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副本裡麵遇到一個三觀正的人是什麼體驗?
做法事招魂的錢財, 柯法師是肯收的,彆的錢就不肯收了, 穀鬱歡給他送錢, 他反而覺得自己的猜測很靠譜, 看她的眼神更怪了。沒有辦法,穀鬱歡隻能讓人盯著他,不讓他離開奚府。好在, 柯法師現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也似乎沒有立刻就打草驚蛇的意思。
穀鬱歡有了一點時間。
明天下午黃昏時分才開始第二次招魂, 穀鬱歡得在那之前找到更多的線索。
此時天已經黑了透了, 穀鬱歡準備去蘇玉郎府中。往常都是蘇玉郎過奚府, 但前兩次被她抗拒的態度傷了心, 讓人去尋他,他也不肯來了。
蘇玉郎是奚見柏的表弟,與奚見柏的商人身份不同, 蘇玉郎是個徹徹底底的讀書人,學問在縣城的年輕人裡是頂頂好的。奚見柏也讀過書,寫詩作詞, 但是水平一般,僅僅是能作, 從他幾百首詩詞裡甚至找不出一首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的。
蘇家關係亂, 蘇父娶了多房小妾, 擠兌得蘇玉郎的母親毫無立足之處, 隻能帶著兒子投奔姐姐、姐夫。蘇玉郎從小在奚府長大, 算是半個主子,他和嫂嫂偷情的事情鬨出來之後,無顏麵對表哥,便帶著母親留下的仆人租了院子遠遠搬了出去。
靠穀鬱歡這破身體,兩條腿走路不知道要走多久,出去當然是要坐車的。
王五牽著馬過來,丫鬟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有眼色的東西,還不快幫夫人上馬。”
穀鬱歡其實挺懷疑這個王五到底會不會趕車的,他畢竟隻是個玩家,雖然身份是個馬夫,但也有可能根本沒有趕過馬,甚至也不認識去蘇玉郎那裡的路。
這會可沒時間浪費。
穀鬱歡:“府裡是沒有人了嗎?”
王五冷著一張臉,眼睛是盯著她腦袋上的鳳尾釵的。
丫鬟聽懂了穀鬱歡的意思,趕馬是個技術活,但是府中也不是隻有王五一個人會,她當即喚了平十八來,讓王五離開了。
穀鬱歡安全到達了蘇玉郎的住處,他這裡跟寬敞的奚府是不能比的,隻有五六間房連著一個小院子,四五個下人住兩間房,蘇玉郎的臥室、會客廳、書房一占用,幾乎就滿滿當當了。
穀鬱歡在這裡看到了晶晶,那個被送進官府的女玩家。她一見到穀鬱歡就趕緊低頭,明顯是不想讓穀鬱歡發現她,穀鬱歡也不是多事的人,就當真的沒看見。
在這裡看到她,穀鬱歡隻能猜測晶晶的道具或許是在蘇玉郎這裡?
丫鬟徑直帶著穀鬱歡往蘇玉郎的書房裡去,這個時間他必定是還要溫書的。
丫鬟:“我對蘇少爺,比對老爺還要熟悉幾分,可惜了夫人不能再嫁蘇少爺。比相貌、比學識、比對夫人的真心,老爺都是不及蘇少爺的,要是夫人您先遇到蘇少爺,那該……多好哇!”
因為小杜氏是蘇玉郎的嫂嫂,做嫂嫂的守了寡再嫁給小叔子,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麼樣子,肯定是不合適的。至於小杜氏先遇到蘇玉郎嘛……一個是前途無量的才子,一個是鄉村的農婦,就算是先遇到了難道還會發生點什麼嗎?
奚見柏都是因為要衝喜才娶的小杜氏,否則她與大財主也無緣。一個農婦是什麼樣子看杜氏就知道了,同是一個家庭裡培養出來的,小杜氏原先能比杜氏強多少?
如不是奚府將她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蘇玉郎不一定看得上她。
如今這般愛不得恨不得離不得的,主要還是因為這是一段禁ji的愛情,又是偷。有句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小杜氏如今對於蘇玉郎來說就是這麼個情況,不怪乎他舍不下。
穀鬱歡本身是一個比較理智的人,她的愛情是在世俗道德允許的條件下,雙方經過了長時間的相互了解之後,兩個人才慢慢的走到一起的。沒有多轟轟烈烈,完全是水到渠成。
蘇玉郎對小杜氏的情義,她能夠理解,感同身受是沒辦法的。
因此,此刻蘇玉郎眼裡複雜的神色,她是完全的沒看懂。
“我來看看你!”
蘇玉郎冷笑:“人來看我,心不知道上哪去了,有什麼意思。”
前兩次的相處讓穀鬱歡明白了,蘇玉郎和小杜氏之間的感情也是很複雜的,而蘇玉郎的歲數又不大,在心裡滿懷怨憤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和他說話,無法進行正常的交流從他嘴裡套話出來。
蘇玉郎嘴裡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
穀鬱歡:“我心上哪去了?”
蘇玉郎眼睛都紅了:“你還拿這話來問我!你竟還拿這話來問我!哈哈……我以為你是心中有我,才和我來往的,誰曉得你竟然是個拿我做個耍件。我這幾天想了又想,才終於想明白了,你是故意勾我,用我去刺激表哥的。那時候我就很懷疑了,表哥是怎麼知道我們倆的事的……你自己告訴他的罷!”
穀鬱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