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2 / 2)

雖然很惡趣味,可欺負自家小兒子真是太有趣了,看看那生機勃勃的臉,和大兒子二兒子一天到晚一本正經的模樣可愛多了。

哎。

她可真會生。

這是非常難得的團圓飯。

可是嚴清圓卻覺得好像和以往的團圓飯不太一樣。

好像……

大家都在看他?

是錯覺嗎?

嚴清圓咬了一口食物,聽到嚴奇邃緩緩說道:“聽說你學會了做菜?”

“我做菜的手藝都是從顧瀚海這裡學到的,顧瀚海做什麼都特彆有天賦,爸爸媽媽回來了一定要嘗嘗顧瀚海做的菜!”本能的想給顧瀚海一個表現的機會,可是發現他說完之後整個場麵有些詭異,嚴清圓當然也注意到了,說著說著話鋒一轉,“但是我專門學了家裡人愛吃的菜,我偶爾會給大哥二哥做飯,媽媽也吃過一次,爸爸應該還沒吃過吧,等明天我去給爸爸做飯好不好?”

嚴奇邃這時候才緩緩開口:“剛出院就多休息。”

“沒關係沒關係,我現在感覺特彆好,頭也不暈了,行動也很方便,隻是做飯的水平的話不會很累的!”

“恩。”

嚴奇邃雖然表現的很平靜,可嚴清圓明顯感覺到他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不地道,可嚴清圓在思索,爸爸是不是在不平衡呢。

嚴清圓低著頭玩弄了一下筷子,雖然爸爸不說,是不是其實他也是很關心自己的呢?

嚴清圓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個白眼狼,根本看不透身邊的人對他的好,浪費了這麼多的和家人相處的時間,所以他接下來所受到的一切肯定都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嚴清圓很少見的變成了小話嘮,說個沒完,基本上都是嚴清圓在嘰嘰喳喳,平時總喜歡和嚴清圓一起一唱一和的嚴澤水都顯得很沉默。

可是……

氣氛很好。

一點都不尷尬。

雖然簡短可是所有的人都會偶爾說上一兩句。

甚至是連很少說廢話的嚴奇邃,都會說一些在國外的見聞。

隻是……

嚴清圓發覺顧瀚海雖然進入到了家庭之中,卻對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乎。

平靜的看著他,就好像世界中就隻剩下嚴清圓一樣。

嚴清圓覺得,是不是因為失去了父母的顧瀚海,徹底將所有的感情都投射到自己身上才會這樣,也許是一種心理疾病,而不是愛。

“好吃嗎?”

一頓飯下來,嚴清圓也算是吃飽喝足,拍了拍肚皮,聽到大哥問話笑嘻嘻的回答:“好吃,這家店很棒!”

“下次還來?”

“好哦。”

看著嚴清圓和嚴澤水對話的模樣,汐鶴微微眯起眼睛,恩,兄弟和睦,真是不錯。

“嚴奇邃,你怎麼想開了?”汐鶴用著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不打算讓嚴清圓商業聯姻了嗎?”

“顧瀚海是一個非常值得培養的後輩。”嚴奇邃話語中的意思是如果能用這種方法讓他所執掌的分家再更壯大,這是有得有失,比起外戚,他更相信入贅的顧瀚海。

“是嗎?”汐鶴帶著幾分散漫,顯然對嚴奇邃的借口不怎麼感興趣。

“況且。”嚴奇邃眯起眼睛,“嚴清圓就差沒把喜歡顧瀚海寫在臉上了。”

汐鶴噗嗤的笑了出來。

嚴澤清走在嚴清圓的身後,而顧瀚海則是安靜的跟著嚴清圓,上車之時嚴清圓選擇了和嚴奇邃一車,讓顧瀚海能夠有單獨和兄弟們相處的時間,而他……想膩一膩好久不見的爸媽。

嚴澤水去了一趟衛生間,顧瀚海坐在車內,而嚴澤清則半靠在車上,緩緩的說道:“圓圓在躲著你,看來事情的發展不會如你的意。”

“他喜歡我。”顧瀚海十分篤定的說道。

嚴澤清看著顧瀚海的側臉,不反駁,嚴清圓喜不喜歡顧瀚海,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的。

不……

嚴清圓自己看不出來。

嚴清圓的表情大概是受到了顧瀚海告白的影響,從一開始的毫無所覺到對這可能出現的愛情有了幻想的時間,隻經過了一個晚上。

這個晚上,就是顧瀚海告白的那個晚上。

“你很得意吧。”嚴澤清有些不太高興,他雖然不會限製嚴清圓的擇偶,可他卻會討厭將嚴清圓奪走的人。

顧瀚海搖頭:“我不會拿嚴清圓來作為我炫耀的理由。”

“你這麼尊重圓圓,我很開心。”嚴澤水突然問道,“所以你確定你對你的那些家人沒有什麼留戀嗎? ”

“是。”

“顧瀚海,我希望你明白。”嚴澤水坐在車上,話音陡然低沉,“如果傷害到了圓圓,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已經算的上是威脅了,然而顧瀚海卻沒有生氣,而是緩緩的說道:“如此,倒是感謝了。”

嚴澤水詫異的看了一眼顧瀚海,對方的這種說法,明顯是願意被監督的意思,這倒是讓嚴澤水心情複雜了不少。

嚴清圓第二天的果然是按照自己提出的要求給嚴奇邃做了一道爆炒豬肝,雖然火候不太好,可有顧瀚海在旁邊監工,味道還是不錯的。

專門擺放在嚴奇邃麵前,假裝是大廚做的,誰都不告訴嚴奇邃。

嚴奇邃當時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飯菜,嘗試了一下豬肝,並沒有說什麼,嚴清圓眨了眨眼睛。

難道爸爸都沒有覺得奇怪嗎?

如果是大廚做的菜肯定會更好吃的啊?為什麼爸爸都沒有發現?難道說其實爸爸每次吃飯都隻是填飽肚子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口味嗎?

在無數疑惑和揣測之下嚴清圓最後看著桌麵上的食物,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因為在吃完飯後,嚴清圓發現那一盤豬肝被吃得乾淨,隻剩下一些配料。

仔細回想一下好像今天嚴奇邃一直都在吃這道菜,而其他的很少動。

嚴清圓感動了下,心底酸酸的。

可是,非常非常的開心。

說實在的,很開心。

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從爸爸媽媽回來之後整個家庭的氣氛都變得和諧起來,嚴清圓從來未有過的喜悅。

顧瀚海這幾天沒有上班,一直在家裡,理由是陪嚴清圓度過恢複期。

可是哪裡需要顧瀚海,私人醫生在旁邊隨時待命。

隻是嚴清圓之後的耳朵換藥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自己被咬壞的耳朵,難免留下了很難看的印記。

當時瘋癲的司雪語下了死口,雖然沒完全咬掉,但是的確給嚴清圓的耳朵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雖然極力恢複了,卻沒能恢複到最完美的狀態。

這個缺陷,嚴清圓知道它會永遠的伴隨自己一身。

算是個警醒吧,是他嚴清圓做壞事的證據。

嚴清圓有一件事去論如何都想知道,為了知道這件事他不得不去主動見一次司雪語。

但是家裡的所有人包括顧瀚海都對司雪語的消息守口如瓶,隻知道送到了精神病院,但是到底是哪一個精神病院,沒人告訴他。

嚴清圓也有些焦急。

很快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去了主家,做好了最後的鋪墊,他很有可能就偷偷摸摸的走了。

如果這件事情不弄清楚就會像一塊石頭一樣一直壓在嚴清圓的心頭。

“真的不去看看?”嚴清圓再一次試圖詢問,“不管怎麼說,阿姨也隻是因為精神病。”

嚴清圓說這句話就覺得不對,在書中顧瀚海一脫離了司雪語就再也沒回過頭,現在的他將這個期限提前了,可顧瀚海應該還是那個顧瀚海才對。

“恩,不去。”顧瀚海在給嚴清圓上藥,自從醫生教過他一次之後,顧瀚海全部都是自己動手,做的比醫生還要輕柔專業。

“你難道不想阿姨嗎?”嚴清圓再一次問道。

“不想。”

“你沒騙我嗎?如果是因為她打我了你才在我麵前這麼說的話,大可不必!”嚴清圓認真的問。

顧瀚海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包紮好了他的傷口,之後坐在了他的麵前。

嚴清圓眨巴眨巴眼睛,然而卻突然被顧瀚海靠近親了一下眼角。

嚴清圓懵了:“怎怎怎怎怎怎麼了?”

“你為什麼想見她?”顧瀚海問道。

“我……我沒有,我沒想見她。”嚴清圓低下頭否認。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了。”顧瀚海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時,隻是更加的低沉了,似乎他也成長了。

“沒有。”

“我帶你見她。”

嚴清圓一愣:“恩?”

“但是有個條件。”顧瀚海的聲音清冷,就仿佛暗夜之中流動的清泉,清澈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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