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剿五(的眼淚打濕顧守鋒的肩...)(2 / 2)

江潯 石頭與水 9835 字 3個月前

“鄭家德太愚蠢了。他為什麼要對曾忠仁下手呢?曾忠仁絕不會向司法機關檢舉他的,想一想也知道,肇事很少判死刑,謀殺不一樣。曾忠仁剛從牢裡出來,一旦舉報鄭家德,他也是死罪。何況,曾忠仁手裡沒有證據,我媽媽的案子已經過了二十年的追訴期,即便檢舉,也不會成功。也許曾忠仁威脅他,但他直接用車禍殺了曾忠仁,才讓我確定,他手上的案子絕對不會少。”

隨著江潯的敘述,謝緒的神色已經慢慢變了。他不介意跟一個想要謝家做靠山的人合作,也能容忍合作對象有些不能見光的手段,但這與殺人是兩碼事。

“他以為殺了曾忠仁我就再沒辦法追訴當年的事故。其實,我原本就不一定必需從法律上追訴我媽媽的事故,隻要我知道是誰下的手,尤其鄭家德這種本身就殺人涉毒無所不做的人,換一個罪名,一樣可以把他送上斷頭台。”

“我會用儘所有方法,直到用法律殺了他。”

自始至終,江潯沒有半句威脅,但,他話中的決心已經讓謝緒有了決斷。

就如謝緒所想,殺母之仇是絕對不可能化解的。

江潯絕對會與鄭家德不死不休,他何必夾在中間做炮灰。江潯能提前跟他說一聲,已經是給他麵子。謝緒道,“我馬上會著手變賣股份。哎,我也不知道這些事。顧少,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隻管說。”

“如果這不是客套話,我就當真說了。”

“請講。”

江潯麵容溫文爾雅,“跟我說說鄭氏剩餘20%小股東的情況吧。”

謝緒瞬間意識到,江潯要分割的不隻是他與鄭氏保全的關係,還有那20%的小股東。這是要讓鄭家德眾叛親離啊!

江潯並沒有讓氣氛太過肅殺,很真誠懇切的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說,您現在手裡的股份如果不好出手,我可以幫忙尋找買家。”

謝緒原想找個七八十的老大爺轉讓股份,如此進可攻退可守。但江潯問這一句,謝緒道,“眼下還真沒有能立刻接手的人。”

“家父與輝煌保全的老板有些交情,不如我代你問問如何?”

謝緒立刻把“進可攻退可守”的想法扔西天去了,把鄭氏的股份出售給鄭氏的老對頭,江潯這手著實毒辣。

不過,借此抽身也不錯,他也有旁的生意,不必在鄭氏這條船上望風向。不然,就憑江潯的毒辣還有顧二在商界的地位,鄭氏十之八九要沉,介時恐怕這點股份一文不值。

謝緒從善如流,“那我就麻煩顧少了。”

“看您說的,是我麻煩您了。”

江潯的一係列操作讓鄭家德牙齒打顫,此時,鄭家德才想起淩昀的忠告:

“放下一切,離開國內,永遠不要再回來。江潯是個極難對付的人,你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當時鄭家德如何肯信,如何能舍得下這偌大家業,如果肯帶著有數的財產離開他辛苦拚搏大半生的地盤。

何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不隻是自己,他一旦離開,手中帝國立刻就被土崩瓦解,會被聞到血腥味兒而來的巨鯊吃的一分不剩。

而彼時,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那些以往做過的事,一樣會被人牽扯出來。

他將永流海外,再難回國。

而在海外就是安全的嗎?

江潯個人的財富都遠在他之上,一旦他離開這片國土,江潯將再無顧忌,用金錢能買到什麼,鄭家德不敢想像。

而鄭家德這樣的人,即便如今瞧著權勢赫赫,其實內心仍是恐懼的。他明白他的財富如何得來,他明白那不是靠他的才能累積的財富,他甚至不敢從黑暗世界抽身,因為他沒有勇氣堂堂正正的與人在太陽底下較量。

陰暗角落滋生的怪物,強大而懦弱,凶暴而膽怯。

不過,越是在這個時候,膽怯的人越是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膽怯。鄭家德在豪華酒店為雙胞胎兒子大過生日宴。

除了鄭家人,公司管理層基本都到了。

江潯穿一件深色大衣,坐在酒店入口畔的咖啡座中,他不算什麼名人,交際亦不廣,但江潯交際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無名之輩。

酒店經理親自出來招呼,江潯身邊四個保鏢各種落坐他的周圍。

“蔣經理太客氣了,您儘管去忙,不用招呼我,我隨便坐一坐。”

蔣經理還是親自問過江潯喝什麼飲品,幫著端上來,交待服務生一聲,方去了彆處。

可想而知鄭家德看到江潯是什麼心情,當真如眼釘入目,瞳仁瞬間緊縮,匆匆一瞥時,江潯對他微微頜首。

鄭安德的心頭如同被根燙紅的針刺入,狂暴的懷疑在他體內膨脹爆炸,他從未這樣想宰過誰。

但是,他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江潯身邊安保嚴密,就是江潯身邊那一串親戚,每個人都有保全陪伴。鄭家德清楚,他就是不要命的跟江潯玉石俱焚,此刻都不一定做得到。

江潯看到鄭家德的父母,人到老年,家境優渥,鮮少有不發胖的。所以,鄭家德的父母都是圓潤模樣。妻子年輕漂亮,資料上說是鄭家德發跡後娶的大學生,蓬鬆的卷發,得體的妝容,不過,這位妻子名下除了兩幢房產,資產稀薄的可憐。

妻子年輕,兒子當年也不大,鄭家德的一對雙胞胎兒子今年九歲,略胖,相貌不似媽媽秀美,更像鄭家人一些。

此時眉宇間有些不耐煩,一個說,“你踩我鞋帶了。”

另一個說,“你鞋帶落地上才踩到的,你要係好能踩到嗎?”

鄭家德美麗的妻子勸兒子們,“都彆吵了,小平你把鞋帶係好。”

“我又不會係!”被踩鞋帶的孩子怒瞪媽媽,好像他不會係鞋帶是媽媽的錯。

鄭老太太笑眯眯地,“行了,小菇,你給平平把鞋帶係上。”

跟在鄭家人身後的一個圓臉女孩子上前兩步,蹲下給鄭少爺係鞋帶,一位鄭少爺係完,另一位鄭少爺挑高眉毛伸出腳,“我的鞋帶也鬆了,小菇,你也給我係係。”

小浦的調查能力很不錯,鄭家的教育方式就是如此,站的高的人發號施令,站得低的人執行命令,跪著的人遵從命令。

江潯看著這一切,如同看一出荒唐的舞台劇。

鄭家德與江潯沒什麼可聊的地方,帶著父母妻子走進長長走廊,往宴會廳而去。

不過,鄭家德這樣的人,心思很重,特意留了個手下看看公司到底有哪些人會同江潯去打招呼。

跟江潯打招呼的人不多,主要是鄭家德公司的檔次離江潯有些差距,以往彼此尚不知對方底細時,鄭家德對江潯也是巴結奉承,何況是他手下管理層。

攏共也隻有兩位賓客見到江潯後主動寒喧,一位是輝煌保全派出的持股代表,江潯親自出麵促成輝煌保全購入謝緒股份,從而成為鄭氏保全的大股東,直接把鄭家德惡心的不輕,每天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這人會認識江潯不奇怪。

讓鄭家德憤怒的是,他晚到一步的姐夫竟然也與江潯私聊甚歡。

這是手下給鄭家德的報告。

鄭家大姐鄭家淑持有鄭氏保全20%的股份,鄭姐夫未持有鄭氏保全任何股份,而是自己在外創業,做的設計公司,生意做的相當……淒涼。每年都需要鄭家淑輸血才能維持公司運行。江潯身為投資公司的老板,一個眼色就能讓鄭姐夫跪舔。鄭姐夫並不知鄭家德與江潯私怨,與江潯聊的那叫一個熱乎。

江潯就是過來給鄭家德添添堵,他未久坐,添過堵後起身離去。

他能做的就是處用一切機會削弱鄭家德,壓迫鄭家德,讓他杯弓蛇影,讓他驚惶多疑。哪怕鄭家德明白他的目的,也會忍不住的疑心生暗鬼!

如鄭家德這樣成長起來的人,疑心隻會比旁人更重!

剩下的,就要看警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