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羊毛106(弟妹篇)(1 / 2)

在盛檸和溫衍婚禮結束後那天晚上,盛詩檬坐溫征的順風車回家。

代駕是個很健談的本地大叔,一直找話題叨叨和作為車主的溫征聊天,而盛詩檬手托著下巴,望著車窗外閃過的霓虹發呆。

大叔每聊一句,溫征就敷衍地接過話,最後被逗出了一口懶洋洋的京片子。

他聲音很好聽,比溫衍低沉的聲音多了幾分張揚和懶倦。

讓盛詩檬不自覺想到她和溫征的初遇。

其實盛詩檬一直就不喜歡溫征這一種類型的男人。

她喜歡乾淨的、柔和的、笑起來會讓人覺得安心溫暖的人。

在進入興逸集團實習後,盛詩檬就在其他女同事的嘴中聽過這位二少的事跡,很會玩的一個男人,尤其是對待感情,他愛好集郵各種不同類型的女人,光是有名分的前女友就能從燕城排到巴黎,就更彆說那些沒名沒分的紅顏知己。

但比起不好接近的溫總,公司還是有不少姑娘們把目標放在了這位更年輕的二少頭上。

旁人都以為這些姑娘們傻,明知道是個渣男還前赴後繼地上,但相反她們精明得很,又不求真嫁入豪門,跟這樣有錢的公子哥談一場戀愛,說出去多有麵子,還能撈上一筆,即使分了手也不虧。

盛詩檬一開始是沒這個念頭的,原因很簡單,溫征這樣的男人不好把控。

聽說以前就有個女同事抱著這樣的念頭去勾搭溫征,人確實是勾搭上了,但沒過多久就被溫征的溫柔鄉徹底俘虜,分手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溫征拍了拍屁股走人,她卻因為失戀搞得歇斯底裡,甚至還去找溫總控訴,結果反被溫總給炒了。

溫征那時候以股東的身份來集團開會,彼時盛詩檬正追求溫衍無果,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一定懷疑。

股東大會上,盛詩檬和另一個實習生被安排負責在會議上端茶遞水送文件。

盛詩檬最先注意到的是坐在主位上的溫衍,看他那副冷淡到極點的樣子,心想著撩不上,要不要返璞歸真賭一把,用最老土的方法,在端茶的時候故意灑一點出來灑在他的手工西裝上。

而另一個實習生動作顯然比她更快,驚呼的“對不起”已經說出口,盛詩檬心裡無語,本想看看這方法究竟有沒有用,結果那個實習生的目標不是溫衍。

是坐在副位上的溫征。

溫征還沒說話,溫衍先開了口。

“出去。”溫衍冷冷說,“讓你們經理叫個會倒茶的進來。”

盛詩檬心裡慶幸,還好她慢了一步,沒用這招。

那個實習生被不苟言笑的溫總嚇到,即刻就紅了眼睛。

“算了哥。”溫征好脾氣地笑了笑,“一小姑娘而已,彆為難人家,我回頭擦擦就行。”

“你有幾件衣服給她潑?”溫衍動了動下巴,依舊對實習生說,“出去。”

之後的整場會議下來,盛詩檬連溫衍的身都不敢近,生怕自己就成為下一個。

因為另一個實習生被趕了出去,會議結束後,盛詩檬隻能一個人收拾桌子,難得溫衍沒有頭一個離開,等其他股東都離開了以後,他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那麼看著盛詩檬收拾。

盛詩檬心跳有點快,不知道溫總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她追溫衍還是追得挺含蓄的,不過就是處處製造偶遇的機會,溫衍有所察覺,但一直沒什麼反應。

難道是她今天刻意避著溫衍,反倒起了作用讓他注意到自己了?

“你比她強點兒。”溫衍突然說。

盛詩檬故作不解:“啊?溫總你說什麼?”

溫衍扯了扯唇:“不懂?”

盛詩檬無辜地搖了搖頭。

“那就當我自作多情。”他明顯懶得再陪她浪費時間,起身淡淡扔下一句,“去財務那兒領賠償金吧。”

盛詩檬:“……”

那個給溫征潑水的實習生隻是被溫總趕出了會議室而已,她今天什麼都沒做,就要被強行辭退?

盛詩檬一臉鬱悶,結果還屋漏偏逢連夜雨,本想著去洗手間給盛檸打個電話抱怨一下,恰好就碰上和實習生和溫征在門口走廊上**。

溫征用一腔懶洋洋的京片子調戲那個實習生。

“故意的吧?”

實習生一臉嬌羞地否認:“才不是呢。”

“不是故意的,就是意外咯?”

“嗯那,您可彆多想。”

“哦,本來我還想著你要是故意的就管你要個微信號什麼的。”溫征故作失望地說,“結果你對我沒那意思啊,那算了吧。”

精準掐住實習生的軟肋,實習生嗲裡嗲氣地承認了。

溫征很清楚實習生在釣他,他非但不反感,順勢就咬住了鉤子,然後反過來用花言巧語釣住了實習生。

實習生就這樣從甩鉤的人變成了咬鉤的人。

估計不出多久,溫征膩了就會扔了鉤子,而實習生還以為自己釣上了這個公子哥。

盛詩檬太了解這個套路了,隻好在心裡默默期望實習生能夠撐久一點,彆戀愛腦上頭被人耍得團團轉了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是那個獵手。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不出一個禮拜,在盛詩檬準備離職的那幾天,實習生紅著眼睛向人事遞交了辭職信。

實習期間工資不高,主動離職連個賠償都沒有,盛詩檬搖頭歎息,感歎女孩子真的不能戀愛腦。

就算戀愛腦也彆找溫征這樣的啊,找個老實人多保險,怎麼想的呢。

後來聽組裡其他人八卦,是實習生自己要辭職的,二少本來還想著補償她,叫人事提前給她轉個正來著。

他媽的。

她追溫衍這麼久,隻是被他看出來了意圖而已,沒騷擾沒過界,誰知道這男人精神潔癖這麼重,她就要被炒魷魚,實習生用那麼老土的招數潑了溫征一身,反倒還能提前轉正。

本以為離職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結果這天正好,反正也要走人了,盛詩檬索性翹了班,在公司樓下咖啡廳裡用筆記本趕作業,正巧透過櫥窗瞥見了來買咖啡的溫征。

等門口的的鈴鐺因為推門的動作一響,盛詩檬計上心頭,拿起手機,一手用勺子攪著咖啡,故意裝作在和人抱怨。

“我暗戀二少那麼久,結果人家一杯茶就——”她沮喪地說,“我真的太膽小了,明明是我先喜歡他的,怎麼辦?我被人搶先一步沒機會了,我好想辭職啊。”

她故作吃醋又失望的樣子,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自己有多喜歡溫征,被人捷足先登又有多難過,直到身後終於有男人的氣息湊近。

麝香混著雪鬆的清冷,若即若離而又性感異常,典型的渣男香,和溫衍的穩重冷淡完全不同。

盛詩檬假裝沒發現,繼續說:“我不要喜歡他了。”

溫征彎著腰,手從後伸出,撐在她麵前的桌上,俯下頭吊兒郎當地在她耳邊說。

“彆,我這才剛知道呢,讓我再多高興會兒啊。”

盛詩檬手一鬆,手機啪地一聲砸在地上,她回頭一望,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上鉤了。

她想。

之後的一切就很水到渠成,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和不諳世事的實習生就這樣曖昧不明了大半個月,每天都道早安晚安,哪怕沒話說了也要發表情包找存在感,終於在察覺到溫征是有點上頭了的時候,他又一次約她出來時,盛詩檬抓住機會將窗戶紙捅破。

“早知道潑你水有用的話。”盛詩檬嘟囔道,“當初我才不會讓她先得逞。”

既然女孩子都邁出了這一步,那就沒有讓她空手而歸的道理。

溫征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低聲問她:“那我現在讓你得逞還來得及麼?”

這話暗示意味十足,也像是在哄她。

盛詩檬沒有立刻答應,反倒睜大眼,然後又故作不解地說:“可是我還沒有開始追你。”

“我可是認真地想要跟你談戀愛,不是要跟你玩玩的。”她認真地看著他,語氣猶豫地說,“你如果隻是想玩玩而已,那還是算了,反正暗戀一個人都不是非得有結果。”

男人大都喜歡傻白甜,尤其是在自己麵前傻乎乎的。

果然溫征一愣,接著差點沒笑倒在她身上。

“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傻呢,你是沒開始追我,可我已經追了你大半個月了,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