上現在的地位,性格怎麼可能隻是個老好人。
慕容老莊主皺眉道:“你們退下吧,將山莊裡的其他俠士喊過來。”
眾女婿互相對視了一眼,低頭應道:“是。”
紛紛離去。
然後在山莊裡麵各自離開去通知在山莊裡麵的俠客。
因為關係不好的江湖人內心都十分有分寸,早在慕容老莊主倒下的第二天就告辭了,剩下的一般都與慕容老莊主交好,所以人一到的時候,老莊主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還沒等好友們開始關心的話語,老莊主立馬開口問道:“憐星宮主過來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說呢,薑還是老的辣。
慕容老莊主是誰,那是個人精,憐星宮主在廂房內的表現他自然看在眼中,後者雖然並沒有說些什麼,可是他就是看出了對方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她態度不冷不熱的。
話一落地,慕容老莊主就發現對麵氣氛不一樣了。
眾位俠客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某個書生俠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眾位女婿如何愚蠢的自以為是,為了十分乾脆的交差甚至出動了人圍繞在花無缺身旁,準備強製讓對方認錯…………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直到所有事情都說話,書生俠客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了口。
然後,他發現了不對勁,太過安靜了,抬起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老友麵色難看的倚在床上,手緊緊攥住被子,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語道:“一群蠢貨!!”
怪不得憐星宮主大老遠從移花宮跑過來卻興致缺缺的離開了,果然是他這邊的原因。
慕容老莊主閉了閉眼睛,緩緩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許久過後,這才睜開了眼睛。
眾位俠客擔憂的看著他。
慕容老莊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隻是被氣著了。”
“身體要緊,身體要緊,不要為了那幾個東西氣壞了身體,你剛剛痊愈還是要療養為主啊。”有俠客開口勸道。
慕容老莊主苦笑一聲。
抬起頭他看向了眾位俠客,開口道:“我自己的身體我一自己最清楚了,應該還能支撐山莊一段時間,沒想到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這群沒用的東西闖下了這麼大的禍事,如今隻能厚著我這張老臉請眾位幫上一幫了。”
話音剛落。
眾位俠客立馬開口答應,他們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十分信任老莊主的為人,認為後者也不會刻意刁難他們。
果然慕容老莊主笑著說出了自己的請求,為移花宮正名,說完還特地解釋,既然移花宮不願意追究他們山莊的失則,可到底還是他們的錯,實在應該彌補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
“你放心吧。”
“這件事情啊包在我身上。”
眾位俠士一聽這話,立馬開口應道,畢竟隻是單純的說上幾句話,費不了什麼事的,還能交好移花宮,多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