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所以隻要能走自然就是要走的。

入了夜歇腳睡覺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什麼驛館,都是路上的一些夯土房,據說若是運氣不好,連夯土房都沒有。

吃的飯也隻是乾餅,又乾又硬,卻愣是沒有人燒水泡一泡——誰都沒力氣去砍柴生火了。

那些大人都這樣,更不要說還是正太年紀的駱時行了。

他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苦,深深覺得自己似乎太小瞧了流放的可怕程度。

他們這還沒走多遠就感覺自己要累死了,他甚至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命走到交州。

實際上曆史上被流放的人死在路上的大有人在,有一些是因為政治原因被謀殺或者自儘,但大部分都是因為抗不過艱苦環境。

原本都是官員,不說養尊處優也是小康生活,一下子這麼勞累沒幾個人受得了。

駱時行蔫蔫的坐在那裡,連啃餅子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然而他還不敢歇下來,胡亂塞了點東西之後,他就又走了出去。

看押他們的守衛問道:“做什麼去?”

駱時行奉上一個乖巧的笑容:“去更衣。”

嗯,這年頭出去方便都說更衣,駱時行在這裡呆了三個多月,這方麵自然也是入鄉隨俗。

守衛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上麵的提點,對駱時行倒是看顧,便說道:“彆走遠。”

當然這也是因為駱時行年紀不大,那兩條小短腿就算要跑他們也追的上。

駱時行點點頭,出去之後方便之後順便薅了一些白茅隻留其根。

虧了這玩意遍地都是不算珍貴,否則他還要擔心怎麼處理這些水泡。

等回來之後,駱時行坐下來將鞋子脫掉看了看,發現腳下已經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這也難免,沒走過遠路的身體就是這樣。

他將白茅根塞進嘴裡嚼了嚼,然後將腳上的泡挑破再將嘴裡的白茅根糊上去,簡單的處理就結束了。

如今條件簡陋,他也隻能這樣。

處理完之後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昆侖奴長曉問道:“你怎麼樣?”

長曉憨厚一笑:“奴不礙的。”

他本來就是被賣到長安的奴隸,長期乾活帶來的就是身體素質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好。

駱時行點點頭,又將剩下的白茅根遞給魏思溫,猶豫了一下才讓長曉將白茅根交給另外那些人,也不跟他們說話,不讓對方難做。

隻不過他這樣反而讓那些人有了跟他搭話的理由。

駱時行這才知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支持正統的,也就是說,很多人跟著裴炎一起曾經上書讓武曌速立豫王為帝。

這些人能夠給武曌上書就代表著他們的地位其實不低,有人似乎對駱時行的情況知道那麼一些,便問道:“我曾聽聞太後招你入宮問話,你是觸怒太後了麼?怎麼判的這樣重?”

小小一個孩子孤零零地被流放已經很可憐了,還流放三千裡,他們看了都不忍心。

駱時行靦腆笑了笑說道:“太後曾讓我或入宮或流放,是我自己選了流放。”

他說這話也是有緣由的,隻是想要提醒守衛他在太後那裡掛了號,太後還是挺喜歡他的,喜歡到願意赦免他的罪過,是他自己不要。

雖然未必能夠讓這些人對自己好些,但隻要不為難就行了。

他說完之後室內一靜,那些人看向駱時行的目光都變得嚴肅起來,其中還帶著些許敬佩的意思。

駱時行有些摸不到頭腦,魏思溫歎息說道:“猞猁猻不愧為觀光之子,赤子心性傲骨天成。”

他說完之後有人感慨說道:“視榮華富貴如糞土,難怪能為檄書潤筆。”

駱時行懵了,這些人在說啥?他怎麼聽不懂?

魏思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猞猁猻乃士人之後,又豈會是薛懷義之流能比?”

嗯?薛懷義?

駱時行聽了之後忽然就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他好像是……誤會了啊。

之前他以為入宮要當太監,現在忽然想起來,武曌當政的後宮還有一種存在——男寵。

他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啊?

駱時行深深覺得自己當時大腦肯定短路了,要不然怎麼會忽略這件事情呢?

當然他倒不是真的想當武曌男寵,反正他這個年紀想當男寵也當不了啊,武曌喜歡玩養成就讓她養,等幾年之後是什麼情況誰又說得準呢?

然而在場的人不知他的後悔,還在熱烈討論李唐正統延續的問題,甚至還有人趁機摸摸他的腦袋說道:“觀光後繼有人令人羨慕,然吾道不孤,也當浮一大白!”

酒是沒有的,大家就以水代酒。

興頭上來了怎麼能沒有其他助興呢?這年頭但凡高興了都喜歡跳個舞。

於是駱時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人群魔亂舞,走了一天,這些人不累嗎?

作者有話要說:哎,在我開文之前:遊戲不好玩,劇不好看,短視頻刷的都沒意思。

開文之後:這個遊戲好玩,那個也好玩,哎,新上的劇也不錯,可我沒時間

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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