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翔宇。
白翔宇到音樂館這邊有事,辦完事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跟到了停車場。
紀深今年沒回家過年,白翔宇感覺少了很多樂趣,一直想查查紀深到底去哪了,結果屁都沒查到。
白景河越是不說,白翔宇越是覺得有問題,現在看著紀深走向一台限量版跑車,白翔宇更覺得問題大了。
這車不像是白景河會買的類型,紀深就更不用說了,紀深看都不敢看這麼張揚的車。
白翔宇邁步逼近,把紀深困在車門前問:“‘哥哥’你為什麼不回家過年?”他還要多說幾句難聽話,忽然看到紀深頸上露出的斑斑吻痕。白翔宇猛地扯開紀深裹著的圍巾,讓更多的曖昧痕跡露了出來,冷笑著辱罵,“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吧?我就知道你和你媽一樣是個不要臉的婊子,一天不勾引人就活不下去!”
白翔宇身上帶著煙味,紀深聞著難受極了,臉色一片慘白。聽著白翔宇和往常一樣不堪入耳的辱罵,紀深用力推開白翔宇。
白翔宇沒想到紀深敢推他,猝不及防被推得摔倒在地。他怒不可遏地從地上起來,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要給紀深一巴掌,不想卻被音樂館的保安攔了下來。
那保安負責停車場這一塊,正好在周圍巡邏。這邊的衝突他遠遠看了好一會兒,沒貿然插手,怕管了人家的家務事,直到發現白翔宇要動真格才上前阻擋。
不管從哪方麵看,紀深都是需要幫助的那個,白翔宇看起來就像條亂咬人的瘋狗。
保安一板一眼地要求白翔宇離開,不要騷擾音樂館的客人。
白翔宇丟不起在外麵鬨開的臉,恨恨地朝紀深罵了句“婊子就是婊子,姘頭真多”,轉身走了。
紀深朝保安道了謝,坐到車上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車離開停車場。
夜色在車窗外不斷倒退,紀深看到前麵有個漫長的紅燈,一直緊繃著的情緒有些撐不住了,把車停到路邊緩緩趴到了方向盤上。
白翔宇一向愛找他麻煩,他一直能避就避,儘量不出現在白翔宇麵前,可惜白翔宇還是不滿意,反而還變本加厲。
那樣的日子他本來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也覺得自己已經離得足夠遠,沒想到回來後才出門一次就遇上了白翔宇。
紀深安靜地在路邊停了很久,直到鄭厲的電話再一次打進來,他才想起自己還得回去鄭厲那邊。
紀深收起手機,深吸一口氣,平穩地把車往回開。
鄭厲早等得不耐煩了,一向隻有彆人等他的份,從來沒有他等彆人的道理。
紀深背著他出去就算了 ,讓他回來他居然磨磨蹭蹭老半天還不回。他剛上網查了音樂館的位置,就算是繞上環城路去也該繞回來了。
真是豈有此理!
鄭厲黑著一張臉叫人組隊打遊戲,玩得很火大,一路辱罵對手兼辱罵隊友,覺得對手是豬隊友也是豬。
不僅對手那邊覺得他有病,隊友也戳過來問他是不是吃了炸藥包,乾嘛一直噴人?噴得隊裡的妹子都要哭了!
鄭厲不爽,不玩了,扔開手機坐在那憤怒地等紀深回來。
紀深很快回到住處。
看見鄭厲黑漆漆的臉色,紀深想要解釋幾句,卻沒法和鄭厲說起白翔宇做的事。
他不能讓鄭厲知道他和白翔宇姐弟倆的矛盾。
他不能當破壞白家聲譽。
白家對他有養育之恩。
養父養大了他。
紀深隻能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過來。”
鄭厲不滿意這樣的道歉,他把紀深扯進沙發裡想質問他為什麼沒有立刻回來,一湊近卻嗅見紀深身上有淡淡的煙味。
紀深對煙草過敏,根本不可能抽煙,那龔嘉鈺又才十歲,同樣不可能碰煙。這說明什麼?說明紀深說謊,他根本不是去教龔嘉鈺學琴,而是背著他見彆的男人!
鄭厲勃然大怒,一語不發地開始脫紀深衣服,檢查紀深有沒有背著他偷人。
一想到紀深可能和彆人上床,鄭厲就想把紀深弄死在床上,讓他不敢到外麵勾三搭四。
好在紀深身上乾乾淨淨,除了他早上弄出來的青紫之外沒彆的痕跡。鄭厲怒氣未消,掐起紀深的下巴質問:“你到底去見了誰?我告訴你紀深,你最好彆騙我,要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