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倦剛才已經換了衣服。
她現在穿的是從旁邊服裝廠現買的T恤褲子,材質拙劣,頭發紮起來,但完全不影響她的容貌。
就算一隻手提著刀,一隻手按著豬的下巴,時倦也是好看的——好看到有點不可思議了。
南城動手的時候往往不發一言。
一隻手扳起豬的下巴,使勁往上推,直到咽喉部位清晰地露出來。
然後,快準狠地捅進去!
豬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太短了,似乎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尖刀就捅進了豬的心臟。
翻轉刀,□□,血濺起來,一半濺到時倦的衣服上,幾滴落在她臉上。
有種冷酷的美感。
周圍人都看呆了。
一時間連呼吸都顧不上。殺豬明明是個粗俗的活,但時倦坐起來,怎麼就這麼……
“愣著乾什麼?”時倦看向幫忙的人,“熱水呢。”
放血,燙豬,刮毛。
圍觀群眾這時才好像活過來似的,開始嘖嘖稱奇。時倦這動作也太熟練了,就好像她從小殺豬殺大的。
雖然祭祀隻用得上豬頭,但南城舍不得這麼好一頭豬,還是把血和下水都處理好了,讓人拿到一邊。
身上的血已經凝固了,新鮮的血沒太大的腥味,但是黏糊糊的還是很難受。不過南城顧不上這個——她忙著處理豬頭。
問旁邊酒店借了煤氣爐和大鍋。
本來豬頭是要醃製之後風乾幾天再下水的,現在也沒這時間,掏完腦子和臟東西,抹料子吹了三十分鐘充當醃製過程。
那邊豬下鍋煮,這邊場務抱著兩個放剩下肉和下水的盆子:“時老師,這些……”
場務的意思,要麼就給酒店,幫忙做了。
但南城誤以為他是要把這些丟了:“我來做吧。”
您會做飯啊?
場務差點脫口而出,但轉念一想,眼前這位連豬都會殺,會做飯有什麼奇怪的。
“那您注意點時間,還有倆小時就到吉時了——喻老師他們一會也要過來。”
南城點頭。
然後問時倦:“你洗漱要多久?”
“半小時夠了。”
那就還有一小時半——南城算算,對她來說,很足夠了。
*****
顧白晝拍完上午的戲,在酒店休息了一下午。醒來助理問她:“白晝姐,要不要吃點什麼?”
“算了吧,不餓。”
可你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助理心裡歎氣,她家藝人一直就這樣,睡也不好好睡,吃也不好好吃,真怕她早死。
顧白晝並不是不餓。
但她沒什麼進食的欲望,看看開機儀式的時間差不多了,換好衣服往外走。
結果一到地方,就問道一股香味。
顧白晝愣了一下,一般劇組都是吃盒飯的:“怎麼,今天許導請人來開小灶了?”
在場大家不知道為什麼,都喜氣洋洋的。
有拿著鞭炮的,拿著鑼鼓的——雖然都是開機儀式的傳統,但配上他們那神色,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年了。
“是開小灶了,不過不是許導,”副導演滿麵笑容地說,“哎呀,顧老師,你不知道時老師有多牛逼——”
副導演話還沒說完就喜氣洋洋走了。
留顧白晝在原地滿頭問號。
助理很有眼色的過去打聽,回來的時候滿臉奇怪。
“說是時倦在做豬。”
“豬?”顧白晝,“為什麼是豬?”
“因為她剛剛殺了一整頭豬。”
顧白晝:???
許鬆端著一碗飯過來,上麵顫顫巍巍地端著兩塊東坡肉——肥瘦相間,是濃到發紅的褐色,在燈光下油光閃爍。
“小顧啊。”許鬆扒了兩口飯才顧上說話,“吃了沒?我給你們留了幾塊肉——趕緊去吃。哎呀這味道太絕了。”
顧白晝遲疑了一下,她本來沒什麼胃口。但聞到香味,卻久違地感受到了迫切的感覺。
她平時吃得少。
沒有控製的必要。
用筷子夾起一塊肉,顫顫巍巍地,好像一用力就會斷一樣。顧白晝輕輕地咬下去。
隨後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摘自百度百科
文中殺豬部分有參考網絡
剛開這本文的我一定想不到我有一天會到處查殺豬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