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鬱歡摸了摸西門康的臉,又捏了捏他的手, 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
“石頭”
如果穀鬱歡此時不是生病, 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話, 西門康一定將臉扭了不理她。這個捧臉的動作活像一個慈祥的老母親捧著自己的孩子的小臉蛋,正想要親親他……
“我已經二十四了,不是八歲。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做這種動作。”
穀鬱歡挑眉:“你不覺得這是情趣嗎?”
西門康黑著臉:“隻聽過年輕女孩叫男朋友叔叔的, 沒聽說過叫自己女朋友‘媽’的, py弄得好了是情趣,弄不好了就是變tai。我倆的感情已經很好了,不用旁的來升溫。”
穀鬱歡:“你是我的男朋友,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將就你咯~”
說完, 穀鬱歡緊緊的抱住了西門康,摟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單薄的襯衣裡, 不願意放開他。
西門康的聲音也是抖的:“你嚇死我了!”
天知道西門康日夜兼程的趕回來, 路上有多麼的忐忑, 他並不知道穀鬱歡是不是還活著,在穀家看到她留下的信息的時候又有多麼欣喜若狂,在看到她躺在床上燒得滿臉通紅的時候,又是怎麼樣的一種忐忑。
當然,更多的穀鬱歡也沒有必要知道。
西門康總覺得,做人家男朋友的, 這點苦這點累都不值得拿出來說。
穀鬱歡一好起來那就是真的好起來了, 再沒有發過燒, 有個半天的虛弱期,吃了一餐西門康做的飯菜,就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這一病之後,穀鬱歡甚至感覺身上更加的輕鬆了,有種每一個身體裡的細胞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覺。
這感覺不好形容,表現出來的就是她的體能又一次上升了,肢體的協調性也更佳。
穀藝興:“我懷疑是‘陰司斷獄’副本裡閻王的詛咒,誰讓你懟他來著。”
穀鬱歡大多是時候是個比較理智的人,但越是理智的人,頭腦發熱起來也就越不得了。不能說當時那個情況下懟閻王是絕對沒有危險的,但她還是做了。
穀鬱歡否定這個猜測:“不會吧!我感覺應該是前麵身體素質提升得太快了,這就跟修仙裡麵一樣,境界提升太快導致不穩當,然後就反噬了。過了這關,境界就穩固了。”
聽起來有些玄幻,但這麼說也有道理。
穀鬱歡又說:“也有可能就是單純的生病,人吃五穀雜糧,哪怕身體素質再好呢!哪有就不生病的!”
可生病對於現在的玩家來說確實又太奢侈了。
下午幾個男人加固院牆,在洋房周圍設置陷阱。張旺想要問的事情,都在這段時間裡麵問得差不多了,好多問題他都反複問了兩三次,西門康也都不厭其煩的一一回答了。
張旺:“不好意思!”
西門康淡淡的說:“可以理解。”
張旺其實是覺得西門康不大熱情的,不好接觸,但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特彆在是末日之後,好多玩家都性格大變,走了極端,想想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之所以這麼認真的留意小洋樓裡麵每個人的情況,是因為他有留下來的想法。
當初見到穀鬱歡時,跟他結伴的幾個同學現在都已經沒了,隻剩下他一個人。
再看小洋樓的這個團隊,當時的三個人沒有損失掉一個人,這不是運氣好就能做到的。上次沒有見到的西門康更是不得了,他居然是一個人從上海千裡迢迢回到市裡的,在緊張的答題進副本的時候,還有餘力趕路,光是心智強大已經不夠了,還得有很強的能力才行。
進副本是不可能保證進同一個副本的,但高級玩家對APP了解的程度是普通玩家比不了的,多了解副本一點,就多一點活下去的機會。
張旺是想抱大腿的,也覺得自己提出來應該不會被拒絕。穀鬱歡的病看起來已經大好了,但也沒有人提出讓他走這個事,這點讓他對留下來有些把握。
另一方麵,張旺也想要多接觸一下洋樓裡的這幾位,多了解他們一點,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要慎重,冒冒失失的做決定丟了小命都不知道為什麼。
穀藝興看出來了張旺的心思,他確實是想要讓張旺留下來的,經過這兩次的接觸,可以發現張旺的醫術不錯,這隊伍裡缺乏的。可寧缺毋濫這個道理他也是懂得的,要是張旺的人品不好,會給隊伍裡的每一個人帶來危險,還不如舍了他。
雙方都是出於互相了解的階段,也在互相的試探。
西門康一向對於這方麵不感興趣,因為穀鬱歡這幾天喝粥喝湯的膩味了,忌辛辣忌油膩食物讓她胃裡寡淡得不得了,現在身體好了,就想吃點有味道的。西門康將以前用過的石板從倉庫裡麵取出來,架在院子裡給她做石板燒烤。
新鮮肉是沒有的,可臘肉、香腸倒是有不少。做新鮮臘肉、香腸的時間還沒有到,現在的臘肉、香腸都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做的,現在還沒有吃完,打真空包裝的還好,如果是還掛著吹乾保存的都已經硬得不得了了,要泡幾個小時才能食用。
肉類算是豐富,菜也不能少。
鐵板上食物‘吱吱’的響,臘肉的油濺出來,香得不得了。西門康是隻負責自己麵前的這一塊,烤得食物將媳婦和大舅子喂飽就行,另外兩人是不管的。
張旺咽了口口水,囫圇吞下滾燙的臘肉:“自從末日之後,就沒怎麼吃到過肉了……新鮮肉更是沒有吃過,想那個味。你看這城裡就是這點不好,也沒地養個豬,養個牛什麼的,那就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