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莫錦程意料的事，喻楓堯竟然站起來，跟著他往下麵看了一眼。隨後漂亮的眼睛眯起來：“她不可能借不到禮服。”
“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
莫錦程“唉”了一聲，往下一看，煙在他看熱鬨的過程中燒沒了好大一截，眼看著煙灰就要掉下來。他急急忙忙回去找煙灰缸。
喻楓堯沒有跟他進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下麵的陽台。隻能看到時倦的半張臉。雖然已經到了落日的時間，但是陽光還是有點刺眼。
時倦微微眯著眼睛，一邊縫裙子一邊哼歌。
聽不出來是什麼曲調。
喻楓堯看了很久，直到時倦突然若有所覺般抬頭。在對上視線的下一秒，他轉過了身。
“時老師？”
時倦轉過頭，是葉子過來催她。
事實證明，能讓軟妹說出來“有點緊張”這個詞，就說明確實是很緊張了。這個季節的法國，晚上七八點鐘太陽都不會落。
葉子蹦過來說還有一小時就到七點的時候，時倦差點以為她看錯了鐘。
“真的六點了。”葉子看了一眼時倦手上還沒完成的裙子，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打轉，手上拿著開了百度地圖的平板，“要命，好像整個戛納都堵住了——”
電影節開幕式當天，戛納這個小城裡充滿了它不能容納的客流量。特彆是大路，幾乎堵得水泄不通。
葉子說：“我剛問了下，從這裡到紅毯那至少要半小時，你還要多久？”
時倦手上停了兩秒：“你先把玻璃杯裝在包裡。”
葉子奇怪：“這不是很容易碎？”
時倦的回答她有點聽不懂：“碎了也沒事。”
時倦想，實在不行的話，隻能放棄最開始那個想法。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這點時間趕出來的裙子，肯定會被季幼圓比下去。
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儘量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儘管這樣，完全縫好的時候，轉眼又十幾分鐘過去了。
葉子去和司南商量完這次的事回來：“南哥讓我們先過去，等到了會場再換衣服。在七點前到的話，應該可以商量著晚點上紅毯。”
前提是要在七點前到。
下樓的時候，蹲守的記者已經散了大半，記者也怕趕不到戛納開幕式現場。時倦裹緊身上葉子借來的酒店清潔工衣服，壓低帽子，感覺自己像是個間諜。
她上輩子都沒那麼大陣仗。
國內的媒體記者也真是夠嗆。
葉子去提車。
時倦壓著帽子站在一邊，時不時檢查有沒有眼尖的媒體跟過來。
“時倦。”
時倦嚇了一跳，猛地抬頭，是個熟人。
喻楓堯身上穿著西裝，深灰色的，襯得他挺拔筆板。漂亮的眼鏡看著她。
時倦愣了一下，她剛才看到了喻楓堯，但實在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你怎麼還沒走？”
喻楓堯答非所問：“你第一次來戛納？”
“是。”
“這個點車根本開不過去。”
“那我也不可能飛過去。”
時倦就算開玩笑的時候，臉上也是冷的。但喻楓堯竟然笑了一下：“但是還有汽車以外的交通工具。”
時倦扭過頭。
她看到旁邊停了一輛黑色的摩托。