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11.25-11.26)(2 / 2)

快穿之清揚婉兮 瀼瀼 13837 字 4個月前

圍著看熱鬨的人群中傳出來幾聲嗤笑。

“‘劉讀書人’一家人這陣子都沒往鎮上去,哪裡定了箱櫃?”

“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都沒看見他家選木頭呢,這嫁閨女,做爹娘的起碼要選兩根好木頭打嫁妝才是啊!”

“那沒在鎮上定,也沒在劉木匠那定,這陪嫁的箱櫃在哪家做的?”

“不會根本沒準備吧。”

“天哪,真要這樣,這讀書人家還不如我們種地的呢!連閨女嫁妝都不準備,張家還出了八兩八聘禮,又不用自己出錢,隨便花個一二兩銀子就是了,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嘖嘖...吳氏還哭了,我要是她,真是要扒了臉皮才是。這大閨女嫁了也好,爹娘都是不靠譜的,早嫁早放心。”

劉氏板起臉來,質問道:“親家不會真沒給大姑娘準備陪嫁吧?”

雖是問句,但目光中的嘲諷意味十分明顯。這人真是壞到頭了,哭哭哭,她又不是個漢子,哭有什麼用?劉氏當真是心疼她二兒媳婦了,有這麼個娘,能長這麼大真不容易!吳氏未出嫁前她也見過,怎麼嫁了人是這幅德行,腦子出問題了吧?

莫不是這劉二家風水不好?劉氏默默後退了幾步。

大伯娘低聲在吳氏耳邊道:“哭哭哭,大家夥兒都在這裡看著,有本事你就一直哭下去,看事情能不能解決?”

吳氏一僵,臉漲的通紅。

大伯娘譏笑,她這妯娌還會臉紅呢,真是一大奇景!

正當吳氏不知如何是好時,劉馨突然跑出來給了劉木匠二兩銀子,脆脆道:“我娘記錯了。”又跑了回去。

劉氏似笑非笑,“原來是這樣啊。”招呼李氏何氏離開,其實挺沒趣的,吳氏就知道哭,和這種人吵都吵不起來,但就是惡心梗在心頭。你和她講道理吧,她哭;罵她吧,她哭;無視她吧,她還是哭。

“娘,吳嬸兒這性子...”回家路上,李氏忍不住道,“怎麼養成的啊?”

劉氏:“她有病,彆管她。”

李氏何氏:......

大伯娘讓圍著的人都散開,沒什麼好看的,也不管還站在原地的吳氏,冷哼一聲,以為有人心疼她呢,自個兒抱著綢緞回家,讓兒媳婦再趕趕工。

皆大歡喜,除了劉家。

劉父在裡麵聽得一清二楚,臉色鐵青,簡直恨死了湊熱鬨說閒話的村民。咳咳...屠夫娘子更是首當其衝,眼看事情控製不下去,他才不得不往外掏銀子。

一家之主大發雷霆,家裡人自然得在旁邊待著。

總之就是劉父又開始事後算賬了。

麵孔尤其猙獰,吳氏直接被他踹到地上,“真是個沒用的,你是啞了嗎?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就任由他們往家裡潑臟水?幾十歲的婦人,就會哭哭哭,你哭給那些男人看,他們心疼你替你說話了嗎?”

清揚噗嗤樂出聲,真該給劉父一麵鏡子,讓他看看自己此時醜陋的模樣!

劉父瞪著血絲遍布的眼睛看向清揚,“全是你這孽女帶來的,若不是你要和張家結親,我豈會在這麼多人麵前丟儘臉麵!我就該把你逐出家門,從此家族除名!”

啪啪啪,清揚笑著鼓掌。

劉馨劉香驚恐看著清揚,大姐是不要命了嗎?

清揚掃了眼牢牢關著的院門,漫不經心道:“憑你的臉很大嗎?”

“孽女!”劉父一巴掌拍去,清揚隨手揮開,劉父直接坐到了地上。

“彆把自己標榜的多高尚,為什麼和張家結親,是你動了心思貪圖張家的聘禮,和我有什麼關係?”清揚譏諷道,“你也就敢在家裡橫,怎麼沒本事去外麵罵彆人有辱斯文?無非欺軟怕硬罷了!丟進臉麵?你還有臉麵嗎?至今一事無成,前二十五年靠爹娘養,後二十年靠女兒養,你還有臉麵在嗎?”

“整天在書房看書習字,連區區童生都考不上,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你抄書那幾個錢,全拿去故作風雅買筆墨紙硯了,你記得拿出幾個銅板養過家?每日飯菜送到你手上,你乾過什麼活兒了嗎?”

“作為兒子,未曾贍養過二老一日,連他們去世時都因為你閉不上眼,你枉為人子!”

“作為丈夫,你把她教成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她隻會哭哭哭,不是你一力促成的嗎?”清揚指著吳氏,“哦,不對,還有我,我心疼她身體不好,她一哭,就跟個傻子似的攬過所有事情,她可不就覺得一哭就能解決任何事了!”

“作為父親,你讓不足雙十的女兒供養全家,把本該愛護姐妹的兒子,養的四體不勤好高騖遠目無下塵...你到底是爹爹還是我們的仇人?”

劉父被氣的吐血,清揚暗道,就這麼點承受力?

劉瑾怨恨盯著清揚,一字一頓道:“你大不孝,我會告知族老將你從族譜中除名,驅出村子!”

劉父眼裡閃過快意。

清揚笑的溫柔極了,哢擦掰斷椅子,狠狠打在劉瑾背上,棍棍到肉,“要除名也是先除你這個糟心玩意兒!還讀書人,狼心狗肺不知所謂!你以為你怎麼長大的,我告訴你,若不是我,你一個月都活不過!你以為你親爹會給你喂奶洗尿片?你以為隻會躺在床上叫這裡疼那裡疼的親娘會仔細照顧你?要知道你是這麼個東西,當時我就該冷眼看著你餓死冷死凍死...絕對不會勞心勞力養著你,你連看家護院的狗都比不上!”

劉瑾疼的涕淚橫流,連連求饒,清揚鬱氣還沒出完呢,“你有什麼能耐看不起我?你的命都是我給的,吃的飯菜是我掙的,連衣裳都是我洗的,我如今想要你還這一身血肉,你也沒有拒絕的份!劉瑾,跟著爹日子過得舒坦吧,希望你日後也能繼續過得舒坦!你過得好,我不攀附你;你過得差,我絕對會彈冠相慶!”

清揚停了下來,吳氏往後縮了縮,清揚沒對她動手,隻道:“你不配做一位母親。”

“你們姐妹兩也不是個好東西。”清揚下結論道,“我是歹竹裡的唯一一根好筍!”

清揚坐在主位,看著敢怒不敢言的眾人,感覺舒坦多了,微笑道:“這是你們欠我的,放心,還沒還清!”她晃著手中的木棍,“去找族老啊,我保證不攔著;哦,我還可以給你們提供一條道路,去官府告我不孝...”

“但你們有沒有命走到官府,我就不知道了。”

清揚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反正我這十八年累的要死,嫁人的婆家也不好相處,死了也不錯,還能知道究竟有沒有陰曹地府呢?”咧著一口白牙惡意滿滿,“一家人哪能分開?放心,我死之前,保證不會漏下你們任何一個人!”她把手中木棍隨意扔過去,削了劉父一層頭皮,穩穩立在牆壁上。

“可彆讓我失望。”清揚起身回屋,堂屋裡的人鬆了口氣,她又走出來,對吳氏道:“晚飯我要吃雞。”

清揚本想忍到他們自食惡果,她這點耐心還是有的,但劉父今天擺明了找她麻煩,吳氏隻是殺雞儆猴而已,那清揚也就不客氣了。她最看不起隻會窩裡橫的人,這種人也能過上好日子,老天爺的眼絕對是瞎了!

再有誰會相信她一個老實孝順的姑娘家,會毆打反抗長輩?至於去官府,她就更不怕了,他們沒機會開口的。

*

“她不是大姐,是惡鬼!”劉馨劉香抱著瑟瑟發抖,大姐絕對不會這樣對她們!

劉父臉色陰晴不定,頭皮的刺痛提醒他,這個女兒是不能同常理論斷,可他怎麼也忍不下心中的鬱氣!

劉瑾突然拉開衣裳,痛覺還在,但他全身沒有一點被打過的痕跡,甚至連泛紅都沒有,他聲音顫抖,“爹,您,您看,那真的不是大姐!”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古代人真沒有不怕的。

如果是惡鬼上身,那所有的這一切就不難解釋了,劉瑾總覺得有人在窺視他,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似的。劉父一腔怨憤之心,被恐懼替代,這惡鬼手段高深莫測,怕是他動了歪心思,立馬就會引來她的報複。

“要不要請大師上門?”吳氏害怕出聲。

劉父:“閉嘴!你想死嗎?”怕是大師還沒見過,他們就先把命丟了!

“走一步算一步。”劉父惡意想,反正這惡鬼是要嫁去張家的,到時候讓張家也嘗嘗這擔驚受怕的滋味!

吳氏喃喃道:“若是定下的婚期是今日就好了!”

清揚不知道劉家人已經把她當做避之不及的惡鬼了,若是知道,那也隻有高興的份兒,她其實也有不少做鬼的經曆,對這一行還挺熟悉的。

她獨占了一間屋子,劉馨劉香姐妹兩也不敢回來,清揚樂得自在。

接下來,清揚過上了隻用吃喝的爽快生活,她咳嗽一聲,劉家人都要抖一抖,她還後悔了,早知道揍一頓這麼有效,她早乾了啊。

之前是清揚盼著早些離開這個惡心的家,現在是劉家人數著日子希望她早點出門。大伯娘送嫁衣過來的時候,還奇怪怎麼除了清揚,其餘人都瘦了一大圈,而且眼底青黑沒休息後的模樣,她在想,難道是他們良心發現舍不得清揚了?清揚聽到大伯娘的猜測,忍俊不禁,良心發現?不,是怕她半夜掏了他們的心!

十多天的清揚來說過得很快,另外五人便是度日如年了。

婚期終於到了,清揚換上嫁衣,這是女孩兒最美的時刻。但在吳氏劉馨劉香無異於厲鬼索命,站在離清揚最遠的地方。連剩下的六兩八銀子,都主動戰戰兢兢交給清揚,清揚並沒有接,隻是深深道:“不夠。”

她和他們之間,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

送走了惡鬼,劉家終於狠狠鬆了口氣。

而張家,則是一片熱鬨喜慶,張二人逢喜事精神爽,眉目間的陰鬱也看不見了,濃眉大眼的不比任何人差。

隻是,來喝喜酒的賓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特彆是一對親人站在一塊兒的時候。

還是注重穿著的女人發現了,這張二身上的喜服和新娘身上的嫁衣,布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可不就看著不順眼嗎!知道新娘嫁衣料子是屠夫娘子送的人,就暗暗稱奇了,世上還真有喜歡兒媳婦多過自家兒子的婆婆!

李氏何氏則莫名其妙得到不少兒媳婦兒的羨慕,弄的兩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到位,這看過來的眼神怎麼怪瘮的慌呢?

劉氏是真沒想到還要給張二買好料子,等到發現兩人鮮明的對比後,雖然劉氏也覺得不妥,但她愣是表現的一切如常,這現做一身也來不及了啊。

秉著不能讓人看笑話的宗旨,卻沒想到成了‘劉家村第一好婆婆’。

劉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