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在成長了,這樣的成長即便是一直在他身邊的閆譚眼裡都是欣慰,而這時候顧瀚海才突然明白,真正會看到小少爺成長的人並不是自己。
所有的人都在注意也不一定,隻是大家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去的看待小少爺的成長,而他……居然想要將小少爺據為己有。
當時汐鶴問了他一個問題,為什麼嚴清圓對他來說是特彆的,到底有多特彆,他回答不上來。
他無法用一個清晰的定義去描繪,但是在這僅僅短短幾個小時之內,他得到了答案。
他對嚴清圓的特殊是什麼。
為什麼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比不過嚴清圓來的可愛。
為什麼嚴清圓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他感到開心,可以讓他平靜,可以讓他做出很多曾經從來不會做的事。
為什麼他……隻接受嚴清圓的幫助。
“沒事。”顧瀚海此時坐在地麵上,小少爺趴在他的懷中,他像是安撫貓兒一樣給小少爺順著毛,“你說你對不起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知道這是什麼 。
或者說他應該早就意識到這是什麼。
那是一見鐘情。
也是再見傾心。
顧瀚海明白了玻璃的倒影中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是喜歡,和愛。
“不著急。”顧瀚海不知道嚴清圓的秘密是什麼,那證明著秘密的箱子此時還在他們的腳邊,打開箱子的兩把鑰匙都被小少爺交到了他的手中,“彆怕。”
顧瀚海想要嚴清圓。
真正意義上的,他喜歡這個小少爺。
沒有任何理由的,和身份無關,和秘密無關,他不知道小少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現在卻希望這個目的能夠永遠存在。
小少爺會永遠因為這個目的待在他的身邊,而他就會有更多的時間讓小少爺離不開他身邊。
嚴清圓哭的大腦缺氧,嗡嗡的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隻覺得暈眩不已,本能的想要躺下來。
在本該熟睡的深夜之中,經曆了情緒上大起大落的小少爺終究還是沒能抵抗過睡意沉沉的睡去。
顧瀚海輕手輕腳的將小少爺的衣服退去,用溫熱的毛巾擦了擦小少爺的臉頰和手腳,蓋上了小少爺的被子,關閉了大燈,亮起了昏黃的小台燈。
他安靜的坐在書桌之上,在書桌上放著那據說是潛藏了他和嚴清圓的秘密的小箱子,眼中不斷的浮現出嚴清圓將箱子給他的時候那樣孤注一擲的表情和幾乎要崩潰暈厥模樣。
他和嚴清圓的秘密?
顧瀚海想不出任何可能性,此時鑰匙以及密碼和據說能夠看到字跡的手電都在他的手上。
這個秘密他觸手可及。
顧瀚海微微眯起眼睛,這個箱子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樣,打開之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可愛的小少爺帶著一身吸引力後又給了他神秘的感官,將他深深的吸引後又用絕對的信任給了他致命一擊,如果不是因為了解嚴清圓的為人顧瀚海都幾乎要認為小少爺是故意的了。
他被吃死了。
顧瀚海回頭看了一眼嚴清圓,已經熟睡的嚴清圓一直都沒有舒展開眉間,眼角泛著通紅,哭泣過後委屈的模樣讓顧瀚海又是心疼,又是有些喜愛。
他喜歡任何模樣的少年,甚至惡劣的也喜歡他難過委屈的模樣。
喜歡一個人之後,人就會變的惡劣嗎?顧瀚海對自己心態嘲笑道。
顧瀚海將小箱子放回了嚴清圓每次偷偷收藏的地方,包括那小鑰匙和手電筒。
他並不想知道這些秘密是什麼,他惡劣的想讓嚴清圓因為這些秘密而苦惱,因為這些秘密都是關於他的。
苦惱,糾結,難過,哭泣,然後一直想著他。
不管這個秘密有多麼驚天駭俗,對他來說都比不過小少爺對他的討好和喜愛,這仿佛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一個讓他能夠如此動心的人或事。
每一人生來的追求都不一樣,和嚴清圓在一起的時候,顧瀚海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
狡猾的小少爺,想要把苦惱推給他讓他做決定,他怎麼可能會如他所願?
自己靠過來的,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顧瀚海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惡劣的,但是這一份惡劣,此時居然被嚴清圓的存在,抹上了蜜糖一般香甜的氣息。
當晚顧瀚海是在嚴清圓身邊睡的,在狹窄的地鋪上,顧瀚海毫無顧忌的搶占了嚴清圓的床鋪,沒有任何愧疚,畢竟小少爺自己說欠他的了。
顧瀚海睡得很熟,本來以為今天的怒氣會讓他無法沉睡,可身邊淡淡的甜香卻仿佛最好的安神劑,讓他熟睡了。
第二天嚴清圓一如既往的被鬨鈴吵醒,迷迷糊糊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坐起身來,隱隱約約覺得被窩裡有不屬於他的溫度。
突然看到了在角落裡的自己的箱子,嚴清圓本身還沒有清醒的意識瞬間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迅速的坐起身,顧不得自己居然沒穿睡衣,就這麼果果的去了廚房。
眼前的場景嚴清圓有一瞬間的恍然。
“再等等。”顧瀚海的聲線一如既往的並不柔和,但是卻也沒有冷漠和生硬,接著他用將一旁準備好的冰袋遞給嚴清圓,“去敷一敷眼睛,腫起來了。”
嚴清圓一愣。
“如果不行就試試給你煮個雞蛋揉揉。”顧瀚海說完之後回頭繼續做早餐。
嚴清圓眨巴眨巴眼睛,這時候才發現眼睛的酸痛腫脹。
此時的顧瀚海依舊是站在廚房之中忙碌,他過高的身高在廚房之中依舊很顯得擁擠,穿著他買的圍裙,袖子隨意的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好看的小臂,熟練的做早餐,他微微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落下看著鍋中的食物,一如既往的早晨。
嚴清圓去洗漱了,洗漱接著癱在椅子上用毛巾裹著冰袋敷眼睛,腦海中一片迷惘。
好像,他沒反應?還是說今天的早餐其實是最後的早餐?吃過之後就要趕走他了嗎?還是說他要回去嚴家,回到他本來的家裡?
到底是什麼?
嚴清圓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正在吃早飯的顧瀚海,顧瀚海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如既往的吃著食物,慢條斯理的優雅的動作,根本不將嚴清圓如同鐳射光線一般的目光放在眼中。
“時間有點晚,我和閆譚聯係了,讓他送我們去學校。”顧瀚海看了看時間說道。
閆譚?他是怎麼知道閆譚的聯係方式的?為什麼顧瀚海都能夠使喚的動閆譚了?難道說在他睡覺的時候,已經完成了顧瀚海回歸嚴家的儀式了嗎?實際上他已經睡了好幾天了嗎?到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